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阿正时,小家伙正在河边洗衣服。</p>
捡的别人落下的肥皂碎洗。</p>
发现苏尘,他愣了愣,很快咧嘴笑了起来。</p>
“奶奶病了?”</p>
阿正点点头。</p>
他将洗好的衣服放进竹篓里。</p>
“他们都没放出来。”</p>
“奶奶去看了一次,回来就病了。”</p>
苏尘问:“需要我给你奶奶治吗?”</p>
阿正摇摇头,又点了点头。</p>
“我看到她要死了。”</p>
“你可以让她舒服点吗?”</p>
见苏尘颔首,阿正开心地将还没洗完的衣服带上:“回家。”</p>
还是那低矮的围墙,破旧的老屋。</p>
再度推开门,是一股熟悉的屎尿味。</p>
阿正愣了下,熟练地打开窗户通风,搬了椅子请苏尘在院子里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拿了毛巾开始擦拭。</p>
苏尘看着他瘦小的身子捧着一盆盆水进去,又捧着一盆盆水出来。</p>
收拾完后,他才请苏尘进去。</p>
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见,床上的老妇人已经消瘦地脸颊凹陷,形同骷髅。</p>
看见他,愣了愣,紧接着脖子上的青筋梗起。</p>
“你,你出去!”</p>
“出去!”</p>
她手一挥,放在床边椅子上的一个碗就落了地。</p>
苏尘瞥了眼那碗,好几个豁口。</p>
地面上也是坑坑洼洼。</p>
足见这些日子,这位老人的脾气不怎么好。</p>
他给老人体内注入了点力量,示意阿正出去。</p>
阿正瞥见老人暴躁的脾气陡然一松,双眼有些失神,拧着的眉头松开,他疑惑地看了看苏尘。</p>
“放心,已经治了。”</p>
阿正这才将地上的碗捡起,重新给他奶奶倒了一杯水放床边。</p>
日头下,苏尘将买来的吃食递给他。</p>
阿正闻了闻,有些迟疑。</p>
“拿着,不贵。”</p>
“真的吗?”</p>
“嗯,试试这个葱油饼,看看好不好吃。”</p>
阿正小口地咬了口,眼睛陡然一亮。</p>
“好吃吧?”</p>
“嗯嗯。”</p>
而后小家伙有些犹豫地指了指里面。</p>
“你自己拿主意。”</p>
苏尘看着他开心地进屋,里头传出老人的怒骂,许久他又抱着散开些的葱油饼出来,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p>
苏尘也当没听见里头的骂声,问他:“最近都这样过的?”</p>
阿正摇摇头。</p>
“奶奶有时候只是心情不好,好几次我带她出来,她都对我很好的。”</p>
“嗯,不提他们的话。”</p>
苏尘摸了摸他的脑袋:“其他人呢?”</p>
提起这个,阿正笑了起来。</p>
“之前遇到的哥哥姐姐有来看我,还给我买了蛋糕,软软的。”</p>
“村长伯伯也过来了,给我送米油和盐。”</p>
苏尘问他:“奶奶之前有种青菜吗?”</p>
阿正点点头:“有的有的。”</p>
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我煮的不好吃。”</p>
才多大的孩子啊?</p>
能照顾好自己已经了不得了,更何况,他还照顾一个中风的奶奶。</p>
“他们还帮忙带奶奶去卫生院看了,买了药,但是奶奶一直不好~”</p>
阿正将最后一口葱油饼啃完,歪头看苏尘:“叔叔,你还会来看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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