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监上前领路,晚晴心不在焉,只知跟在四王妃身后,如同傀儡。沿着宫墙走了小半时辰,穿过角门,从御河边绕过,方至庄王设宴的太鼎宫。太鼎宫分为前殿与后殿,庄王领着众王子在前殿受百官及各国使臣朝拜,后殿则由庄王后主持大局,宴请内外命妇。
四王妃携晚晴入殿,落座于太子妃左侧,又有几位庄王的后妃款款而至,众人忙起身行礼。快至响午,王后才坐着凤舆驾到。庄王后宫素来平静,一来王后乃太子亲母,太子作为嫡子,继承大统无可议论。二来大王子已病薨,三王子、四王子的母妃皆已病故,宫中妃嫔除了两位贵妃生下女儿,其她女子再无所出。
故而王后的后位固若金汤。
晚晴伏地行大礼,王后睨了一眼,道:“都起身吧。”太子妃呈上香茶,乖巧道:“母后辛苦了,快喝碗茶解解渴。”王后伸手接过,笑道:“还是你孝顺,事事替母后着想。”停了停,又朝四王妃招招手,道:“你过来。”
四王妃身子笨拙,方才跪拜时已出了一身汗,眼下王后忽而召见,不由汗如雨下,里头的衬衣都湿透了。她巍巍颤颤上前,福身道:“母后有何吩咐?”
王后闭唇不语,只是静静相看。底下人皆不知发生了何事,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大气都不敢出。过了好一会,王后才噗嗤笑道:“四媳妇啊,你到底吃了什么?”
四王妃为人实在,道:“我方才有些饿了,吃了三个桂花饼。”
王后眼露蔑色,讥讽道:“难怪你脖子比廊下的大柱子还粗,我见太子妃吃饼,吃了半个总够了,你却能一口气吃下三个”众人闻之皆窃笑,太子妃更是抚掌笑道:“母后不说也罢,一说我倒想起有一年除夕时,我眼瞧着四王妃吃下了半只羊腿,比四殿下吃得还多,可把我吓坏了,还道她是不是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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