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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轧钢厂新掌门秦淮茹来敲门

跑着到食堂先,就意味着可以先吃饭,也可以想吃什么菜就吃什么菜。

后面到食堂的,就只能是有什么就吃什么。

楚荣光跟着保卫科三队的这些大哥们来到了食堂的时候,立刻就引起了些轰动了。

高个儿,长得也是剑眉星目,五官棱角分明,轧钢厂什么时候有这么俊的男青年?

不少的那些小姑娘都悄悄盯着楚荣光看着。

“荣光,你看看,多少小姑娘盯着你看呢。”

“小楚这张脸长得好,还能怪人家不成?”

“这脸要是小姑娘的话,追你的人都能从咱们厂门口排到你家里南锣鼓巷那边了吧。”

“我看也未必,瞧瞧他这结实的身板,估计追他的小姑娘都能从咱们厂门口排到他家里南锣鼓巷的那边了。”

“小楚这长得可真是招蜂引蝶,你要是谈对象了,记得让你对象也帮哥们介绍介绍。”

“……”

三队的这些大哥们拿着楚荣光开涮,开着玩笑说着。

楚荣光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可是被别人这么的说起来了,楚荣光也还是会觉得挺不好意思。

排队到了楚荣光的时候,刚好是傻柱所在的窗口,他们这些学徒工现在不就是做着这些打杂活儿吗?

傻柱看到是楚荣光的时候,高兴激动的不得了,“四哥,还真是你啊,真是巧了不是,你入职了保卫科了,还顺利呢吧?”

楚荣光点点头说道:“挺顺利,咱们回聊吧,大伙儿都排队等着吃饭呢,三个馒头,大白菜要二两,鸡蛋要1个,土豆也要个二两。”

说着就把饭盒给递了过去了。

傻柱自然是不可能给楚荣光漏勺,还要往多了打。

楚荣光打完饭了以后,就跟着保卫科三队的这些大哥们坐着在一块。

他们这些人吃饭的时候不跟别人似的边吃边聊着,楚荣光他们几个人是狼吞虎咽的,吃的那叫一个大口。

而距离他们这桌子坐着的不远的是人事科的人。

今儿个给楚荣光和傻柱办理入职手续的那个中年妇女也在那呢。

“哎,陈姐,那个不就是中午来我们这办理入职手续的小伙子吗?”有人道。

那个叫陈姐的中年妇女看了下楚荣光,长得确实是挺气派的,像是他们北方那样的这样大眼睛浓眉,长得那叫一个俊。

陈姐笑着道:“怎么着,你们有谁瞧上了这小伙子了?家里条件是不错的,上面写着他爹是酒厂副厂长,他妈是小学老师,哥哥是科长,嫂子也是个老师,而且他亲爹也是根正面红着呢反正。”

“而且他自己也长得这么板正儿,听说还是有之前那位娄老板的关系,所以才在杨厂长这进来的,你们也看看他,看着也是脑瓜子灵活的人,过不了几年,说不定也是能提拔提拔,但是转正肯定是真的,这也算条件还不错。”

“反正都要找男人,为什么不找个长得好看点呢,这样吃饭也能多吃些,尤其是你们看他那个身板……”

听到了这陈姐夸着楚荣光的话,一个个都纷纷侧目了,长得好看的男人谁不稀罕呢,带出去也是拿得出手也给自己长面子。

不是男人们知道要找个长得好看的媳妇,就是女人们也知道要找个长得好看的男人,这样拿出去也是有面儿。

可是这些姑娘们都是女的,到底也还是有些矜持,谁也不敢过去说什么。

吃完了午饭了以后,就是下午了。

这会儿的时候,楚荣光是有些困了,可还是要巡逻呢,这就是工作。

但是巡逻完了,领导不在这,值班房里面,想做什么还是可以做什么,楚荣光口才还不错,在进了三队的时候,也是落了个好人缘了,和谁都能处的来。

队长王胜武来看了眼了以后,心想楚荣光这小子倒是很会来事,知道怎么跟这帮老油条们混熟。

但是王胜武离开了以后,楚荣光就跑去食堂后厨那去找傻柱了。

傻柱本来正在这刷菜盘呢,看到楚荣光来找他了,惊喜道:“四哥,你怎么来找我了?”

楚荣光笑着道:“我来看看你,你上班怎么样?”

傻柱听到楚荣光说是来看他的,自然是高兴,“四哥,你就放心吧,我在这挺好的,我爸就是大厨,也没有人能欺负我。”

楚荣光点点头说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对了,我来跟你说个事,你现在有空吗?”

傻柱立刻就洗了洗手,就把这菜盘子给撂下了,说道:“哥,走,咱们那边去聊去。”

傻柱说着就和楚荣光来到了后厨的柴房这边了,这要不是做饭和卸柴的时候,这里边就不会有人,平时卸柴的时候也就只有在晚上的时候。

到了这里了以后,傻柱急忙道:“四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是不是那件事?”

楚荣光摇摇头,说道:“我这事,是厂子里面的事情,想请你帮帮忙。”

傻柱立刻就自告奋勇道:“你说,到底是什么事,只要能帮忙的,我肯定不含糊,就咱俩这交情,你看是不是?”

楚荣光满意点点头,说道:“那当然,我就是信得过咱们俩的交情,我才能跟你说,其实,我进了保卫科以后,我才发现咱们厂子里的事情不少,尤其是偷盗的这些个东西。”

“可是我们保卫科这边,你也知道肯定是有些人做了什么了,跟车间里的人还有食堂里的都里应外合了,而且我们这些人,穿着这一身衣服,要是去查着,他们肯定也认得我们的脸。”

“这样也容易被他们防着,就看这能不能让你帮帮忙,你帮我探查探查吧,要是有消息就悄悄来通知通知我,你看成不成?”

傻柱当即就答应了,“当然是可以了,这事儿你既然跟我说了,那就是信得过我,你要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了,这点子小事,你就放心吧。”

楚荣光说道:“那就麻烦你了,这事儿要是能成了,哥请你去下馆子去吃饭去。”

傻柱摆了摆手道:“小事儿,您就放心吧,您给我二哥他们安排那个事,要是成了的话,他们也能回到城里边来了,到时候我们也能又在一块儿了,说不定我大哥也能很快回来了。”

楚荣光做了个“嘘”的手势,“柱子,有些事情还没成的话,你可千万别要说出来,这事儿还需要好好计划呢,他们现在也是不容易。”

“回头,我们还得去找一趟那些苦工们呢,看看他们怎么个意思,刘四现在这还盯着你二哥他们呢,有些事他们不方便去做,那就得是咱们俩了。”

说着,楚荣光拍了拍自己的枪套,傻柱看到了这个眼睛都亮了,“哥,你真的配上了这个了?那我就放心了,我现在都恨不得就去找刘四他们去,我看咱们有这个,他们那些人还能把咱们怎么。”

“我倒要看看是咱们这个厉害,还是他手上的刀子厉害。”

傻柱现在看到了楚荣光手上的这个,都开始狐假虎威了起来了。

楚荣光却是叹了一口气道:“不能够这样,这就是违反了纪律了,不过,拿着出去唬唬人也还是可以的,这事儿总是要解决了的。”

傻柱听到了就只能是唬唬人,心里有些略微的失望。

楚荣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要是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用用也没有什么,总之咱们是不能折着在他们手里的。”

楚荣光这么说了,傻柱也总算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个事情了,眼神看着也总算是更有些信心,楚荣光看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

到了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楚荣光也才下班了,明儿个早上八点,他们也得来接班了。

楚荣光下班的时候,是跟着傻柱一起的,傻柱这个当学徒的,也只得被迫留守了,毕竟,有时候,食堂也是要管管晚饭,比如说那些来上夜班的工人们。

但是食堂肯定是没有夜班,楚荣光的打算就是趁着自己过两天夜班的时候,夜深人静没有太多人的时候再去火车站那边找人去说这个事。

这事儿也只能晚上天黑了才能够,要是大白天说什么,那都是有刘四的人和小东子的人盯着,而且还是要保证这事儿不能有其他太多人知道。

回到家里边的时候,王兰香正在跟大嫂赵艳敏还是在那备课呢,看到楚荣光回来了,就招呼,“老四,饭菜都在锅里面给你热着呢,今儿个第一天上班怎么样?累不累?我现在去给你烧水,等会儿让你洗脸和洗脚。”

王兰香说着就忙活着,陈功看着她这样子,不满道:“我只听过儿子孝敬娘,我还没见谁家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了还要自己亲娘来伺候,他有手有脚的,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慈母多败儿,你就惯着吧,你就看看他以后那个样,能有个什么出息。”

楚荣光也没想让王兰香做这些,这些不过是王兰香一片爱子之心而已。

楚荣光还没开口呢,王兰香就抢先说道:“你不是也是有手有脚,不是也是让我做这些吗?我也不是七老八十了,我儿子上了一天班了,这么辛苦了,我给他帮点忙怎么了,怎么给你做就天经地义了,给我儿子就不成了,我儿子,我乐意。”

楚荣光说道:“妈,等会儿我自己来就是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以后可还怎么出去见人,我以后可还怎么好意思?”

