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个大瓮被一字抬开，几乎堆满了乾清宫，一股怪异的药味却遮挡不住血腥的味道。
每一个瓮里都有一个人，很明显，他们是被削掉了四肢塞了进去，每人都披散着一头长发，头发上还沾满了血污，在他们的脸上，本来应该长着五官的位置，居然变得什么都没有。
两眼，鼻子，耳朵全部被削去，就连他们的嘴唇也被割开，满口的牙齿被打掉，或者连下巴也被摘了骨节，黑洞=洞的嘴巴里，还有血块在不停的冒出。
舌头都被割掉了。
他们的这副惨状，让九月根本分辨不出他们的身份，分不出哪几人是内侍，又有哪几人是替她沐浴的宫女。
这些人虽然模样凄惨，可是偏偏他们还没有昏迷，从他们的喉咙里，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
九月只看了一眼，便飞快的低下了头。
她不敢再看第二眼。
“慕容姑娘，抬起头，看着他们。”
“不。”九月摇摇头。
“为什么不？”乾秋里又一笑，九月虽然没有抬头，可是她却清楚，此时的乾秋里的笑容，必定是像极了一只魔鬼：“他们落得这样的下场，全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曾经提起‘人棍’这种东西，朕还真没有想过居然会有这么好玩的玩法。”
怪她？
九月又混身打了个冷战。
没错，的确是她向乾秋里提起的，可那时她也只是开玩笑，顶多是一句气话。
但现在乾秋里却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哪怕是一句戏言，他也有可能把他给实现。
“你，是，魔鬼。”九月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乾秋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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