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占城的消息

崔宗全一脸的不可思议，他觉得崔少宇听了他几句关于南方的见闻，就说自己要封侯，简直是天方夜谭：“封侯？你在说什么，少宇？你这是魔怔了吗？” 崔少宇激动得双颊泛红，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渴望：“等庆功宴一结束，我就要去见陛下，这可是关乎国家大计的大事。相信我，这个消息足以让你封侯。” 崔宗全摇了摇头，他直言不讳：“少宇，这占城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你如此激动。那边的贵族确实富有，但他们粗鲁野蛮，我并不觉得那里有什么好东西。” 崔源的想法却不同，他总觉得崔少宇这样激动必有原因：“宗全，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那边真的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吗？” 崔宗全回想着自己在占城的所见所闻，除了财富，他对那里的其他一切都不以为然：“阿源，我虽然学识不如你，但对于那边的情况我还是有判断的。至于遗漏，我不认为我遗漏了什么。” 崔少宇冷静下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 “不，你确实遗漏了。那边的百姓，你有没有见过饿死的？乞丐多吗？” 崔宗全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 “粮食不一样？他们南方种水稻，我们北方种小麦，还能有什么不同？” 崔少宇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没错，就是水稻，但他们的水稻产量更高，一年可以收获两次，甚至三次。现在，你还觉得这个消息平平无奇吗？” 崔源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什么？三次收获？少宇，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稻谷春季播种，秋季收获，怎能一年多次成熟？” 崔少宇所说的这种水稻，完全颠覆了崔源的认知，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意味着粮食产量翻倍，这对国家和百姓来说无疑是天大的福音。 “你的消息从何而来？你是认真的吗？”崔源激动地抓住崔少宇的肩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迫切。 “是真是假，我们验证了便知。宗全，你们在占城买过稻米吗？”崔少宇记得，占城与大唐的交易向来只买脱壳的大米，从未有过稻种的交易，这种秘密被保守了数百年，直到唐朝末年才被一些商人带回大唐种植，宋朝时期才开始大规模推广。 “买过，味道还不错，颗粒饱满。”崔宗全回忆道。 “我问的是这个吗？我问的是你们买到的都是脱壳的大米，没有一粒种子，对吧？”崔少宇进一步追问。 “啊，对！少宇，你是说占城人在故意隐瞒这种水稻？”崔宗全这才恍然大悟。 “这是唯一的解释。不过，现在我们还没有实证，只是一个可能的消息，或许功劳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我们需要和族中的长辈商议，看看如何应对。” 崔少宇沉吟着，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操之过急了。 马车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三人都默契地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回到族地。 崔少宇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别看他说事情还需要考察，心中却是已经肯定了，穿越这么多年，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此时崔氏族地的热闹非凡，族人们的喜悦和自豪几乎可以触摸得到。这一次科举，博陵崔氏可谓是大放异彩，不仅出现了十数位进士，还有一个名震一时的国策秀才，对于一直以朝堂为根基的博陵崔氏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成功。 “他们回来了！”门口观望的族人看到崔少宇他们的车队身影，兴奋地高呼。 崔少宇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如此深刻地体会到衣锦还乡的感觉。看着周围欢呼祝贺的族人，他完全理解了，被陌生人恭喜和被自己熟悉的人恭喜，两者的心情截然不同。上一次科举，他还只是欢迎他人的人群中的一员，而三年后的今天，他成了主角。 “好好好，少宇，国策秀才，真不愧是我们崔氏的俊杰。” 伯祖父走上前，拍了拍崔少宇的肩膀，满脸的欣慰。昨天他还听说崔少宇想要将秀才牌匾带入祠堂，他没有出言反对，只是想安慰一下崔少宇，没想到这秀才与他想的确不大一样，位比状元，确实值得庆祝。 “少宇这孩子，打小我就看他不凡，族学里我就知道他迟早会一鸣惊人。果然，弱冠之年就有此成就，前途无量。”一位族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赞不绝口。 其他族老也纷纷恭维，他们默契地不提崔少宇曾被逐出族学的事，文化人的道德底线，是灵活多变的。 “各位族老谬赞了，全赖族中培养，才有我的今天，少宇永记于心。” 崔少宇接过话茬子，我有今天，你们出了多少力你们心里知道，大家都是文化人，我给家族带带了荣耀，好处，你们可记得要给我。 “少宇哪里话，家族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对每一位族人负责是应该的，族中以你们为荣，放心。”四叔公开口，含蓄的说了会为他以前被逐出族学拿出补偿，包他满意，让他现在不要搞事。 崔少宇心满意足的回答道“各位族老，我们就先进去吧，不然饭菜就凉了。” “好了，我们进去吧。”伯祖父见崔少宇已经和族老的交易达成，就开口让众人入席。 庆功宴上，崔少宇表现得中规中矩，没有闹出任何风波。但庆功宴结束后，他找到了伯祖父，想要咨询如何利用这个关于占城水稻的消息。 “什么？竟有这等神物？”听到占城水稻的产量，伯祖父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甚至超过了崔源。 “是的，伯祖父，你觉得我们该如何？是直接把这个消息送予陛下，还是我们自己拿到良种之后再给陛下？这其中的变化，还需您来定夺。” “少宇，这也是老祖宗给你的提示吗？” “是。” “好，既然如此，你就按照你心中所想来做吧，但是你要记住，伴君如伴虎，其中分寸，你自己把握。” 伯祖父交代了一下，决定让崔少宇执行他的自己的计划，自己只要需要等待结果便好，崔少宇的事情越来越大，已经不是他能处理的了，只期望族长能早日回信，指明方向。 不多时，一辆马车从崔氏族地直奔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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