王兰香却还是依旧在忙活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打小,妈也没怎么带过你,现在你回来,只要妈能够给你做的,都会给你做了,你妈自己乐意的,不管别人说什么。”

陈功很不满自己媳妇这么拆台自己这一家之主的威严,可是也不能真的把自己媳妇气跑,却还是想要在楚荣光身上找回场子来,“你之前不是说你那个工作了就能分房子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你大哥大嫂是要留着在家里给我们养老的,到时候这家里,这屋子怎么住,你要是想娶媳妇,要是就在家这,肯定是位置不够了。”

王兰香顿时就急眼了,“我说你这个老头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你儿子,你亲生儿子,你怎么就搞得跟仇人似的?”

陈功看着王兰香这么的急眼了,好像是找到了几分成就感,高高在上道:“咱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他工作落实下来了,就搬出去住了,这里确实是不适合他再娶媳妇了。”

“都说了,长子守家业,总不能让他大哥大嫂搬出去吧?到时候兴亮长大了,也是要搬出去了。”

楚荣光说道:“您就放心吧,我今天跟领导说这个事情了,但是领导那边说还有很多人也等着安排,这一时半会儿可能安排不了,我又是个刚进厂子里。”

陈功听到了这话,更加得意了,哼了一声道:“你不是挺有本事吗?这么点事情怎么就为难你了?你不是挺厉害吗?你现在就拿出你的本事来。”

楚荣光还真是被这话噎住了,无奈道:“我再去跟街道说说,你放心,我肯定尽快就搬走。”

陈功的得意还没过三秒就感觉被楚荣光这些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一样泼了下来,自从自己当了酒厂副厂长了以后,就很少有人跟自己这么说话,敢这么气自己了。

这个老四真是缺少管教,既然如此的话,他也不差这么一个儿子,是他的儿子,就必须要守他陈家的规矩。

楚荣光嗤笑道:“您那么想让我搬走,您是谁,酒厂副厂长,您怎么不说帮我去街道去问问,去跟他们说说去,只要他们给我房子了,我马上就搬走,肯定不在您这久留。”

陈功哼了一声道:“好小子,想用激将法是不是,想让我去给你当枪使,给你去办事去是不是,老子是不是这么多年的见识,还真的让你小子给骗了,你小子想都别想让老子给你帮忙。”

陈功很是高兴,识破了这小子的诡计。

楚荣光心里也是有些郁闷,自己确实是想让陈功去给自己办事去,没想到陈功也是个老油条,不是那么好骗的,毕竟是酒厂副厂长。

陈兴国又看了眼自己媳妇那,发现自己媳妇那也盯着自己看着,很显然,也还是想着搬出去住了,陈兴国知道自己今晚肯定是不能睡好了。

现在自己媳妇儿一心想要两口子搬出去住,但是自己老子现在也口口声声说长子守家业,陈兴国觉得自己为难,老婆不敢反驳着,老爹也不敢唱反调。

手心手背全是肉。

本来以为自己亲妈和自己媳妇儿是一个学校里教书,媳妇儿又是自己亲妈选的,自己亲妈这人,自己心里也有数,所以婆媳矛盾从来不存在。

可是自己的爹怎么好像要……

这可是万万不能够的,老四是有他妈护着,而且老四是在轧钢厂上班,他是跟他老子都在酒厂上班。

楚荣光也哼了一声道:“不是有些人想着让我搬出去吗?我当然可以随时搬,可是现在没地方,陈副厂长也总不想家丑外扬吧?”

陈功不满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楚荣光不紧不慢道:“不敢,只是,您也别太咄咄逼人了,看着实际情况来吧。”

说着,楚荣光也吃完了,起来拍了拍陈兴国的肩膀,“大哥,你可是长子,汝当勉励之。”

陈兴国懵了,“老四,你这怎么说话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陈功骂骂咧咧道:“混账东西,不中用,就知道回家气死你老子和你哥,把我们气死了,你就罢休是不是?”

“没有人管你了,你就高兴了吧?”

王兰香也说道:“老四,你知道什么叫汝当勉励之吗,那是你哥,可不是你儿子,你真是,怎么能这么跟你哥说话?”

“老陈,房子的事情,要不然你明天还是去街道去帮儿子问问吧,儿子也这么大的人了。”

陈功哼了一声道:“我才不去呢,我就跟他耗着,我看他娶不上媳妇怎么办。”

陈功这是故意在气楚荣光,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在怄气。

王兰香叹了口气道:“那你就别整天这么的找着他麻烦,明明是亲父子俩,非要弄得跟仇人,有意思没有?”

陈功不服气道:“是他不守我陈家的规矩,我们老陈家也算是人丁兴旺了,怎么能没有点规矩呢?像什么样子?”

说着,陈功直接就拂袖而去了。

王兰香说道:“别跟你爸一般见识,你爸这个人就这样。”

楚荣光也没说话,而是忙活着洗脸和洗脚去了,今天上了一天班,看着是不需要做什么,但是也挺耗费自己的精神力气。

回到了屋子里的时候,陈丽道:“四哥,你今儿个上班怎么样?”

楚荣光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样,反正事情总是不会少,不过同事们还算是好相处。”

陈兴亮看到了楚荣光那个枪套了,惊讶道:“哥,你这儿是配上了这个了?”

楚荣光点点头,说道:“是要配这个,我们也是要执行任务的,好了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儿休息。”

楚荣光说着,也感觉到了困意了。

………

晚上,睡到了半夜的时候,楚荣光有些迷迷糊糊,一下子就醒了。

楚荣光又感觉尿意来袭,漆黑的屋子里,看着已经熟睡了的陈兴亮和陈丽俩人,轻手轻脚的打开了自己的被子,跑去上院子里的厕所。

这年代都这样,每个院子里会有一个旱厕,可以作为小便使用,若是要上大号,那就要去胡同里的厕所。

现在有些院子里还没有旱厕呢,那就只能用尿壶了。

“嘎吱!”

楚荣光打开了东厢房的门。

楚荣光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听到了自己大哥大嫂屋子里有什么声音。

这年头,四合院的房子,也不会有什么隔音,更别提多好的隔音了,不可能。

“你说你,怎么就不能跟你爸说说,我们学校里我那房子都要申请下来了。”赵艳敏正在屋子里,对躺着在自己身旁的丈夫陈兴国,说道。

“我能怎么办,就算是妈愿意,可你也知道,我爸在老四面前放出话了,要是我这时候搬走,这不是也打了咱爸的脸了吗?”陈兴国无奈道。

“人老四也没招你爸,惹你爸,你说你爸也真是,老四也是他亲儿子。”赵艳敏无奈道。

“我爸这么些年就这么个人,我能有什么办法,要我说,在家里住着也挺好,到时候老四搬出去了,兴亮长大了也搬走了,咱妈还能给咱们带孩子,咱爸还能教孩子写字。”陈兴亮不情愿道。

身为家里面长子,陈功对自己这个大儿子还是很提拔,完完全全当做自己的继承人来培养,而且陈兴亮也很是听话,是个能让陈功满意的人。

“我自己也能带,再说了,你爸那个人,天天规矩长规矩短,我在这家里边我都是提心吊胆。”赵艳敏苦恼道。

“我说你怎么这么多事儿,我爸怎么你了,我爸能吃了你吗?再说了,我爸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你怎么一天到晚这么矫情,这事儿还是别提了,你提,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我爸妈说。”陈兴亮无奈道。

“你不知道怎么说,我去跟妈说,你爸妈也不是七老八十了,非要拴着咱们过日子。”赵艳敏哼了一声道。

“不成,我爸那个人,你让我想想吧,等找着合适机会再说。”陈兴亮当即道。

这小两口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话完全被楚荣光给听的清清楚楚了。

楚荣光心里又是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大哥看着什么都好,可就是性格太软弱了,而且住着在家里,对他来说好处可太多了,处处享受着父母的宠爱和庇护。

尤其是老父母身子骨也很好,完全是利大于弊,但是也只是对他来说。

…………

次日。

早上的时候,王兰香做好了早饭了,一家子吃完了早饭,也就是上班的去上班了,上学的去上学了。

傻柱还是在这等着楚荣光和陈丽兄妹俩。

“早啊。”傻柱对着他们俩打了个招呼。

“早啊。”楚荣光点点头,陈丽也点头示意了。

“你不是95号院那老何家儿子吗?”王兰香这会子也走了出来了,看到楚荣光和陈丽打招呼,问道。

“是啊,阿姨好,我叫何雨柱,您叫我柱子或者是傻柱就成了。”傻柱道。

“你跟我们家荣光一起上面,这可是要互相多帮忙关照着点。”王兰香说道。

“荣光,你也要多照顾点人家。”王兰香又对楚荣光叮嘱道。

“放心吧,我们俩现在玩的好着呢。”楚荣光说道。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王兰香点点头说道。

他们三个人也往着南锣鼓巷外面走着。

谁也没想到,王兰香去了街道的那边,虽然陈功不愿意管这个事情,王兰香却不能不管,大儿子既然要留着在家里,也要生孩子,老四现在也到了年纪了,也得要娶媳妇了。

没有房子这可怎么行?

