“娃儿,别怕,老夫早年砍过许多狼,有几次比这阵仗大多了,这才几只狼呀!又说,看见没,在你的左前方几米处有块大石头,这块石头老樵夫刚才跑过时早已看见的,你先跑过去背靠大石头藏好,手中捡些大石块,我断后,否则狼群从身后攻来,就麻烦了。”
狼狈不堪的白衣少年向左前方望去,果然有一块两人般高的大巨石傲立在哪里。他就没命地向大巨石狂奔过去,狼群中的一只狼见有人跑走了,想要上前阻挡。但是老樵夫手提大砍刀,则身倒退紧跟其后,狼寻不到进攻年轻人的机会,但还是不放松地紧逼了过来。最后,年青人终于跑到大石下,他背靠大巨石,面向狼群抱着大石块接应着老樵夫,随时准备咂向向老樵夫进攻的任何一只狼。年轻人现在没开始那么害怕了,因为老樵夫的话起了作用,也因为天然屏障大巨石的保护让他安心,他现在手抱大石块,对付一头大灰狼已经缀缀有余了。
而老樵夫现在也松了一口气,后路彻底安全了,只要守好前方,万无一失了。他直起身子,活动活动了一下身骨,就立马双手举起大砍刀,随时准备砍下去。狼群骚乱了一下,看见老樵夫寒光闪闪高举起的大砍刀,胆小的狼还后退了好几步,但是狼群很快又围了上来,如半圆般包围着自己的猎物,眼露凶光。老樵夫知道他们的危险还没减小,随时间地推移,处境会越来越危险。他从怀里摸去火折,递给年轻人说:
“娃儿,丢下石块,有我守着不用怕,快就身边扯几把干草,把火生起来,有了火堆,狼群是不敢向前来的。”
果真,等年轻人点燃了干草燃起小枯枝的小火堆,狼群骚动一阵后又后退了好几步。年轻人如是更放心地捡拾柴禾,把火烧得更旺,火堆火苗乱蹿,其中还毕剥毕剥炸出四溅的火星,狼群又害怕地后退了好几步。很远地望着他们,有的站着,有的伏在地上。老樵夫知道现在暂时安全了,放下大砍刀,坐在地上,拿出长烟斗,凑着火苗吧嗒吧嗒吸起了汗烟来,紧张得累了的身子也彻底放松了下来,他一边吸着烟斗,一边把年轻人拾来的放在火堆旁的柴禾向火堆里丢去,把火烧得旺旺的。过了好一会儿,见柴禾足了,他就叫年轻人也坐在火堆旁歇息会了再去拾。年轻人笑了笑,冲老樵夫拱了拱手说:
“谢谢老伯的救命之恩。”
映着火光,老樵夫这才看清楚坐在一旁的年轻人,大约二十一二岁的十分英俊的年轻人,真是面目清秀,唇口齿白地谦谦君子。一看就不是平常农户人家的孩子,注定公子少爷之类人物。年轻人整了整衣冠,断断续续告诉了老人的经历,他是准备进京赶考的书生。路遇强人,抢光了进京赶考的盘缠。把他打晕带到山中,往灌木丛中一扔,就逃走了。
年轻人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行李都不见。摸摸,已身无分文了,还好身上除了擦伤,没什么大碍。他就爬了起来,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他仔细地回忆才想起来此地之前,在路上遇上两个大恶人,不由分说地把他自己绑了,押向此山,打晕了他,晕后的事儿他一点儿也不知道。他见强人也不在了,又寻不着人问路,就顺着山路向上走,预备碰见人再打听方向。真是屋漏偏遇连夜雨,行般偏遇打头风。走着走着,就被几只狼瞄上了,所以一路狂奔大呼救命地逃到此地。也是他命不该,碰巧老樵在此地砍柴而救了他。
说毕,年轻又站了起来,深深地向老樵夫鞠了几躬。老樵夫荒忙回礼说:
“公子,不必客气,叫年轻人也歇着。”他自己站了起来,感觉浑身力量又回来了。就拿起砍刀,砍了许多么新鲜地柴火架在火堆上,顿时浓烟四起。看看很高了,就对年轻人说:
“注意添干柴,别让火熄了,我去拿些吃的过来。”一听说有吃的,年轻人顿觉很饿了,他还听见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因此说道:
“老伯小心些,不过请你放心,我不会让火堆熄灭的。”
只见老樵夫高举起大砍刀,双眼圆瞪着向狼群逼近,狼群骚乱后让出一条缝隙,等看似凶神恶煞地老樵夫穿过,又围了过来。年轻人只得不停添柴,确保火堆不熄灭。过了一会儿,上面的鲜柴有的快烤干了,也着了,火就越烧越大,映红了半山坡。狼群吓得又后退了好几步,年轻人也不添柴了,倒还离开火堆好几步之外坐下来休息。又过了一会儿,静着的狼群又骚动起来。年轻人一见,就见老樵夫早已笑哈哈地大踏步地闯了进来。手中除了大砍刀,还用一根长扁担挑了许多东西过来,他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但见一个水葫芦在扁担一头晃荡着。老樵夫来到火堆旁,放下刀,放下挑子。先解下水葫芦递给年轻人说:
“先喝点水吧!”
