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一类人,天生就是领导者。当有他们出现的场合,人群会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并且听从他的意志。
斯维因与莎拉福琼,就是这样的人。
独眼佩普,和鱼叉手派克,两个刚刚还满身杀意,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见血架势的男人,此刻竟和风细雨的坐在酒桌的下游位置,推杯换盏,仿佛有着过命交情一般——而酒桌的上首位置,则被悄悄潜行到此的斯维因,和阔别许久的莎拉福琼占据。斯维因的肩上站着一只羽翼漆黑的乌鸦——身形比之前的那一只还要大上不少,但它的眼睛却显得呆滞无神。
“你们今天必须喝掉99杯啤酒,我才会原谅你们刚刚在言语上对我的冒犯!”
莎拉福琼的脸上挂着靓丽的笑容,嘴巴里却说着毫不容情的命令——酒桌两侧,刚刚传颂着她与斯维因‘香艳故事’的士兵们,都皱着一张苦瓜脸,埋头痛饮不休。
他们面前摆满了空荡荡,挂着白沫的酒杯。酡红的面色,挥舞的手臂,还有迷离的眼神,无一不说明了这群士兵经过了一番‘苦战’。
时不时响起的酒嗝和呕吐声,成为了酒吧里此起彼伏的背景音。
“差不多得了。”
斯维因努了努下巴道:
“你的鱼叉手可是帮你说话——你不要寒了他的心。”
莎拉福琼冷笑道:“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上船的第一天就想睡我——我这是断了他的念想。”
有些时候,女人冷酷起来,简直就没那些暴风雪什么事情了。
斯维因微微一愣,笑道:“那是我多事了——不过我还是得感谢你,及时的打跑了那个大块头——新船不错,火炮很厉害。”
他举起了高脚杯,轻轻啜饮,聊表谢意。
这并不是什么虚伪的客套话。莎拉福琼驾驶的浮空船,在哀伤之门的城楼上空,打出了一发惊世骇俗的炮火,居然以一炮之威,就轰走了正义巨像,加里奥。
这可是成百上千诺克萨斯士兵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漂亮的船长并没有举杯的意思,她从鼻子里哼出了轻快的鼻音:“不要说那些没有用的漂亮话了,斯维因——你得补偿我——那可都是钱啊!”
她借着酒意,将她的故事娓娓道来:
厄运小姐带着弗拉基米尔回到蓝焰群岛之后,默默的做了一场精心谋划——她分别以收买,威胁,利诱的方式,说服了比尔吉沃特其他的海盗王,让他们签下了海盗法令,发誓不会插手她与普朗克的恩怨。接着,她利用弗拉基米尔恐怖的实力,清理了普朗克派出来招募水手的势力——这样的行为,进一步导致了‘冥渊号’主人的衰败。
没有了海盗的海盗之王,根本屁都不是。
厄运小姐并没有放过普朗克的意思,她在比尔吉沃特的大街小巷里散播消息——普朗克之前的所有水手,都成为了‘冥渊’的养料;那艘看上去威势无匹的鬼船,是以水手的血肉作为代价,才能在文森特家族的手里,传承数百年之久——如果不想成为冥渊亡魂的话,大家最好远离那艘船。
一手屠杀,一手恐吓,普朗克即使开出了天价招募人手,黑帆之王的追随者也肉眼可见的稀少了许多。那些被他委派,驻守在屠宰码头的老人们,甚至悄悄地乘着夜色,投靠了其他的海盗王。
在比尔吉沃特这样充满了阴谋与背叛的海港城市,一头巨兽的虚弱,换来的不会有同情与援手。只有其他巨兽贪婪的目光。
就在这时,厄运小姐终于露出了她最为致命的匕首:
“我说普朗克为自己藏了一大笔养老钱——他的势力在比尔吉沃特一天不如一天,是该打算着退休的事情了。”
莎拉福琼因为喝了酒而变得酡红的脸上,满是骄傲的神情。
这一则谣言,就是钉死了黑帆海盗的最后一根鱼叉。
与莎拉福琼签署了协议的海盗王们,纷纷亮出了自己凶恶的獠牙,朝黑帆之王流着鲜血的躯壳扑了上去;一些企图浑水摸鱼的跑单帮,也成群的一拥而上——他们像极了屠宰码头黑色的海面下,潜泳的鲨群。即使是深海之王,巨型八爪鱼,在鲨群的围攻之下,也只有讨饶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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