王兰香对楚荣光是真心的心疼的。

他们三个人走着在路上的时候,楚荣光对傻柱说道:“柱子,以后你就告诉别人你叫何雨柱,叫柱子就成了,要是有人敢叫你傻柱,你直接大耳瓜子去抽他去,有这么叫别人外号吗?这不是故意不给你面子,羞辱你?”

傻柱有些为难道:“四哥,你是不知道,我这外号还是我亲爹给我取的,我小时候确实是有些脑子不开窍。”

“就说现在吧,我这脑子还有些不开窍呢,就算是我不愿意让别人叫我傻柱,要是别人非得要叫,您说我有什么办法?”

楚荣光呸了一声道:“反正也不能让别人这么叫着你,要是以后都这么叫你,你以后谈对象怎么办?你就算是不为你自己考虑一下,你也得为你以后对象考虑考虑吧,谁愿意以后自己谈个对象叫傻子,你也不是傻。”

“可是,他们都叫顺口了,我这……”傻柱也是很无奈道。

“改不了口了他们也得改,不能够改的,你也给他们这么叫回去,你看看他们心里是怎么个滋味,你就是太好欺负了。”楚荣光说道。

“你也没招他们,惹他们,他们凭什么这么叫你?”楚荣光继续道。

傻柱也陷入了思考,是啊,凭什么?

自己也没有招惹他们,就落了这么个傻柱,搞得自己好像真的是个傻子那样。

“四哥,这个话,也就只有您跟我大哥这么说过,我大哥以前说,我还没怎么放着在心上,现在您也这么说了,我以后就坚决不能让人叫我傻柱了。”傻柱好像是整个人也豁出去了一样,说道。

“这就对了嘛,凭什么让他们这些人这么说你。”楚荣光点点头说道。

“那我以后也不叫你傻柱了,我以后就叫你柱子了。”陈丽也说道。

“其实,我也早就想跟你说了,你老是这么让人叫你傻柱,他们都以为你好欺负,所以你初中的时候才会那么被人欺负了,都围着你欺负。”陈丽又说道。

“记住了,你就跟他们说,以后谁要是还敢叫你傻柱,你就去抽他丫去,你明明有名有姓,凭什么这么叫你,对吧。”楚荣光说道。

傻柱也重重点了点头了。

傻柱还不知道,从改变了这个称呼开始,他就再也不用做原本那样的冤大头一样的傻柱了。

…………

今天到了轧钢厂以后,上班还是跟昨儿个的一样,跟着刘斌到处去巡逻。

巡逻完了以后就回去值班房休息,看书或者打牌都可以,打牌也肯定是要有些小彩头,一两分钱一局,不算多,谁赢了最多,谁下班就请喝酒去。

“顺子!”楚荣光叼着根卷的旱烟,说道。

“要不起。”

“不要!”

“连对!”楚荣光又是出了一手牌。

另外的两家互相对视了一眼,却也只能是摇头叹气了。

“那就不好意思了,两张牌!”楚荣光直接把剩下两张牌一对三给出了。

眼看着楚荣光又赢下一局了,刘斌有些兴致乏味了,“荣光,你怎么总是这样的,你都赢了这么多把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把也不输。”

楚荣光笑嘻嘻的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个牌,这次是你们洗,你们发的了。”

“这小子就跟个泥鳅似的,怎么都是他赢。”另一个和他们打牌的,叫肖强的人懊恼道。

“我这都是运气好而已,运气好,运气好,都是你们承让了,你们承让了。”楚荣光笑着道。

“再来,再来,再来,我就不信了。”刘斌道。

肖强也麻溜的开始洗牌了。

这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就算是楚荣光不愿意时间就这么过去,那也没办法。

现在楚荣光也没有太多的机会能够大刀阔斧,每块蛋糕都有固定的人,而且现在上上下下都管得严。

又是到了傍晚的时候了,楚荣光今天出门的时候,特地叫王兰香不用做晚饭了,也就是昨儿个第一天上班,楚荣光不知道晚饭和午饭,厂子里都是管的。

所以,楚荣光今晚要在厂子里吃晚饭。

正当楚荣光吃完了要回去准备下班的时候,突然,食堂后厨那边传来一声叫喊声,“快来人,快来人,来人啊,有人打起来了,有人打起来了。”

楚荣光和几个保卫科的人听到了这话,立刻就闻讯而动了。

等楚荣光他们到了食堂后厨里面的时候才发现,这里面的两个打起来的人里面,其中有一个人居然是傻柱,而且傻柱这个头还挺大,被傻柱打了的人是厂子里的老师傅陈福贵。

陈福贵今年五十来岁,在厂子里的手艺也就是那样,一直被何大清压一头,但是也是有两把刷子,而且资历也比较老。

现在,陈福贵的眼圈上都成了熊猫眼了,脸上还有着两个巴掌印,左右两边挺对称。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了?”楚荣光扫视了一眼俩人,问道。

“哼,你们保卫科来的人正好,赶紧给我把傻柱给我抓起来,傻柱这小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完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陈福贵嚷嚷着说道。

“你还有脸抓我了,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凭什么还叫我傻柱?你这个老畜生。”傻柱现在的怒火俨然是还没有平息,听到陈福贵想要让保卫科的抓自己,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老师傅也真是,怎么能叫人家外号呢?”楚荣光当然是偏袒傻柱,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所有人不都是这么叫的,装什么大尾巴狼,他看着也不就是像个傻子吗?”陈福贵很是不满道。

“你还说,你这个老东西,你找死?”傻柱咬牙切齿道,手掌攥紧成拳头,眼看着又要收拾陈福贵。

“你们看看吧,你们保卫科的人都在这呢,他都敢这么嚣张了,还得了,赶紧把他抓起来,咱们厂怎么能有这么野蛮的人?”陈福贵催促道。

“我们保卫科也不能说抓人就抓人,况且,这保卫科也不是你开的,我们也是要讲道理,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斌很是严肃道。

刘斌昨儿个下班的时候就看到傻柱来找楚荣光了,今儿个跟着楚荣光找傻柱打饭的时候,傻柱也没有给他们手抖,还给他们都往对了打,都吃的挺饱的,人家小兄弟都愿意结善缘,他们自然也没有理由不帮着。

“陈福贵,老子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许叫老子傻柱了,你这个老东西,你为什么还要叫?你凭什么还要叫?”傻柱义愤填膺道。

“我就这么叫你了,怎么了,反正大家都是这么叫你,你亲爹也是这么叫你。”陈福贵不服气道。

“你们来评评理,这小子刚进我们轧钢厂食堂后厨,老何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是叫他傻柱,怎么着,进了这食堂后厨里面还想跟我们抖落摆威风?”陈福贵哼了一声道。

“老师傅,这话可不是这么说,要是人家也管你叫傻子,你能乐意吗?而且人家不乐意,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上赶着叫着?”楚荣光不乐意了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管,现在这小王八羔子就打我了,我总不能就这么挨打了吧?”陈福贵急了道。

“那人家都让你不要叫人家外号了,你怎么就要叫呢?”楚荣光说道。

“所有人都这么叫他的,凭什么我不能叫?”陈福贵叫嚣了起来道。

“那人家让你不要叫了,你还要这么叫?”楚荣光满不在乎道。

“这个事情你们保卫科要是不好好处理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要去杨厂长那里去告你们去,容忍这么一个小兔崽子打我这么一个老师傅。”陈福贵骂骂咧咧道。

“你看你,现在还这么骂人,你这嘴,真是就知道惹事,明明是你自己惹事,你还要我们偏帮你?”刘斌也看不下去了。

本来,刘斌还有些可怜陈福贵被打了,觉得傻柱打了这老师傅,怎么着也不能这样,回头还是要对傻柱意思意思做点儿处罚。

现在看来陈福贵这打,不就是自己找的吗?

就冲着他这个嘴巴,不要说傻柱想打这种人了,就是刘斌也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动手了。

“那我就挨了这么顿打了是吧,说吧,你们到底要怎么处理他?”陈福贵恨恨道。

“要我说,这个事情不如就这么算了吧,这样的事情也是一巴掌拍不响,而且你们都是食堂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你以后也别这么说人家。”楚荣光和稀泥,说道。

“就这么简单?我这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就道歉就算了?我打你一顿,我再跟你就只是道个歉,你看成不成?”陈福贵急了道。

“你要是想跟我动手,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楚荣光冷声道,眼神里都带着几分凶狠了。

陈福贵这样的人连傻柱都能稳稳收拾了,楚荣光还真不担心收拾不了他。

可陈福贵这个人偏偏不信邪,他不信保卫科的人敢打他,当即就抬起手要朝着楚荣光打了过去,可还没等他的拳头落到了楚荣光的脸上的手,他刚出手的手腕就被楚荣光给狠狠扣住了。

“哎哟,疼!”

