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间的令牌在暗沉的夜色里有频率地闪着亮光,顾宸舟感觉都能够拿来照亮了,他摸着玩了一会儿,就觉得困意上涌,见业灵运低着头在往一块布上写字,就问她在干嘛。
业灵运没有停下动作,而是一边刻一边说:“这一片的路线图,随便画画,明天给你看。”
顾宸舟“哦”了一声,他总有一种非常虚幻的感觉——前段时间他还在为逃跑做准备,谁能想到逃跑路上遇到业灵运,还没有被抓回去。
甚至两个人还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度过了很长时间。
他不知道业灵运跟着他做什么,但他希望她能一直跟着他。
又过了一会儿,业灵运终于画完了,她掀开帘子进来,很快躺到了他身边。
顾宸舟知道以她的功力根本不用休息,于是问:“要做吗?”
他好像比之前勇敢了很多,离开业家后像是抛去了一身的枷锁,业灵运把他翻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说:“不做。”
只是这样抱着他,顾宸舟也觉得很幸福,他甚至有种两人一起浪迹天涯的感觉。
没有别人,只有业灵运。
他心跳在慢慢加快,过了一会儿,就在业灵运以为他要睡了的时候,顾宸舟又问:“那可以亲一下吗?”
业灵运就捏着他的下巴扭过来。
他顺从地张开嘴,但业灵运并不给予他氧气,而是更深地吻上来,湿黏的感觉挨过下唇,挤进齿关。
顾宸舟张着唇,在被触碰到的时候浑身都开始发麻,像被人用手抚摸过后背。
接吻也是一种缓慢的侵入,他觉得自己的喘息已经盖过了周围的一切,顾宸舟紧闭着眼,生涩地回应着她。
业灵运自始至终睁着眼睛,近距离地看着他剧烈颤抖的睫毛,上面有因呼气而坠上的细密水珠,像是泪水。
顾宸舟很快睡去。
夜里,似乎是帐篷里太冷,他昏昏沉沉地醒来,下意识地去找另一个人,像往常一样缩进那个人的怀抱,业灵运伸出手臂揽住他,温暖袭来,他再次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外面的风贯入帐篷,顾宸舟慢慢坐起来,整个人还有点迷糊。
业灵运不在。
他走出帐篷,岛上都是土和山,她们昨天找的这个位置很高,一眼就能看到整座岛屿。
然后他发现,周围关于业灵运的痕迹都消失了。
他走回帐篷,在帐篷的最里侧,有一张地图,就是昨天业灵运画的那一张。
他抬起手去拿,手腕上金色链子几乎以一种夸张的方式缠绕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和业灵运手上戴的一模一样。
他走出帐篷来来回回确认,意识到屯屯鼠也被带走了,顾宸舟看着远处无边无际的海面,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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