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长安这才落实到最后一个问题上来，盯着他，再次慎重地问：“造纸厂的水很深，你愿意跟我一起干吗？”
洪磊没有犹豫，就说：“愿意！不愿意，我就不跟你说这些话了。怎么干？田镇长，你就吩咐吧。”
“好，太好了。”田长安为自已争取到一个战友而感到高兴，他伸出手跟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说，“我们同心协力，跟造纸厂的污染和腐败进行斗争！”
洪磊的神情凝重起来，表态说：“好的，我作好了一切准备，包括牺牲自已的生命。我知道，黄卫星只是领你去看一下排水口，就被他们撞成重伤。我们这样跟他们在暗地里斗，会更加危险。”
田长安振奋地说：“你有这个准备就好。我也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将生死置之度外，就什么也不怕了。”
洪磊的脸上显出一层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神色。
田长安像给地下党布置任务一样，严肃地说：“眼下，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搞清楚他们的水，有没有两种水？到底是什么情况？然后才能向上反映。我想，下个星期，借安全生产检查为名，去他们厂里进行观察和调查，你跟我一起去，要设法找到他们的秘密。”
洪磊说：“好，没问题。”
他们又说了一些细节问题，田长安见快九点半了，就站起来说：“我还要去找一下蒋镇长，跟她商量一下，下星期张总他们来考察的事情。下午，我给张总打了电话，情况很好。”说着就往外走。
洪磊赶紧叫住他：“田镇长，你不能去。”
田长安站在门口，回头看着他问：“为什么？”
洪磊说：“老板在严密监视你，你这么晚了，还去蒋镇长宿舍，弄不好会出事的。”
田长安想了想，觉得他提醒得对，就说：“好吧，听你的，明天上午上班后，我再去向她汇报。”说着他就退回来，拿着脸盆去洗刷。
田长安洗好脸和脚，刚准备上床休息，门上就响起敲门声。田长安与洪磊面面相觑，意思是你看，情况来了。
田长安对着门问：“谁？”
门外传来薛玉霖压低的声音：“我，快开个门。”
田长安马上走过去开门，薛玉霖闪身进来，有些紧张地说：“刚才，我看到老板转在你们的楼梯口。”
“哦，他人呢？”田长安想走出去看。
薛玉霖说：“现在他走了，我感到很奇怪，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就这两天晚上，他像幽灵一样，一直在这里转来转去。昨天晚上，我也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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