“放手,快放开。”

陈福贵被扣住了手腕,疼得呲牙列嘴了起来。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楚荣光哼了声道,手上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放手,放开我,快放开。”陈福贵挣扎着道,可是却纹丝不动。

“快来人,来人,来人,保卫科打人了,保卫科打人了。”陈福贵嚷嚷道。

“你闭嘴,你瞎说什么,明明刚才是你先要动手的。”刘斌道。

“哼,老实点吧你。”楚荣光到底还是把人放开了。

陈福贵却感觉自己的手疼的厉害,“我不管,你把我的手弄成了这样了,你等着赔钱吧你。”

楚荣光鄙夷道:“你这手也就是疼会儿,别诅咒自己,而且刚才可都是看到了,是你要先动手,玩不起就别玩,别耍无赖才是。”

“我才没有耍无赖,你看你把我这手给弄成了这样了。”陈福贵非要让楚荣光付出代价不可。

“我们刚才都是看着的,你还妄图跟我们保卫科的人动手,现在还想恶人先告状?你以为大家都没有看到吗?”刘斌哼了一声道。

“好了,别看了,别看了,跟我们回去保卫科去吧,回去处理吧。”刘斌摆了摆手道,示意这些看热闹的人都让出一条道来。

他们回到了保卫科三队的值班室这里,也把队长王胜武给请来了。

王胜武这个老油条也当然能听得到楚荣光话里话外都是在偏袒那个叫何雨柱的。

但是陈福贵也是很有来头的,那可是李副厂长的三舅。

何雨柱虽然只是一个实习学徒工没什么了不起,但是他亲爹何大清是杨厂长跟前的红人。

这事儿要是让他们保卫科来处理,王胜武现在是感觉怎么处理都不合适,这俩人都恨不得弄死对方似的。

王胜武都有些懊恼了,这事儿怎么就落着在他们三队的这里了,可食堂的安保工作就是他们三队负责了。

“王队长,你看看你们保卫科的人,把我这手给弄成了什么样了,明儿个我这手要是做不了饭了,食堂里没有饭了,这个可怪不得我了。”陈福贵不满的说道。

“陈福贵,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你以为你自己是谁?这么大一个厂子里,没有你陈福贵一个人还能吃不上饭了?笑话。”傻柱哼了声道。

“那咱们以后就走着瞧,王队长,你看这俩小子下狠手给我弄的,他们俩这是联合起来欺负我,楚荣光和傻柱,这是狼狈为女干了,咱们厂子里可不能有这样的拉帮结派的事情吧?”陈福贵恨恨道。

拉帮结派的这些事想在轧钢厂不发生,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各个车间和各个部门里面,甚至是保卫科的这些小队伍里面都是有不少拉帮结派的人。

当然,明面上儿吧,还是要团结,不可能拉帮结派。

陈福贵嘴上这么说,可是在食堂里,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拉帮结派?

“闭嘴,我怎么办事怎么还需要你指手画脚,你来教我们保卫科做事?”王胜武不耐烦的说道。

“那我这挨了打,这算怎么回事,你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吧?就让这小兔崽子打了我,这以后还得了?”陈福贵不服气道。

“那你好好的叫人家外号做什么,你这不等于是骂人家吗,人家也是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王胜武反驳道。

“这也是大家都这么叫,再说了,就连他自己老子都是这么叫他,这怎么能怪我呢?你们现在也少废话,你们就说到底怎么处置他,要是处理结果不满意,我就让领导来评评理。”陈福贵不耐烦说道。

这非要让他满意?

这王胜武就不乐意了。

“老陈,我们这是保卫科是根据事实来讲道理,你看你这个,完全没有道理吧?你不喊着他这么难听的外号,他能这么跟你咬着不放?这件事就各退一步了吧。”

“总没有你招惹了没有,他还不能还手顶嘴的道理吧。”王胜武说道。

“就是,那有你这么个老匹夫这么不讲道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讹我,你就是去找谁去,随便,我也不怕你。”傻柱听到了王胜武都这么说了,也变得有恃无恐了起来。

“柱子,你就少说两句吧。”楚荣光说道。

傻柱这才不情不愿闭嘴了。

“好啊,你们居然都偏帮傻柱,我跟你们也没什么可说了,我要去找领导去,我要去找领导去说这个事情。”陈福贵气的不得了,说着就要拂袖而去了。

“你还叫,你看,当着我们的面儿,你都这么叫着,柱子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这个嘴巴,迟早也是要惹出事情来,到时候还是让外人揍你,说不定还要跟你拼刺刀呢。”

“柱子打了你,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这还能让你收敛点,省得你还在外面得罪人呢。”楚荣光厚颜无耻的说道。

“这么说,他打我还是为了我好,我可真是太谢谢他了,用不着,总之,这个事情你们不处理,我就找领导来处理,就这样,我就不信了,还没有个说法了。”陈福贵恨得牙痒痒说道。

“去吧去吧,我能处理的办法也就是这样了,你骂人,我们能怎么办,你不招惹人家不就没这事吗?这事儿,还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王胜武无可奈何道。

“要不这样吧,我让他给你赔3块钱医药费,最多5块钱,怎么样?”王胜武犹豫了一下,又说道。

这个陈福贵向来是难缠,每次跟别人有什么矛盾,恨不得把他们保卫科当枪使,让他们都得为他出气才是。

“不成,必须要开除他,要不然就是下车间,这种人肯定是不能够留着在食堂,要是还让他留在食堂的话,这以后,我的面子往哪搁?”陈福贵哼了一声道。

“这个我还真是没法处置了,算了,你去跟领导去说吧。”王胜武看着陈福贵这咄咄逼人的样子,无可奈何道。

这管人事的事情也不归他们保卫科,刚好还可以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反正一头是杨厂长,另外那边是李副厂长,怎么选都是难为人。

陈福贵这么过分的要求,就让李副厂长自己去处理吧,何雨柱那边也不是没有道理、

陈福贵气的拂袖而去了,王胜武看他也走了以后,说道:“既然他非要按照他的意思来,那我也没有办法,他肯定会去找领导,还是李副厂长三舅,我也把这件事上报吧,具体怎么样就让领导定夺吧。”

说罢,王胜武也离开了。

这么的一通闹了以后,也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了。

楚荣光和傻柱一起往着家里那边回去了。

从轧钢厂出来了以后,傻柱有些歉意的对楚荣光说道:“四哥,对不起,连累了你了。”

“没事,也是我让你不要让别人叫你那个外号,我们保卫科这边的兄弟都帮着你说话,用不着怕这个老匹夫,我到时候会好好教训他的,眼下,咱们解决了刘四才是最重要。”

“只要解决了刘四,这个老匹夫不成问题,只要兄弟们回来了,咱们有的是办法收拾他。”楚荣光哼了一声道。

“后天我上夜班,我就去火车站去找人去。”楚荣光咬咬牙说道。

傻柱也点了点头说道:“后天晚上我们跟你一起,您这也是为了我们兄弟,我们也总不能就让您一个人在前面冲着,你要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两个人一边的骂着陈福贵,一边的往着南锣鼓巷的那边走着。

楚荣光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们院子里那个人怎么样了,就是咱们去给你打个舅舅家送信的时候,那小子。”

傻柱自然是知道楚荣光说的那小子就是阎解成,说到了阎解成,傻柱就来气,“别提了,这小子还真的回去告状了,他爸妈那是出了名的铁算盘,算计来,算计去,他儿子被我打了,吃了这么大一亏了,肯定要找我们家要点东西。”

“我爸给了他们家2块钱,这个小畜生,小王八羔子,他就给我等着吧,以后老子迟早是要收拾他,我看他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楚荣光点点头说道:“这就是个小屁孩,回头有机会收拾,不算是什么。”

傻柱也点点头,“四哥,其实你说得对,我就不该让那些个王八羔子叫我傻柱,老子也不是真的傻,凭什么要让他们这些王八羔子这么叫我呢。”

楚荣光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你放心,要是真有人因为这个欺负你,我肯定会帮你的。”

傻柱听到楚荣光这么说,心里高兴坏了,“四哥,我就知道我大哥不会选错人,把我们托付给你,我们就都还有希望。”

楚荣光听着这话却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因为他废了小东子,这要是小东子抢了他的钱倒也没事,最主要的是因为老公安娄建国的事情,已经跟小东子他们得罪透了。

再加上约架的事情,那就更加完犊子了,而且小东子这种流氓地痞子难缠得很,都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楚荣光也自问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良善之人,小东子既然已经要触碰到了他底线,他自然就会在最大范围内解决了这个隐患。

两个人就这么说着,又在月朗星疏的时候回到了南锣鼓巷这边了。

………

楚荣光回到家的时候,和昨晚的时间差不多。

“妈,大哥,大嫂,老五,兴亮。”楚荣光跟自己的母亲,大哥大嫂妹妹弟弟们都打了个招呼。

陈功正在一边看着报纸,哪怕是没听到楚荣光问自己,也已经不动怒了,陈功也是个分得清利弊的人了,他知道要是跟自己这个儿子继续闹下去。

他儿子年轻,身子骨好着呢,他倒是上了年纪了,要是继续这么的闹下去,陈功都怕自己被气死,这两天已经因为和自己家这个老四,弄得自己的工作都有影响了,陈功也懒得弄这些,总不能让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老四,吃过了晚饭了没有?你想吃点什么吗?锅里面还有些,特地给你留,妈怕你没吃饱。”王兰香叮嘱道。

“妈,我已经吃过了,放心吧。”楚荣光叹了口气道。

“对了,你房子的事情,妈给你去街道那边问过了,他们说了等有消息就会通知咱们了,会给你尽快安排了。”王兰香说道。

“妈,这个事情不急,您就别管了,我自己也会想想办法。”楚荣光无奈道。

赵艳敏看着这情况,到底还是忍不住了,说道:“妈,其实我们学校那边……”

“好了,这个事情确实是不急,而且我们就算是要孩子,孩子五岁之前还是得跟我们一起睡。”陈兴国说道。

陈兴国很显然是知道自己媳妇要说什么了,赶紧打断了。

别看他老父亲现在不声不响,要是他这个长子真的搬出去了,让他老父亲怎么想。

可赵艳敏现在是铁了心想要搬出去了,就算是自己老公公不高兴,那又怎么样?

