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把这些话反复咀嚼，然后只尝出一种味道来。她栽得太深了，在名为宋载行的温柔沼泽里，cpu都直接给她干烧了。她才不管他奶奶喜不喜欢自己，她在意的是宋载行想让身边的人甚至亲人喜欢她。
她突然想起网络上那个问题，人要饿死了，裹着砒霜的糖吃还是不吃。
我吃就是了，zoey想。
她把头往宋载行肩上靠，伸手环住他的腰，闭着眼假寐。抱着他总是很有安全感，想起他为了保护自己手被人砸骨折那次，那个时候zoey就觉得，宋载行对她一定是不一样的。
“想什么呢？”他摸着她的头发问。
zoey突然睁开眼，特别认真地说：“答应我件事儿，这次你从广州回来，下飞机要第一个见我。”
“好。”他说。
第二天大早宋载源的电话就把两人吵醒，他赶着送儿子上幼儿园，还要在宋载行去广州前见一面谈正事，末了还得去局里上班。
“这车开着没劲。”宋载源码着这辆宾利慕尚的方向盘说，丝毫不介意自己给宋载行当司机送他去机场。
“也就给秦叔那老头凑合开吧。”宋载源又补充道。
宋载行没理他，伸手去捏一旁墩儿的脸。
“小叔，痛～”小胖子抱着小书包反抗着，往旁边躲，摸到了门把手那里的几个金色月亮贴纸，小孩子嘛就喜欢这些，撅着屁股就伸手去抠。
“敢抠下来就把你扔出去。”宋载行恐吓道。
那些贴纸自从被zoey贴在这辆车上以后，陪伴了他无数个披星戴月的回程路，有时候应酬喝了微醺，坐上后座就能看到那些细碎的金色微光，就觉得是暖的。
秦叔很识趣，把车送去保养时都要千叮万嘱工作人员别把那些贴纸弄掉。
把小孩在幼儿园放下，去机场的路上兄弟俩才开始谈起了正事。
“昨儿你电话里说的，郭子他爸拜托你的事是真的。”宋载源向来敏锐，不然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到那个位置，“只是你去广州，是怎么个意思？”
宋载源出于多重考虑，不太想宋载行蹚这个浑水。“小湛，虽然你跟郭子都是一起光屁股遛鸟长大的，也没到那份儿上吧。这两年晋家做大，势头正猛，赵家倒台是迟早的，郭家这十几年跟着捡剩饭，行事张扬，捞也捞够了，你说不吐点出来，底下那些人能痛快吗？舆论能平息吗？郭子他叔那个庄园，占了北郊多少地，当年强拆那片死了两个人，就一件就能被人家抓住狠狠按死。”
宋载行看着手机里传输过来的数据，头也没抬，“你倒是没少去反tān局串门。”
“这次他们准备推郭家顶这个雷，都到这份儿上了，我看啊，贯城的第一梯队是要换血了。”宋载源点上烟，他不是不知道宋载行的分寸。“反正你是做生意的，你干嘛也没人拦你，只是别叫人看出来你站哪头。”
宋家上下这些年行事谨慎，片叶不沾身，只是有时候表面过于清净，内里的暗涌便越湍急。
宋载源愿意墨守家规，安稳度日，但事实是别人是容不下你过得太舒服的，大家都在分一杯羹的时候你只在一旁看，时间久了自然会出问题。
处在那个位置，那些人都一样，生怕你不吃，也生怕你多吃。
“郭子他爹如果真进去了，你记得去做一件事。”宋载行关上手机，凑在宋载源耳边。
低语半晌，宋载源脸上出现琢磨的神色，“太大，我得回家跟我爸商量。”
“出息。”宋载行轻笑。
zoey这几天睡不安稳，她总是夜里惊醒，倒没做噩梦，只是突然就会醒过来。她这个症状从宋载行走的那天就开始，期间他只接过她两次电话，匆匆两句就挂了，短信更是一条没回。
仅仅两次电话，她就感觉他的声音透着疲惫，拐着弯问小冬关于他在忙什么，什么都问不出来，小冬也是毫不知情。
zoey划拉着朋友圈，宋载行那几个朋友也是毫无音讯，顾琏结了婚常往国外跑，听说他媳妇想去外面定居。郭子的炫富日常也莫名沉寂，再联合上次见宋仪卿她提到郭家时那种莫名看好戏的神色，zoey直觉不对。
这天半夜三点zoey又醒了过来，手心居然握着汗，她拿出手机，想给宋载行打电话，想确认他是否平安，又怕吵醒他。
正犹豫时手机突然响了。
是宋载行。
zoey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快接电话。
“怎么没睡？”电话秒接，那头的宋载行似乎也出乎意料。
听到他久违的声音，zoey毫不夸张的差点哭出来，“我想你。”
“乖，”宋载行顿了一下，像在忍耐什么。“你现在去一趟紫融湾的别墅，在二楼书房你送给我的那副画后面有一道灰色暗格，你把它推开，里面有一个保险箱。”
“你打开保险箱，把里面唯一的那份文件拿回家。然后随便放一份别的报表进去。”
“别告诉任何人。记住”
“好。”
zoey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她知道不该问，但是这一刻宋载行一定最信任她。
“多穿点衣服再出门，不急。”宋载行在电话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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