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正,有什么办法让炽国公主好一点吗?”德妃转头看向张医正。
好一点的意思自然是看上去好一点,至少在皇上找来的时候,炽国公主的伤势看起来没有那么严重,至于到底怎么样对炽国公主的伤最好,全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张医正在宫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早就摸透了在这里生存的奥妙,同情心什么的,那是在他有余力的时候才能给的“老臣开个方子,是用来镇痛的,给炽国公主吃了,她或许会好些。”
德妃急忙让人拿来纸笔,张医正到外殿桌子上写了方子,并仔细的交代了熬法和用法,才交给宫女去熬药。
等这个宫女离去,张医正又提笔写了一张方子,方才的是镇痛用的,这个才是对症的,也仔细交代清楚了,给了聘婷。
“有劳张医正了,来人,赏。”德妃话音落,一个嬷嬷便拿了个荷包交到张医正手中,张医正打开看了看,里面装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
德妃道:“这么晚了还叫张医正过来,张医正辛苦了,这个镯子不值什么,给张夫人戴吧。”
张医正并不推辞,连忙道了谢,问了德妃没什么事了,便告辞离去,却不是回府,现在他只是在德妃这里给炽国四公主医了,等下皇上寻来,势必还要找他,他干脆去太医院等着更方便些。
张温默自然是跟着张医正离开,只是,他此次跟在张医正后面转了一圈,虽并没有做什么,却无故把自己的心情弄得有些差,本就淡漠的脸又添了一层寒意,一言不发的跟在张医正后面走了。
二人一离开,德妃便不再掩饰她的愤怒,快步走到绯月珉面前,挥手便狠狠的打在了绯月珉的脸上。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一响起,殿内的宫女们都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绯月珉的头偏向一侧,白皙漂亮的脸蛋上迅速的浮现出一个紫红色的掌印,使得他本就偏于阴柔的脸更多了几分娇弱的魅惑,只是,这张让白花都失色的俊脸却带着一种满不在乎的表情,就像是刚刚那一巴掌打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脸一样。
德妃却越是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心里就越是生气“孽子!闯下这么大的祸端,你想想要怎么跟你父皇交代吧!”
绯月珉舔了舔泛着铁锈味的唇角,凤眸中闪过一抹自嘲,母亲做到这个份上,这个女人也真是够奇葩了,以前一心一意想着一个得不到的男人,后来又一心一意讨父皇的欢心,像她这样的活着好像只是为了男人的女人,应该天生就不要生孩子才对,真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他。
绯月珉是那种心里越难过,表情就越无所谓的人,他此时便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样子,温柔的抚摸着小白兔,好像心里眼里就只有这么一直兔子。
德妃看到他怀里的兔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这么大一个人了,竟然因为这么一个畜生伤了别国的公主,他可真是出息!
想着,德妃眸中闪过一抹狠色,抬起手就向绯月珉怀中挥去,她倒要看看她杀了这只兔子他会不会也伤了她。
只是,德妃却没有杀掉那兔子的机会。
绯月珉在察觉到德妃意图的时候就带着小白兔躲开了德妃的袭击,抬眸冷冷的看着德妃。
“你,孽子!你,你好,你真好!”德妃恼怒又不敢置信的看着绯月珉,刚刚打在他脸上他都没有躲,此时竟然因为一只兔子躲开了,不仅如此,还用这种她无比厌恶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有一种想要把那眼挖出来的冲动。
绯月珉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她在人前塑造了那样一个清心寡欲,淡泊名利的形象,恐怕全部的坏脾气都发泄在他身上了吧,只是,不知道若是让父皇看到了她这幅样子,她会怎么办,是费尽心机挽回形象,还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身上。
德妃被这冷笑弄得心中发寒,她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怪胎来,不体谅她就罢了,竟然天天跟她作对,她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他!