他们小两口还不能过点小两口要过的日子了?

赵艳敏还是把陈兴国的暗示给忽略了下去,“爸,妈,我们学校那边给我和兴国分配了房子,我们最近可以搬过去,家里这屋子可以给老四先娶了媳妇再说。”

“老四年纪也不小了,而且我们也有地方可以住,我们学校分配的房子距离酒厂和这边都不是很远,到时候我们也能每个星期都回来。”

听到了赵艳敏这话,正在看报纸的陈功放下了手里正看着的报纸,可是,他还没说话呢,王兰香这个当婆婆的就说道:“这样就真的是太好了,我也不是要撵你们,只是,你们可以过自己小两口二人世界两天也可以。”

“当然,你们要是愿意留着在家里住,家里热闹着点也好,我都听你们的,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们乐意就好。”

陈功却是冷哼了一声,陈兴国现在都不敢看陈功了,头都已经低下了,陈功这么一个爱讲规矩的人,对于自己的儿子,尤其是长子,肯定是严格要求的,处处都约束,所以把陈兴国约束的都太过紧。

导致陈兴国现在这么大,媳妇都娶了,都快要当爹了,可还是怕自己这老子。

“我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长子守家业,怎么还搬出去,你们这做老大的要是搬走了,他们也还小,怎么能支撑起门户?这是不想管我们两个老骨头了,嫌弃我们是累赘?”陈功阴阳怪气道。

面对陈功的苛责询问,陈兴国根本不敢说话,倒是赵艳敏开口了,“爸,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您也知道我们肯定不会是这样的人,我们就是觉得家里地方小,想着有个大点儿地方。”

陈兴国不满道:“那是家里该搬出去的人不搬,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而且他们也是迟早要搬走,会给你们腾位置,急什么?现在你们自己也一间房,不是也住的好好的吗?”

陈兴国对于长子要住着在家里也是有点执念的,毕竟,以前的那些大户人家,不是也都是长子守家业吗?

而且这个老四肯定是靠不住了,小儿子兴亮也有点不踏实,还是老大最稳重老实。

家里顿时沉默成一片了,就连楚荣光也不说话了。

陈功又看着自己那一直低着头的大儿子陈兴国,“老大,这个也是你的想法吗?你也想搬走?家里到底是那里地方不够让你住了。”

陈兴国被这么问了,也只能说道:“爸,这个事情我们还没商量好呢,现在也只是说能分房子而已,您别急。”

“这事情你们还叫没商量好,这都通知我们了,搬吧,搬吧,都搬走,搬走。”陈功看着自己儿子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又有些不耐烦说道。

说着,陈功就郁闷的回屋去了。

在陈功要回屋的时候,还看了眼楚荣光,“有些人真是不该回来了,刚回来没几天,全家都鸡犬不宁了,真是个祸害。”

“老东西,你说谁呢你,我看你才是让全家都不高兴的那个,我说你这到底是干嘛呢,儿子长大了想要自己出去过点小日子,怎么了?你非要把他拴着在裤腰带一辈子?”王兰香生气道。

“我儿子当年就一直都是咱们家的人,什么有些人不该回来,要不是当年不容易,我儿子怎么就会被送走?”王兰香越说越气道。

陈功心里现在本来就憋着一股子,还被王兰香这么说,直接狠狠地就一个耳光打在了王兰香脸上了。

“啪!”

清脆响亮的一个耳光,全家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兰香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功,陈功恶狠狠的瞪着王兰香,“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老四那小子,我对他已经不抱着什么希望了,那也就算了。”

“可是咱们家老大,到底也是咱们家的根,他的事情跟老四那小子不一样,不能这么的胡闹,你懂什么呢,我有我对这个家的规划。”

“我对你这些天真的是太宽容了,你忘了谁是一家之主了吧?”

“我今天也是让你重新知道知道。”

“记住了,我是你老爷们,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空么如何就是给你好好重新重新立立规矩,之前,我看你身子骨有些不好想着让让你,既然你现在身体好了,这么有力气了,哼。”

王兰香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功,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荣光赶忙的过去扶住王兰香,“妈,你怎么样了?你怎么能打我妈?”

陈功看到楚荣光敢质问自己,不满道:“你既然不服我们老陈家的规矩,你就不算是我们老陈家的人了,你记住,我老陈家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多插嘴说话。”

陈兴亮看着自己母亲被打了,也缓过神来了,“爸,我四哥不能说话,我总能够说话了吧,我妈怎么说也是你的妻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怎么能跟我妈动手呢。”

陈丽也急了道:“爸,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开口说吗?就非要闹到了这个地步吗?”

陈丽又心疼的看着母亲,“妈,您怎么样了,您没事吧?”

王兰香摆了摆手道:“我没事,没事。”

听到王兰香这么说,陈功当即就要回屋去了。

但是陈功想要回屋的时候被楚荣光给拦住了。

陈功登时就火冒三丈了,“臭小子,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你还敢跟老子动手不成?”

楚荣光哼了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知道,但是也是国法在前,国法那条容许你随便打人,还是你的妻子?”

陈功眼睛里都是冒着火的瞪着楚荣光,咬牙切齿道:“那你想怎么样?你可不要忘了,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回来,要不是因为你守规矩,家里会闹到这个地步吗?”

陈功到了这个时候不忘把屎盆子甩到楚荣光头上。

楚荣光冷笑一声道:“你觉得你所谓的规矩有道理吗?如果有道理的话,我们可以去街道掰扯掰扯,我没想到你陈副厂长这么大威风,居然在家打自己老婆。”

听着楚荣光的冷嘲热讽,还想要闹到街道去,陈功暴跳如雷道:“你现在还觉得事情闹得不够大吗?你现在还想着要丢人现眼?我可跟你丢不起这个人。”

楚荣光不屑道:“现在倒是知道丢人了?之前你可从来不知道,也从来不觉得吧,你打人耍威风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这些?”

“今天你必须要给我妈一个满意的交代,要不然,我就去找街道评评理去,去找你们酒厂去,我倒要看看,现在是不是还是旧社会,还能随便打老婆。”

楚荣光这么说,本来还想着装鹌鹑的陈兴国也忍不住了,“老四,你还小,你真是太不懂事了,这个事情就让爸给咱妈赔个不是就算了,怎么能闹到街道和厂子里呢。”

“现在厂子里也是选择厂长的重要关头,咱爸可是现在在紧要的时候,再说了,你还没娶媳妇,兴亮也还没娶媳妇,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让别人怎么看咱们家?”

楚荣光冷笑一声道:“我不在乎那些事,兴亮也不会在乎,你是咱妈豁出命来生出你,结果现在你连帮她说句话都不敢,你还袒护着打她的凶手,你对得起咱妈十月怀胎生下你,又把你养大了吗?”

“再说了,妈还不是为了你们两口子的事情吗?你就想着他能在酒厂以后能在你工作帮上你,你不想想要是没有咱妈的话,能有你这个人吗?”

“刚才不说话,现在倒是上赶着,陈兴国,你真是好样儿。”

陈兴国立刻就不服气道:“老四,还不都是因为你回来了,爸妈就这么吵着了,要是你能懂点事,爸妈至于这样吗?你别什么事情都怪我,我可不答应。”

“好啊,你不敢跟你老子呛,你敢跟我呛,你就等着吧,我非得去街道告他去,我倒要看看街道能不能给我评评理。”楚荣光的火气也立刻就上来了,自己这个大哥陈兴国也太孬种了。

陈丽道:“大哥,不管怎么说,也总不能就看着妈被打了,妈为了咱们兄弟姐妹几个容易吗?”

