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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的眼睛亮了一下，忽然露出一个暖洋洋的微笑，“对…成年了…成年可以带红领巾了……”

“红领巾？…”夏茗诧异，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来的这些，可也不忍心告诉他实情，便点头附和，“对，红领巾，成年了就可以戴红领巾了……”

“还可以上学……”小天又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夏茗听得一愣，不知道这个傻子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只好笑着点头，“对，也可以上学……”

但背过身去后难免心中感慨，脸上也一时没有挂住。

夏茗清楚世界上还有很多像小天这样不幸的人，他们的人生并不顺遂。有的一生下来就能看到一生无望的命运，而有的就只有像小天这样，暂时地活在被他身边的人编织起来的梦里。

“姐姐你怎么了？你不开心？”

夏茗很意外小天居然会这么问，此刻他正盯着自己的表情，看得非常入神。

夏茗摆摆手说，“没有啊，我很开心啊，我很开心……”

“可是妈妈说……开心要笑……你没笑……”

夏茗无奈，在小天的监督下挤出一个笑脸，“看，我笑了吧，我没骗你吧，我很开心，我很快乐。”

小天也笑了，“嗯，笑了……开心…开心了……”

眼看两人就快走到便利店门前，夏茗这时想到什么问，“那你妈妈平常笑得多吗？她开心吗？”

小天回答，“开心…开心…妈妈说开心要笑…她经常笑……”

夏茗听了还算欣慰，又问，“那你想不想让妈妈一直这样保持开心下去？”

小天认真地点头，“想。”

夏茗说，“那你就要把自己照顾好，不要跑到危险的地方去，不要横穿马路，不要招惹坏人，知道了吗？”

小天一时反应不过来，支支吾吾地说，“我知道…妈妈说过…坏人打我我不还手…抱住头…不让打头…”

夏茗不甘心，又语重心长地重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要把自己照顾好了，你妈妈才会开心，你明白吗？不要再像今天这样让自己被人欺负了？”

小天似懂非懂地说，“哦……要让妈妈开心……让妈妈永远开心……”

夏茗点点头，就当是他听懂了吧，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走吧，回家去吧，姐姐也要走了。”说罢转身原路返回。

但是小天站在原地良久，并没有走进便利店里的意思，目送夏茗走出去十来米之后才突然大声地说，“姐姐要开心！…姐姐也要开心！”

夏茗回头看他，冲他点点头，看他那个傻样一时间居然有些被感动到了。

刚好这时从便利店里跑出来一个穿制服的阿姨，只见那阿姨没好气地跑到小天身后，二话不说就开始帮他拍屁股上和身上的灰和泥土，却被小天误以为是在打他，连连闪躲，发出几声惊叫，又把夏茗逗笑。

直到小天看见那个阿姨脸上挂着笑容，他才终于停下脚步不再到处乱跑。让夏茗忍不住感慨，“人还是傻一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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