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想法刚一出现，天命书便打断制止道。
“您不能带黎无舟离开。”
暖阳一怔，“为什么？”
天命书的声音平淡。
“因为，这是天道为他安排的强制剧情。”
暖阳瞳孔一缩，却听他接着说。
“这个末日世界即将崩塌，所以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救世主。”
“天道为了自保，给每个人都强行安排了救世剧情。”
“包括黎无舟。”
暖阳坐在沙发上，神情诧异。
“这个世界已经溃败成这样了吗？”
居然将渺小的希望寄托在了每个人身上。
天命书回答的语调依旧毫无起伏。
“是的。”
暖阳抬手捏了捏眉心，有些疲累地应道。
“我知道了。”
整整一夜，暖阳都独自坐在沙发上。
他脑海中思绪万千，明明想了许多办法，却没有一条可以行得通。
当天色微亮，他刚要起身上楼，黎无舟却慌慌张张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暖阳见他神情匆忙，不免有些诧异。
“少爷，怎么了？”
黎无舟喘着粗气，他小跑着下楼，直接抱住了暖阳。
“我醒来没看到你，还以为你不见了。”
暖阳一愣，不禁柔和了眉眼。
“我只是今天醒来的早，就提前下楼了。”
黎无舟抬头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却伸出手抚上他的眉端。
“你现在在想什么？”
暖阳微怔，下意识敛了眉眼，“嗯？没什么啊。”
黎无舟凑到他面前，有些担忧。
“可你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皱眉。”
暖阳怔了怔，他下意识垂头，却在对方澄澈的琥珀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倒影中，自己的眉头正微微蹙起。
掌心中紧攥着的那张信纸，边缘冷硬，有些硌手。
最后，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轻声道。
“少爷，你你还记得你的父亲吗？”
黎无舟歪了歪头，指尖摩挲着下巴。
“父亲？”
暖阳点了点头，“就是把你带到这里的人。”
黎无舟垂眸回想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大概还记得？”
那天来森林抓他的陌生人有很多。
对他而言，从未见过面的黎非凡，和那些带枪的武装军并没有什么区别。
暖阳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
“不记得也没关系。”
“只是，你的父亲现在想对你进行一场考核。”
黎无舟歪着头，“考核？”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苦恼，“是考试吗？”
暖阳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是很危险的考试。”
他将那张信纸放在黎无舟面前。
“这上面是考试的地点。”
“内容是从腐烂人那儿逃出来。”
黎无舟拿起那张信纸，看了看。
出乎意料地，他并没有任何不安的表现，只随口道。
“可我为什么非要参加考核？”
暖阳一噎，他抿着唇，大脑中闪过无数条合理的说辞，可到了嘴边，却都说不出口。
他不想欺骗黎无舟。
“因为不久后会有一场清剿行动。”
“你如果通过考核，就可以参与这场行动了。”
他说的很慢，确保黎无舟可以听得清楚。
却不想，黎无舟闻言只茫然道。
“清剿行动？”
“那是什么？”
暖阳一噎，不禁捂着额头，轻笑了一声。
“清剿行动是一场很危险的任务。”
他简要地将这场行动地目的大致说了一下。
当他说到“为了拿到研究解药的资料”时，黎无舟打断了他。
“解药？”
“是能让一切都恢复正常的药吗？”
暖阳点了点头，“对。”
闻言，黎无舟突然笑了，他将那张信纸妥善收好。
“好，我知道了。”
“我一定会通过考试，然后去参加那场清缴行动。”
暖阳瞳孔微缩，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回答。
“考核和行动的地点都有很多腐烂人，情况异常凶险。”
“你为什么还要”
面对这个选择，他头一次失了冷静。
闻言，黎无舟却安抚般地捧住他的脸，眸中笑意越发温柔。
“嗯，我都知道啊。”
他的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像一道月牙。
“可是比起这些，我更想让阳阳生活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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