陈丽心疼的刚才都哭了出来了,这会子说话声音有些哽咽,看着想来敬重的大哥陈兴亮,眼神里也尽是不满。

“妈,您没事吧,怎么样,要不要带您去上点药?”赵艳敏看着这一地鸡毛的家里,心里也满是愧疚不已,不过,她还是不后悔说出这些话。

“我没事,好了,你们别吵了。”王兰香摆了摆手道。

“妈,今晚您跟我一块儿睡吧,让兴国去跟他爸去睡去。”赵艳敏看着自己的婆婆脸上这鲜明的巴掌印,心里更加愧疚不已了。

“今晚,不把这个事情说清楚,不给我妈一个公道,谁也别想把事情糊弄过去,谁也别想欺负我妈,只要有我在这儿。”楚荣光目光盯着陈功,不满道。

“那你想怎么样?”陈功怒气冲冲道,“有本事,你替你妈打回来,你敢跟你老子动一个手,我看看,我瞧瞧。”

“我不会跟你动手,免得你把我送去坐牢去,但是你这个事情要是没有能让我妈满意的话,我就送您去坐牢。”楚荣光不紧不慢道。

看着楚荣光这副铁了心的样子,陈功冷哼了一声道:“儿子告老子,你也不怕让人笑话了,不就是打了你妈一下吗,老夫妻老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为什么打她,还不都是因为你,你现在倒是还有脸了你。”

陈功又看着王兰香,哼了一声道:“你现在也是了不得了,有人给你撑腰了,你们母子俩合伙了,可以啊,好啊,怪不得母子俩都跟我这么呛声了,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可不想去街道去我们酒厂里面丢人去,你要是想把我打一顿,我也随便你,我保证不吭声。”

看着陈功这完全摆烂了的样子,王兰香抹了抹眼泪,“陈功,我王兰香要跟你离婚,我不跟你过了。”

王兰香说出这句话以后,屋子里的空气气氛停滞了五秒钟。

而后,陈功开口道:“你是不是疯了,这都大半辈子了,你要跟老子离婚?你跟老子离婚你也不怕让人笑话,老夫老妻了还离婚?”

“你不怕让人笑话,老子还怕让人笑话,来来来,你不就是心里有气吗?你打老子一顿吧。”

王兰香却直接把脸别过去一边,哽咽着说道:“我不会打你,我们离婚吧,别人要是愿意笑话就笑话,我跟你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陈功登时就恼羞成怒了,“你是不是就是因为这小兔崽子?就为了这么个事情,你就非要跟我离婚?非要跟我把事情给闹成了这样?这离婚了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对你意味着什么,你心里知道吗?你心里有数吗?”

王兰香坚决道:“我心里有数,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们必须要离婚,孩子也都是长大了,就是老五跟兴亮,他们俩愿意跟着谁,我都没有意见,这屋子,咱们必须要平分。”

陈功见状了,简直是要气到半死了,可也还是要面子的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好,既然你不怕丢人了,那我也豁出去了,我就告诉你,明天咱们再说离婚的事情,我看你现在就是脑子昏了头了。”

陈功所理解的就是王兰香脑子昏了头了,如果不是王兰香脑子昏了头了的话,王兰香怎么能敢跟他提出离婚?

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陈功瞪着楚荣光道:“你现在满意了吧,要离婚了已经,都是你这么个祸害,真是不该让你回来。”

陈功现在看到楚荣光就是一肚子气,要不是现在都在反封建牛鬼蛇神,陈功肯定是觉得楚荣光就是扫把星。

“不怪我儿子,你这些年总是要让家里所有人都守着你的规矩,都听着你的话,可是你没想过吗,孩子们也是人,老大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每次来,饭都不怎么吃就走了?”

“还有老二,自打结婚后,回来过娘家几次?”

“艳敏这个儿媳妇虽然说不说,但是我也总感觉是我们家对不起人家似的,都在受着你的气,今天,我王兰香是受够了。”

“不就是兴国他们想搬出去住吗?多大点事情,你需要兴国给你端屎倒尿的地步吗?再说了,等你真的需要的时候不是还有我吗?我能不管你吗?”王兰香越说越气道。

王兰香越是这么说,陈功就感觉自己越是掉面子,自己明明都已经那么给这个老娘们面子了,这个老娘们还这么不知好歹?

这可把陈功给气的。

陈功心里很是不得劲,可是也没有办法。

只得瞪了眼王兰香,就直接回屋了。

这都过了大半辈子了,媳妇突然说要离婚,这让陈功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

而在外面的这里,众人也是沉默着。

陈兴亮和陈丽毕竟也还是小孩子,现在听说了父母要离婚,心里都觉得有些紧张和忐忑,对父母离婚的恐惧充满着在心里,可是谁也不敢劝。

“妈,您要是跟我爸离婚,以后就跟我过,我给您养老,您放心。”楚荣光说道。

“老四,你胡闹什么呢,爸妈都这么大年纪了,离婚做什么,妈那也只是一时气话而已。”陈兴国呵斥道。

说着,陈兴国又对王兰香说道:“妈,您就别生气了,赶明儿,我让我爸给您好好赔个不是,你就消消气吧。”

陈兴国这么说,又让陈兴亮和陈丽松了口气,这要是他们的母亲只是说气话,那还好说些。

王兰香却摇摇头说道:“老大,我这么多年都已经受够了,你瞧瞧你爸这些年,从稳定了下来了以后,口口声声就是规矩,把他在厂子里那套完全带回家来,这样谁能受得了?”

“老四也才刚回来就不知道有点儿当爹的耐心,啥事都要让别人必须要听他的,你们这个爹,我以后可怎么受得了,就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伺候他这么大半辈子,我也真是累了。”

陈兴国无奈道:“妈,可是这女人家,谁家不都是这样,再说了,这都是两口子,您怎么计较这么多了,您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楚荣光不满道:“合着妈之前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理所应当呗?妈这是欠了这个家的吗?都活该?现在可都说男女平等了,你就这么看着妈被你老子打了,现在还觉得妈这些年做的家务都是理所应当了。”

陈兴国哼了一声道:“现在谁家不都是这样的,男主外女主内,不也是男女平等吗?再说了,等你娶了媳妇了,你就知道了。”

楚荣光不屑道:“我要是娶了我媳妇,我肯定跟我媳妇一起分担家务,谁下班早谁就做饭烧热水做家务,这个家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也有我一份,自然有我一份责任,要说上班赚钱,他上班赚钱了,妈难道就没有吗?”

楚荣光这话有理有据,还真是噎的陈兴国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陈丽也擦了擦眼泪道:“我支持四哥说的,凭什么家务都要扔给我们女人,现在是男女平等了,就要所有的事情都男女平等,你上班,大嫂不是也上班吗?大嫂就该伺候你?嫁给你就是欠了你的吗?”

赵艳敏听着这话,也有些动容了,推了下陈兴国,让陈兴国距离她远点儿了,不满道:“就是整天就知道说你上班多累多辛苦,我就不上班吗?我就不辛苦吗?”

“我之前就跟你说了,让你找机会私底下找爸说说这个事情吧,你就是不愿意。”

“住着在家里边,也不是不好,是咱们搬出去住,以后孩子长大了也能有更多自己的地方,让他们也能方便些,总不能以后孩子长大了,他们就必须长大搬走吧。”

陈兴亮没说话,刚参加工作还没站稳脚跟呢,当然指望着家里能补贴伙食,而且现在说是分配房子也不是那么容易。

陈兴亮也忍不住说道:“大哥,现在到处都是分配房子比较难,难得大嫂能分配下房子,多少人都求不到。”

“反正我不跟你们爸过了,你们要怎么过就怎么过,这个屋子,我跟你们爸一人一半,以后你们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王兰香叹了口气道。

“妈,我们就搬到学校里边去住。”赵艳敏当即就表了态了。

陈兴国已经身心俱疲,不想说话了,这家里,真是让他太为难了。

这还是自己原本引以为傲,体面的那个家?

………

这一个晚上,陈家的所有人都没有睡好,尤其是王兰香,说是跟赵艳敏睡,可婆媳俩人都是假装闭上眼再睡。

陈功睡得也不是很踏实,甚至也已经后悔了为什么要跟自己媳妇儿动手。

陈兴国更是陷入了左右为难里面。

陈兴亮和陈丽更是陷入在父母要离婚的担心里。

楚荣光甚至都已经怀疑了,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回到这个家里来。

不成,自己还真的要赶紧找房子搬出去才是那么回事了。

等到了早上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那个样子,一看就是晚上肯定没睡好。

王兰香依旧起来忙活好了早饭,一家子人也如往常的那样吃着,陈功倒是闷声不吭了。

看着这一家子人都在吃着早饭了,王兰香开口道:“陈功,你明天跟你们厂子里请个假,我也请个假吧,我们把离婚给办了。”

听到了这话,全家人都顿住了,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王兰香。

陈功脸色很是不好看,可还是强忍着怒气,“你就非要这么丢人,是吗?都一把年纪了,还离婚?你以为自己是小年轻?”

“就算我昨天有不是,我给你赔不是,对了,这个钱,你回去拿着做一身衣服吧。”

“还有老四的房子,我回头给他们轧钢厂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可以了没有?”

“老大,你愿意搬出去就搬出去去住吧。”

“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你我也如今这把年纪了,我也想清楚了,我们还是好好过日子。”

“规矩不规矩,以后你来说就是了,成吧?”