年轻人也顾不了斯文,举着水葫芦仰头大喝起来:
“咕咚!咕咚!……”年轻人喝得十分地过瘾。终于喝够了水,他放下水葫芦。就见老樵夫招呼自己到一张铺开的软席上坐下,席子中央摆了许多干粮。老樵夫早已在一旁坐了下来。他刚坐下,就见老樵夫递给他干粮叫他快吃,他也不客气,就狼吞虎咽起来,没有、往日的优雅。老樵夫一边自己也吃着干粮,一边说:
“刚才去取东西时,凑巧葫芦里只剩半葫芦水,知道不够我们两人喝。索性喝干了,又下山涧再去打了一满葫芦水。所以花费了许多时间,也怕你着急,就稍微搬了些东西,连忙就过来了。现在我俩先吃饱喝足,攒足了劲,再齐力把狼群驱散,这样围着,终究是个隐患。到时我前面用刀开路,你用长扁担乱敲造出声势就行了。”
他们一边吃着一边互递水葫芦喝着,交谈着。又听老樵夫说:
“每群狼中有头头狼,头狼不撒,其它狼不散。群狼围攻时,打其它狼没用,只有打怕或打死头狼,狼群才会散。等会儿我俩向前冲,一齐招呼头狼,一下打死头狼更好,打不死也要打痛它,让它落荒而逃。又问:
‘你知这几只狼,谁是头狼吗?’”年轻停了吃喝,望了望狼群,摇了摇头。老樵夫又说:
“就是正中间半坐着高昂着头的大家伙。头狼是一群狼中最强壮最警惕的一只狼。不似其它狼,时间一长,就东倒西歪地伏在地上。它时刻保持着清醒,护卫着整个狼群的安全。等回会儿,我提刀向头狼猛砍,你用长扁担左右挥舞,赶开狼群就行了,不让别的狼偷袭我身后就行了。”
年轻人吃饱喝足了,浑身的劲儿也上来了,拿起长扁担挥舞了几下,呼呼生风,很是威风,狼群惊了一下。老樵夫摆摆手说:
“先坐下,别惊动狼群了。”年轻人手抱了扁担坐了下来,狼群又安静了下来。老樵夫又咛嘱道:
“等会儿我叫开打时,我会快速冲过去用大砍刀猛劈坐着的那头头狼,希望一下子砍下它的头颅。你要紧跟我身后,快速舞动长扁担,打向胆敢上前的狼,造出大声势。即便我一刀没砍死头狼也要砍痛它让它落荒而逃,你要猛舞长扁担,恐吓狼群,随着头狼惨叫,必然狼群就会四散逃散,再也不敢上前来了。”年轻人听懂了,点了点头,双手更加用力攥紧了长扁担,随时听从老樵夫的大叫声,跟着一阵猛打。
过了一会儿,老樵夫示意他。年轻人就见老樵夫双手紧握大砍刀刀柄,手背上青筋暴胀,弓着腰,双眼盯着头狼方向。头狼纹丝不动,年轻人学着如老樵夫一样弓腰双手用力举起长扁担,准备随时扑向狼群。正晃惚间,耳听一声大叫:
“开打。”就见老樵夫如离弦之箭奔向头狼,双手高举的大砍刀,刀光闪闪向头狼头上急如闪电猛劈下去,年轻人也大吼一声冲向狼群把高举地长扁担向狼群砸去。只听得先是碰的一声闷响,紧接一声惨叫声起,头狼负伤而逃,狼群惊叫着四下逃命去了,一下子没了踪影。原来先听一声闷响,是刀与狼头盖骨相碰的声音,老樵夫正手提的大砍刀刀刃上正血淋淋往下流着红色血水儿,接着惨叫是头狼被砍发出的,接着是群狼四散的逃跑时脚步声与嚎叫声。
转瞬间,四周一下安静了下来,月亮从树枝树叶间空隙筛了下来,一切那么宁静美好。等老樵夫与年轻人回到火堆边,火堆的明火烧光了,只留堆慢慢灰暗火炭火灰,月光筛在上面,有暗的灰烬,有火红的火炭,上映有银白的月光斑块。老樵夫叫年轻人把葫芦里的剩余的水倒进火堆中扑灭火种,一边收拾地上的物品捆扎起来。年轻人拧开水葫芦盖子,向火堆倒入剩下的水,火堆滋滋响了起来,腾起一阵阵水烟气,火红的火星慢慢少了又小了,最后都熄灭没有了,月光在湿灰湿炭上变成几块大的光斑了。老樵夫把捆好的东西又用长扁担挑在肩上,叫年轻人背了空葫芦,拿着刀对他说:
“走!跟着我,今晚我们必须下山去,万一狼群又带回更多的狼回来我们俩就会很麻烦了!”
不说老樵夫踏着月色领引着年轻人下山回到家里,铺床叠枕,按排年轻人洗洗睡下了。老樵夫也洗洗睡下了,一夜无话,今天晚上他俩累得够怆,一下都沉入了梦乡,不时鼾声四起。第天,真是日上三竿,老樵夫与年轻人才醒来,昨天晚上真是累死了。老樵夫紧接着安排饭食给公子吃,自己也吃了起来。吃过饭后,老樵夫拿出自己的积习的大约二十几两银子赠与公子作盘缠,亲自把他送往奔向京城的官道上。
公子离别之时,千恩万谢地去了,这里不表公子进京赶考之事。单说我们的老樵夫自思量,深山里有狼群出没,那个山坡上没砍完的柴也可以不砍,但砍好的柴禾必须运回来,拿到集市上去卖。既然山上有狼群,再遇上多危险,决定去找店弟帮忙想办法。想到此,老樵夫锁了门,向集市方向快速走去……
白雪情看完了《老樵夫的黄昏恋传奇》,感叹人生在世,有少年成名的人,也有老来得福的人。人生的际遇,各人自有各人不一样地归宿。而心地善良的老樵夫,晚来得子,最终亨有大幸福了。白雪情思索良久,感慨万千,接着她又开始阅读起《未来老板》的长篇小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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