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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火痕

她站在幽暗峭壁的边缘,望着远处纯净得没有一丝阴霾的天空,却从中看到了暗潮涌动。风吹动她的发梢,带着冰冷刺骨的温度。

“往前走,你渴望的力量就在前面。”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响彻在她耳边。

“你是谁?”

“我就是你,我们是共存的。”女人的声音听起来飘渺无边。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声音的指引来到一座幽暗的宫殿面前。她走下最后一块阶梯,便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镶满钻石刻满符文的盒子,散发出暗紫色的光芒照亮圣坛,女人依旧机械地说:“就在那里,你渴望的力量。”

光芒飞向她,离她更近了一点,它的力量与她的身体产生了共鸣,让她变得如此饥渴。时间无情地继续向前推移,黑暗夺去了她的阵地,她需要更多的东西从中获得力量。

终于,她伸出了手。

盒子突然崩开,张开的口就像一张说话的嘴:“你渴望的力量就是我。”

她变得嗜血成性,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咆哮声从她暴露在外的牙齿中穿出来。

卡蒂亚惊讶地坐直,从梦中惊醒。

化妆室的冷气还开着,可汗水却沿着她的喉咙往下淌。清醒后脑袋又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卡蒂亚从化妆桌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左眼已经变得猩红,紧接着左眼角的位置爬上了火焰烫金印记。她被突如其来的灼烧感吓得惊慌失措,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她感到整张脸都在被烧灼,她的血液都快被这高温给蒸发掉。

她终于明白了,她的时间已经走到了尽头。可为什么是今天……她将在婚礼上以丑陋的姿态做了断。

她把门窗全部锁死,就像她计划的那样,忍受着脸部、脑袋剧烈的疼痛,施展禁术,嘴里吟唱着古老的咒语。

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伴随着呼喊她的名字。就在他们破门而入的瞬间,她的施法被打断。

当他们看到她的脸时,全被吓得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世界在眨眼之间就毁灭了,卡蒂亚像雕塑一样站立不动,苍白如大理石般。

“走!”她尖叫着“走!”不断重复地叫喊着,像回声一样。她的尖叫声越来越崩溃,长长的裙摆一直拖到脚踝,她被绊倒在地。

“丹妮,不要!”礼堂光叫喊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们啊!”

眼泪刷地一下流过火痕,她的整张脸更加刺痛。她撇过头,长发遮住脸,就如同枯萎的树叶,她的嘴唇直颤抖:“我原本想要体面地离去,可它却拼命往我的身体里、我的脑袋里钻,我会变成一个可怕的恶魔。”

看到卡蒂亚摇摇欲坠脆弱受伤的样子,翔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快跟着四分五裂了。他无法再压制激烈又紧张的情绪,就差跪下来求她:“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你为什么一定要独自承受?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需要你的人、爱你的人的感受吗?你这样做,就不考虑我吗?我请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分担你的痛苦,让我来改变这一切,好吗?”

“是啊,姐姐,求你不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还有我们啊!”朝仓陆恳求她。

卡蒂亚捂着脑袋,悲愤地叫喊:“我要的不是你们来拯救我,而是结束这一切!只有我才能做到!”

她听见翔咬牙切齿的声音,他整个脸上的肌肉都扭曲而变了形:“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痛苦!”

卡蒂亚脸上的表情茫然失措:“你说过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你也不会阻止我……”

“傻瓜!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你现在是我的一部分,你要我怎么舍弃你?”翔几乎是在咆哮,眼睛里布满了红丝,眼眶湿润,他整个人都被一种近乎恐惧的愤怒所攫住了。

“我没有时间了。”

卡蒂亚抬头看向窗外的乌云密布,眼看就快下暴雨刮台风。尼古拉斯千里传音:“我一直在等你觉醒,卡蒂亚·斯图亚特。”

“混蛋!”红凯紧握着圆环,他和大地一起从窗台跨过去,迅速变身而去,嘱咐道:“前辈,我们先去应付他!”

越来越多的怪兽被邪恶力量召唤于此,法伊布王、贝劳克恩、玛伽杰顿、英普莱扎、古兰特王降临在市中心。礼堂光和朝仓陆也匆匆变身赶去支援,留下翔守着她。

“如果你现在阻止我,我们就会成为敌人。”卡蒂亚对他摇头,祈求的,悲切的,哀恳的摇着头,吐出哀痛的,像垂死般的声音:“让我来结束吧。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难道一定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吗?”翔蹙紧眉头,看着她受伤的脸庞,固执而又脆弱的样子,他的心脏也快被撕成碎片。他的声音就像小雨一样轻柔:“我只是对自己很失望。我有什么办法能留住你?”

卡蒂亚抬头看了看窗外的腥风血雨,又看向他:“我希望我们能有更多时间。”她的声音哽咽,眼中闪着泪光:“但我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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