陈功说完了这些话,众人再仔细的看了看陈功,整个人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好像是老了十来岁一样了。

这个老父亲在他们看来向来是骄傲的,向来是凛然不容侵犯的,没想到,这样的老父亲也还有能低头的时候。

王兰香叹了口气道:“那就这么凑合着过下去吧,可是,陈功,我告诉你,你以后别跟我动手,你要是再跟我动手,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功无奈点点头说道:“是,我以后不动手就是了,我昨天不是气急了吗?这要是真的离婚了,我这心里可怎么受得了。”

说到这,陈功又是叹了口气了。

楚荣光看着陈功这样子,还真是没想到,他这位严肃古板的父亲,居然也会有儿女情长的时候,也怪不得自己的母亲能容忍他这么多年。

王兰香也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吧,那就这么凑合着过吧。”

说着,一家子继续吃早饭,谁也没有说话。

但是众人好歹都松了口气了,父母不离婚了。

楚荣光这个时候也没法跟王兰香说,让王兰香再要些什么,王兰香被打了,他是心疼的,也是想为王兰香讨一个公道。

王兰香也看了眼楚荣光,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了。

楚荣光也是无奈,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现在王兰香不想离婚了,自己非要让王兰香离婚,不合适。

自己要是说王兰香做得好,就不应该离婚,楚荣光就更加说不出口了。

这顿一家人的早饭就这么草草的吃完了。

吃完了以后,楚荣光带着陈丽先出去了,去上学,毫无意外的,在门口这里还是碰上了傻柱了,以及他们的邻居老范。

“范叔,早。”陈丽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道。

楚荣光也点点头示意。

“对了,你们家昨晚这么的吵闹,到底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老范好奇道,昨晚,他们家差点是拆屋子了。

也不知道这老陈家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他们家这个老四回来了,看他们家吵架,比平时一整年吵得都要多。

“没什么事情,那什么,我们就先走了,我们还上班和上学呢。”楚荣光说道,说着就率先走了出去了。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家丑不可外扬,家里的事情,楚荣光还真的不愿意就这么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走到了狭小的胡同里面的时候,傻柱道:“对了,我刚才来的时候也听说了你们家昨晚屋顶子都要拆了,是怎么个事情?”

楚荣光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事情,你就放心吧,对了,你的事情你回去跟你爸说了吗,你爸怎么说这个事情?”

傻柱也是无所谓说道:“放心吧,没事,我爸说了他今儿个上班会去找杨厂长,咱们不用管,那个陈福贵也是看我爸不满已久,就是不服气我爸坐着在这大厨的位置。”

“他就是个畜生,我们厨师的行业这都是各凭本事吃饭,他自己没本事,被我老子欺压着,就想把气撒着在我身上。”

“就凭着我爹的手艺,就是陈福贵去找李副厂长也这样,咱们有道理,怕他做什么。”

楚荣光点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陈丽道。

楚荣光敷衍道:“没事,你就好好读书就是了。”

………

轧钢厂。

他们来到这上班的时候,昨天的事情就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众所周知陈福贵是现在的食堂一霸,大家都是不满久矣,可是,这也是李副厂长三舅,谁敢说什么?

可现在,陈福贵居然被打了,还是被食堂里一个新人给打了。

不过,这个新人的来头也不小,居然是食堂里何师傅的儿子。

这下闹起来,也不知道谁胜谁负了。

“瞧瞧,那就是何师傅的儿子。”

“那是何师傅的儿子?怎么看着就年纪那么大,都跟何师傅年纪差不多?”

“他旁边那个人,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昨儿个就是他吧,在食堂里就有很多人问他。”

楚荣光和傻柱来到了厂子里的时候就有不少人议论他们俩。

但是他们俩早就知道了今儿个早上是要出名了,心里已经有准备了。

楚荣光去了保卫科三队的值班房,傻柱也去了后厨食堂的那边了。

今天肯定是要有事情闹腾起来了。

果然,楚荣光在到了值班房的时候,王胜武就已经等着在这里了。

“王队长,这么早。”楚荣光打了个招呼。

王胜武点了点头说道:“等会儿昨天那个事情肯定是要有个论断,这件事刚开始是你和刘斌负责处理的,到时候你们俩得过去一趟去。”

楚荣光说道:“您放心,这件事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牵连到我们三队。”

楚荣光知道王胜武担心的是什么,不就是害怕担心得罪了李副厂长,李副厂长会迁怒在保卫科三队。

保卫科这五个队伍里面的队长们也都是互相勾心斗角,三队的情况也还算好,但是这个好局势,谁也不能破坏了。

“我倒也不是那么个意思,只是,这个事情毕竟是跟李副厂长扯上了关系,咱们还是要慎重些好。”王胜武说道。

说着,王胜武也回去了办公室那里去了。

反正,楚荣光不要连累了他们三队就可以了,他昨天已经看出来了,楚荣光是跟那个叫何雨柱的是一伙的。

何雨柱又是何大清的儿子,何大清在厂子里这些厨师们算是人缘比较好,何大清那个嘴巴不管是跟谁都能调侃几句。

要不然当初怎么能在正阳门下那卖包子,卖包子要是没有个好口才,别人怎么知道你这包子好吃。

而且还有杨厂长偏帮着他们,也不知道到最后,何雨柱和陈福贵到底会怎么样。

很快,到了上午的十点左右的时候,李副厂长的秘书就过来了,点名要楚荣光和刘斌一起去见他。

在去李副厂长办公室的路上,楚荣光很是不好意思道:“刘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连累你。”

“没事,陈福贵那个老东西,我们都已经很久看他不顺眼了,况且,我就不信了,他这么无理要求,李副厂长能答应。”刘斌看着是年轻,也是混不吝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也还是有几分见地的。

两个人这么的说着,也就来到了李副厂长办公室了。

李副厂长办公室里面,现在所有该来的人都来了,何大清也在这呢。

在这个大家都多数是面黄肌瘦的时候,这个李副厂长却是白白胖胖的,而且还大腹便便,那中山装的扣子都要扣不上了。

可坐着在这,也还是有股子气势,毕竟是当着领导的人。

“都来了?”李副厂长看到楚荣光和刘斌来了后,淡淡道。

“李副厂长,我是保卫科三队的楚荣光。”

“我是刘斌,昨儿个的事情,是我们两个人负责处理的。”

楚荣光和刘斌都做了个自我介绍了。

李副厂长点点头,只是,李副厂长还没开口说话呢,另一边的陈福贵就迫不及待开口道:“外甥,你看,就是这个人,昨儿个差点没把我的手给掰断了,这笔账,你可要替我算了。”

傻柱就忍不住了道:“明明是你先跟保卫科的人先动手,你怎么还好意思说这个?”

陈福贵却是厚着脸皮,“我才没有呢,我什么时候跟他动手了,分明就是他跟你一伙的,他偏帮着你了,所以才动手打了我。”

傻柱急了道:“你这分明就是歪曲事实,不讲理,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陈福贵有恃无恐道:“谁看见了,谁看见了?”

陈福贵敢这么说话,就是笃定了所有人都知道他跟李副厂长的关系,而且这个事情归李副厂长管了。

李副厂长也哼了一声道:“是啊,这个事情有谁看到了吗?谁看到了吗?”

楚荣光也干脆厚脸皮了,说道:“确实是没有人看到,我跟他动手,又有什么人看到了?总不能就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吧?”

楚荣光笃定了,既然不会有人出来帮他作证,那么以陈福贵的人缘,在轧钢厂,估计也不会有人出来帮他作证。

陈福贵听到了楚荣光这话,不屑道:“你这是敢做不敢当,你还敢抵赖你?”

楚荣光哼了声道:“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这怎么能够说是抵赖呢?你说是我弄了你的手,可是你也要有证据才是。”

李副厂长不满的看着楚荣光,“我三舅难道还会冤枉了你?我三舅昨晚疼的都去医院了,现在这手还酸着,还不能干活呢,而且你跟我三舅无冤无仇,我三舅为什么要冤枉你?”

楚荣光也反驳道:“怎么能说无冤无仇?我不过就是客观评价了一下有些事,可能踩着了他尾巴了,他不甘心就想着报复我,想着冤枉我。”

“何雨柱,我们就先说你的问题,你这外号叫傻柱,大家也都叫顺嘴了,我三舅怎么说也是长辈也是上了年纪了,你怎么能动手呢?他也只是叫顺嘴了而已。”李副厂长偏袒的很显然,把陈福贵的事情,直接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个叫顺嘴了也不是借口,那李副厂长,你当年的外号还是叫李傻帽呢,那我也叫顺嘴了,往后我也这么叫你,你能乐意吗?”何大清看着李副厂长这处事不公,气不打一处来。

该死,他何大清也没少给李副厂长炒菜,现在,李副厂长居然这么欺负他儿子。

“何大清,你放肆,你什么意思你?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你儿子为什么会这样了,原来是你们家的人都这样是不是?”李副厂长听到何大清叫他早些年这外号,立刻就急眼了道。

何大清微微一笑道:“李副厂长,您这就急了?您看您都不乐意了,你还觉得我儿子能乐意别人叫他傻柱吗,我儿子就是揍了你三舅了,怎么着,难道不是你三舅招惹了我儿子?”