“您既然这样想,那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呢?”绯月珉垂眸,掩下了眸中的脆弱悲伤,整个人仿佛瞬间覆盖上了一层防护罩,把外间的一切都隔绝在了他的身心之外,就像是一个害怕受伤的刺猬。
德妃听到绯月珉那冰寒的声音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竟然把心里想的全部说了出来,不禁有些后悔,不是因为伤害了绯月珉,而是担心日后绯月珉会不会更加不受控制。
母子二人正在对质,聘婷故意加重脚步声,让里面的母子知道她的到来,走到门外,停下来道:“娘娘,炽国公主的药好了。”
德妃深吸一口气,道:“进来。”
聘婷端着药走进来,眼帘低垂,没有看正在吵架的母子二人一眼,走进内殿去喂骆芸喝药。
外间沉静下来,德妃和绯月珉都没有说话,只能隐隐听到里面骆芸微弱的呻(河蟹)吟声。
忽然,内殿里突然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德妃眉头一皱,抬步进了内殿。
首先看到的,便是地上碎裂的碗和汤药泼洒出来的污渍,聘婷见德妃进来,急忙跪在地上,有些惊慌道:“奴婢该死,没有端好药,让炽国公主打翻了碗。”
德妃抬眸向床上看去,骆芸已经被搀扶起来,无力的斜靠在柔软的靠枕上,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只是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眸子却十分明亮,闪动着倔强悲痛的神色,死死的盯着德妃。
“四公主这是何意?”德妃微微蹙眉。
骆芸嘴唇动了动,只发出了一声艰涩难听的声音,只这难听的一声,却疼得骆芸喉咙里像是着了火一样,再也不敢随意发声。
德妃看看骆芸脖子上那狰狞可怖的紫红色指印,心里对绯月珉的恼怒又多一层。
“四公主喉咙受了伤,现在还不宜说话,公主不若先把药喝了,是绯月最好的太医开的药,喝了就会好些。”德妃柔声的劝解完,低头对跪在地上的聘婷道:“再去端一碗药来。”
聘婷应了一声,急忙起身去端药。
“绯月珉在哪里?”骆芸说不出话来,便只能用手势和表情提问。
只是,德妃却并不能和她心有灵犀,在她炽烈的眼神和有些艰难的动作下,看了好半晌都没有看出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骆芸却又是疼又是气又是急,想要开口说话,喉咙却疼得让她连声音都发不出。
德妃没有什么耐心来和骆芸玩猜谜的游戏,皱眉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外间的绯月珉,便转头道:“珉儿,你进来。”
骆芸闻言,动作一顿,眸中闪过痴迷,不甘和伤痛,最终却都被恨意覆盖。
绯月珉听到德妃的唤声,红唇微微抿了抿,有些懒洋洋的走了进去,只是却没有走近,在入口处便停下了脚步。
骆芸乍一看的绯月珉脸上的掌印,不禁微微怔了一下,只是目光在落到他怀中的兔子身上时,整个人不禁一震,胸中却瞬间被浓浓的恨意填满,他怎么,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因为一只兔子而重伤她至此,然后,不管她的死活,竟然先去救了那只兔子!
他是要把她置于何地!
绯月珉看着痛苦流泪的骆芸,凤眸微微眯起,捏了捏兔子的耳朵,并没有说话。
骆芸双手死死的握住身侧的被子,狠狠的咬住下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那满满的恨意不冲出来。
“珉儿,你伤了四公主,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吗?”德妃不满的看着绯月珉,若此时不趁机把炽国公主的嘴堵住,后面的事情会更加不好解决。
绯月珉勾了勾唇“四公主伤了本皇子的兔子,本皇子便讨回来,难道不对吗?”
德妃闻言,对绯月珉的不上道更是气恼,忍不住大喝道:“放肆!不过一只兔子,四公主肯伤它是它的福气,你怎么能把四公主和一只兔子相提并论!”
绯月珉垂眸,冷冷的勾着唇角,道:“母妃说的是,本皇子真是糊涂了,四公主怎么能和本皇子的兔子相提并论。”
德妃一窒,看绯月珉的目光全然是朽木不可雕也的恼怒。
骆芸听了绯月珉的话,却突然无声的笑起来,脸上挂着泪,那笑容就显得有些凄惨和怪异。
绯月珉一直垂着眸,根本就没有在意骆芸做什么想什么。
德妃心中却有些不安,这炽国公主千万不要因此想不开,做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正担心着,门外突然想起一声恭敬轻柔的低唤“娘娘,刘公公求见。”
德妃闻言心头重重一跳,刘公公来了,说明皇上一定是知道了,虽然早就知道瞒不住,可真到了这种时候还是有些害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皇上的怒火。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绯月珉一眼,急忙吩咐聘婷请刘公公进来。
床上的骆芸却在听到宫女的禀报时,脸色变了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眸中闪过一抹狠色,绯月珉,我一定让你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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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醉马上要毕业了,这两天就要卷铺盖卷离校走人了,各种麻烦中,所以,请假三天,嘿嘿,妞儿们记得想我啊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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