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按捺不住好奇，一问：“咱们厂过年有什么福利啊？”
春节这档口，哪家不是忙活着准备年货？眼看着年关将近，不少人家里还空空如也，都指望着厂里这点福利能过个好年。
“福利？”一个同事翻了个白眼，“照去年的量，直接砍半。”这帮同事，处得跟一家人似的，说话也没个忌讳，特别是一帮老爷们儿，说起话来直白得要命。
“不是吧，我听说去年就挺寒碜的。”。
“这可咋整啊？咱们也不是不想多弄点东西回来，可现在这物资紧张得跟什么似的，这点儿东西还是我们主任这儿求那儿借，七拼八凑弄出来的。
我那点儿采购门路啊，现在全成了摆设，压根儿找不到物资。”
“我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往年这时候还能多少弄点，今年嘛，唉！”
“你这还算好的，我的渠道反过来问我要物资呢！”张哥一边摇头一边笑，那模样要多无奈有多无奈。
“可不是嘛，昨天联系的时候，还跟我这儿哭穷呢，问能不能匀点儿物资给他们。”
李兄也跟着苦笑，“咱们厂里那么多人等着呢，最近供应削减得厉害。”
这时，小王插嘴道：“每周的白面馒头分量也缩水了，我昨天去打菜，那菜量，稀稀拉拉的，都不好意思叫菜了。
我现在在家，连个窝头都不敢多吃，就怕月底揭不开锅。”
“咱们厂那可是消耗大户，重工业嘛，工人兄弟们得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
现在可好，计划外的粮食和肉类是不用想了，就连计划内的配额也跟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地给。”
“待会儿我跟你一道去吧，最近这京城肉类供应紧张得要命，都忙着准备年货，市面上基本见不着肉了，偶尔有点货色，也都是肉罐头。”
陈飞这小子还蒙在鼓里，自从小姑来家里同住，恢复了共餐，他就借着新年大礼包的名头，家里存的那些肉啊，吃的啊，都翻出来了。
这不，天冷了，他乐得三餐有人照顾，自然也就不出去采购了。
他这人，看书追更那是家常便饭，换源切换，朗读音色丰富，啥系统都能驾驭。
在厂子里头，新人嘛，采购这种活儿，基本也就是跑跑腿，负责计划内的定量采购，出去一趟，事儿也就办妥了。
他突然想起，哎，好像好久没在院子里闻到那股子肉香了。
往年这时候，院里家家户户蒸馒头的香味弥漫，今年却静悄悄的，那香气都成了稀客。
此时，小姑从厨房探出头，眼眸闪着调皮的光，嘴角上扬，一边挥舞着蒸腾的馒头，一边娇声说道：
陈飞，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饿了？瞧，今天家里也有香气扑鼻的馒头哦，快来尝尝吧！”那模样，别提多诱人了，脖颈间的汗珠、胸脯的起伏，就连手中的馒头仿佛都充满了诱惑。
那时候呀，村子里家家户户蒸馒头，数量不多，却总爱在孩子面前显摆。记得有个搞笑事儿，李家小娃拿着馒头在院里晃悠，一边还得意地唱：“我的馒头大如斗，吃一口，精神抖！”其他孩子眼巴巴地望着，口水都快流成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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