陈福贵赶忙道:“外甥,你看看他们父子俩这样子,还有这个保卫科的,你通通都给我开了,都让他们滚蛋。”

刘斌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也是忍不住了,“你是不是有毛病,你以为厂子里是李副厂长开的不成,想开除谁就开除谁?”

“还有他,也给我开除了,你看看,你这么大一个厂长,怎么什么人都能对你指手画脚了。”陈福贵在李副厂长的耳边煽风点火道。

而此时,门口这传来一道声音,“哦,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轧钢厂的厂长姓李了,轧钢厂的厂长是他了,那我是什么?”

杨厂长说着也不等李副厂长请他,就自己走了进来了。

杨厂长走了进来了以后,扫视了众人一眼,“今儿个老李你这里可真是热闹,咱们半个轧钢厂都要知道了吧。”

李副厂长看到杨厂长来了,顿时就眉头一皱道:“你怎么来了?”

杨厂长笑道:“怎么了,我怎么还不能来,咱们厂子里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够去的吗?昨晚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事情到底是怎么样,我相信李副厂长心里肯定也是知道的。”

“照我看,这个事情还是就这么算了吧,反正大家都有错。”

杨厂长现在这来了,说出来的话虽然是轻描淡写的,可是这却让在场的众人谁也不敢放肆了,哪怕是大大咧咧的傻柱,都老老实实了起来了。

李副厂长很是不高兴道:“杨厂长,这件事情现在已经交给我管了,你再来插手,这就不妥了吧,食堂后勤和保卫科的事情,可是向来都是归我管的。”

李副厂长和杨厂长现在各自背后都有人,两个人的楚河汉界也分的很清楚,财务和车间是杨厂长的地盘,食堂和保卫科就是李副厂长的地盘了。

两个人倒是也能维持住表面上的和平,没想到,现在……

“但是咱们凡事也要讲究个公平公正不是,且不说楚荣光有没有对陈福贵动手,陈福贵有没有对楚荣光动手,这些没有人证都不好说,可是这事儿,明摆着是您三舅有错在先,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吗?”杨厂长目光盯着陈福贵看着,说道。

陈福贵眼神躲闪着,根本就不敢跟杨厂长眼神有对视。

陈福贵有李副厂长这么个外甥,在轧钢厂几乎是横着走,可是也是真怕杨厂长,杨厂长也算是李副厂长上司了。

但是都能被李副厂长闹得要平起平坐了,要不是杨厂长还掌握着车间和财务这两个最重要的地方的话了。

“我三舅也只是嘴顺了而已,傻柱也真是的,这么跟我三舅动手,都上了年纪了,还这么动手,这一把老骨头,这还怎么折腾得起?”李副厂长不满道。

“好说,既然你也知道你三舅老了,那不如就让你三舅回去养老了吧,反正你三舅也上了年纪了,咱们后厨里的事情可不少,可别把你三舅累坏了,你三舅这么金贵,谁能担当得起呢?”杨厂长鄙夷道。

“我还年轻呢,我还年轻呢,我还能干活呢。”陈福贵听到杨厂长要让他回家养老顿时就急了。

这年代要是因为上了年纪了,不干了,这可没有什么退休金。

而且,陈福贵虽然管不了食堂里做菜的事情,但是平时那些卖菜的,想要往轧钢厂食堂送菜,总是要给他点好处,这样一来了,他不但有工资,还有额外的好处。

这要是不在轧钢厂后厨了,每个月要少多少钱?

“胡说,你看,年纪大了都知道说胡话了,还觉得自己年轻呢,这也是以前说顺嘴了,就这样,既然年纪大了,就让他回去吧。”

“至于傻柱嘛,我让他罚三个月的工资,满意了没有?楚荣光也罚两个月的工资。”杨厂长笑着道。

傻柱倒是无所谓,要是能让陈福贵这个狗东西滚蛋的话,三个月工资就三个月工资。

楚荣光却是心疼坏了,本来还想着下个月发工资,还能改善改善呢,现在两个月工资都被罚了,自己确实是需要找点办法弄钱才是了。

可惜了,自己来了这么久了,也确实是没有所谓的穿越者金手指。

与其抱着那些希望去等什么所谓的金手指,楚荣光还是更愿意靠着自己的努力去搞钱。

现在也还不是那计划经济年代,没有管得那么严,自己想想办法肯定是可以想的到。

“杨厂长,这个事情其实就是个误会,我看这个事情就还是这么算了吧。”李副厂长忍不住说道。

李副厂长也不知道杨厂长居然会釜底抽薪,直接把他三舅给拿下了,要知道,他三舅是他特地放着在食堂里面捞油水的。

轧钢厂现在也算是有好几千人吃饭呢,还是午饭和晚饭,这每个月能够给他收上来的钱都有多少了。

现在要是换了他三舅,要是让别人来,李副厂长怎么还放心?

“李副厂长,这个,我就要说说你了,你自己都说了你三舅上了年纪了,没事,我是体恤他老人家。”杨厂长说的冠冕堂皇,毫无还转的余地。

“其实我三舅也还算是年轻,这事儿,要不然我让他给傻柱……不是,何雨柱赔个不是吧。”李副厂长咬咬牙,说道。

杨厂长怎么可能肯就这么算了呢,本来就想着李副厂长三舅霸占这个位置很是不顺眼了,别人不知道陈福贵做的那些事,他这个厂长还能不知道吗?

不去动李副厂长,只是因为李副厂长现在很多事情都和轧钢厂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好动,但是李副厂长三舅,自己还是可以动一动,谁让李副厂长最近手伸的有点长,都想在财务科这探头探脑了。

“不不不,你三舅都上了年纪了,我让何雨柱给你三舅赔不是,还请三舅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傻柱计较,还有,楚荣光也执法不当,也得要赔礼道歉。”杨厂长看了下傻柱和楚荣光。

傻柱都不敢开口什么,楚荣光看着杨厂长这气势,就更加不好说什么了。

“我愿意道歉。”楚荣光马上就表态道。

“我也愿意道歉,三舅,可别气坏了您了嘞,回去好好的养老去吧,这么大年纪了,以后要是在食堂有个什么闪失,可就真的不好说了。”傻柱这厮煞有介事的说道。

傻柱这话说的就别有意思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傻柱跟着十三少这帮人混得太久了,说话的时候也带着那种江湖中人那种混不吝的的样子,看着还真是颇有几分地痞无赖的那种威胁差不多。

“傻柱,不是,何雨柱,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你这是在威胁我三舅?”李副厂长都听出来不对劲。

可傻柱压根就没有那个意思,哼了一声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让你三舅注意身体,他不是说他自己上了年纪了吗?”

杨厂长大手一挥道:“他三舅,记住了,等会儿你就去人事科办理离职了吧,到底是上了年纪了,我们这最近也下了文件了,过了60岁年纪的工人,就回去养老吧,每个月给3块钱补贴,算是保障了最低生活了。”

“这也是上面的要求了,咱们这可不是以前旧社会那样,咱们如今是尊老爱幼,总不能一把年纪了,老了还在辛辛苦苦工作,这怎么说得过去?就是我这个厂长也是不好意思了。”

杨厂长直接拿出了上面的要求了,过了60岁的工人就回去养老了,现在的小孩子到了年纪也尽可能都要去上学,尤其是父母哪怕有一位是工厂职工的那些。

当然,上面也还是有要求的,要是那位老师傅的手艺还可以,或者是其他技术岗位的,身体条件也可以,是可以继续留着在厂子里,而且每年还可以多加些工资作为补贴。

不过,杨厂长是不会把这些个好机会用在陈福贵身上。

陈福贵不但不是厂子里的栋梁之材,还是厂子里的蛀虫。

杨厂长拿出这句话,就是李副厂长都说不出什么来了。

“对了,这个是我签好了的条子,陈福贵同志,你就拿着这个去人事科办一下这个事情吧,年纪大了也不容易,还是在家里享几年清福。”杨厂长说道。

“杨厂长,我不是帮我三舅说话,其实陈福贵同志在我们厂子里也这么多年了,食堂里的事情都是他管着,咱们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合适的人选再说?”

“我这也是想着我们食堂总不能乱套吧,尤其是买菜的这些个事情,你这样一来的话,食堂的事情就很是被动了。”李副厂长说道。

杨厂长微微一笑道:“这个事情你要是觉得被动的话,这个食堂我可以帮你管一阵。”

李副厂长听到了这个话,心里那个气,本来食堂里上下所有人都是听自己的,除了何大清,何大清不但是轧钢厂这么多个厨师里面手艺最好的,就是在整个四九城都颇有名声。

四九城里面那些东来顺,鸿宾楼,全聚德等等老字号饭店里不是何大清的师兄就都是何大清的师弟。

开了何大清是开不得,不开何大清,也拉拢不过来。

何大清一直想当厂子里食堂主任,但是李副厂长把这个位置给了自己三舅,也就是陈福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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