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时候，双唇不断哆嗦着，脸上的肌肉也跟着不断颤动，双手死死地捏着梁昭懿的手。
虽然面上是笑着的，但豆大的泪珠却不受控制地往下直掉。
意识有些模糊，就好像是突然掉入巨大无比的黑洞中，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你骗我们的是不是？是为了骗我们离开是不是？”
她想过无数种梁言城抛弃她们母女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过这一种可能。
现在想一想也是，她和梁言城在一起近十年的时间，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那是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的人，女儿也是他的心头肉，怎么可能短短一年的时间就让他忘记曾经的一切？
梁昭懿的震惊也不比陈巧云少，她听多了身边人说她是被父亲给抛弃的话，只想着他在城里成了家，所以也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
“骗你做什么？梁先生在回城的第二个月就去世了。”小玲皱着眉头。
看着泪流满脸，悲痛欲绝的陈巧云，她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可能！他身体一向好得很，在大队做知青的时候还在医疗站工作，他自己有些什么问题自己也早该发觉的，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陈巧云有些歇斯底里。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小玲还要再说什么，就被一旁的女人给打断：“小玲，你还跟这个疯婆子讲什么？还不快点把人给赶走！”
听着女人的呵斥声，小玲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哦。”
接着，就转头看向陈巧云：“你们还是快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你们要是再闹腾的话，我真的要让人来赶你们走了！”
陈巧云却并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上前一步，双眼失神，毫无焦点，嘴里不断呢喃嘀咕着：“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一定是在骗我！他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死？”
此刻，她的模样多少有些癫狂，看着有些吓人，就跟疯子没什么区别。
小玲有些害怕得把自己的手给抽回去，只是陈巧云力气大得有些吓人，她用尽全身力气都没有抽回来。
“你放手！”
只是她越抽，陈巧云手里的力气就越大，把她的手捏得生疼。
梁昭懿这会儿也已经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脸上被风吹得冰凉，抬手抚摸，这才发现自己也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虽然她跟梁言城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过面，但毕竟有对他的记忆，身体还是有本能的反应。
现在听到他竟然早就已经去世，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她上前去拉住有些癫狂的陈巧云，轻声叫了一声：“妈……”
话刚说出口，陈巧云整个人动作僵住，接着双眼一翻，人就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梁昭懿赶紧伸手去扶，却没想到身侧的顾秋亭动作更快，一把扶住陈巧云。
抬眼看去的时候，这才发现陈巧云已经失去意识。
这么大的刺激，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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