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汉水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们现在可以回家吗？” 小女孩摇摇头。 “有亲人吗？” 小女孩又摇摇头。 “你爸爸也死了吗？” 小女孩点点头，比划了几下。 张汉水：“……” 这下就难办了。 没有父母了，也没有亲朋好友。 就算有，这年头自身难保，能不能接受她俩还难说。 “那你想好了去哪里没有？” 小女孩又摇摇头。 “你和爸爸妈妈是出来逃饥荒的？” 小女孩这次点点头。 这就对了，如今姐妹两个人，已经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根本没有家。 而且还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非常难办。 张汉水摇摇头，扛起锄头，铲子就回小木屋去。 小女孩犹豫了会儿，才抱起地上的妹妹跟了上去。 哇哇哇，他刚回到小木屋，身后就传来了女婴的哭声。 回头一看，小女孩正立于门口，正努力的哄着怀中的妹妹。 只是无论她怎么哄，也哄不好她，反倒是小家伙越哭越大声。 有些事情，他本不想管，也没有这个义务去管。 但这毕竟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没有了母亲的母乳喂养，又没家，没有父亲，不吃东西，用不了多久就会活活饿死。 再说了，她这么小，只能喝母乳或奶粉喂奶，粗糙的东西吃不了。 小女孩才十岁大，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能指望她去为妹妹买奶粉吃？ 她也没钱、没奶粉票，谁会送给她。 “你妹妹是饿了，要吃奶奶。” 小女孩听了不知所措，娘死了，她哪来的奶给妹妹吃的。 于是看向了张汉水，她觉得，只有他可以帮自己了。 “小妹妹，你别看我啊，我是男的，没有奶，你要找找那种生了孩子的宝妈去，她们才有奶水给你妹妹吃。”张汉水忙摆摆手道。 扑通一声，小女孩跪在地上，又不停的给他叩上了头。 张汉水赶紧把她从地上扶起：“你对我叩头也没用，我又不产奶，你要找找有奶的去。” 但是小女孩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一样，还很倔犟，又跪了下去，不停的叩头。 张汉水把她扶起，她又跪下，说什么她都不听，实在没法子：“好了好了，你别再跪了，让我帮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小女孩忙点点头。 寻思，自己算是被姐妹俩缠上了。 如果见死不救，张汉水有些害怕小女孩她娘晚上…… 毕竟小女孩她娘就埋在不远处，这大晚上的想想就不寒而栗。 老实说，他还是挺怕这些的。 虽然是迷信。 但这东西咋说了。 信则有，不信则无。 为求心安，晚上能踏实的睡个好觉，不做恶梦，只能勉为其难的帮帮姐妹俩了。 “虽然我没有奶，但我倒是可以给你妹妹找母乳喝，你们等一下。” 小女孩感激的点点头。 张汉水寻思了一下，就向山下走去。 他打算去村子里问问，看看谁家的媳妇生了孩子，借点奶来给小女孩的妹妹垫垫肚子。 “汉水，你不是刚上山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林大山和村民们正在花生地里除草、浇水，突然见到他走了过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心里寻思，小张是不是一上山就打退堂鼓，后悔当了这个护林员，找他诉苦，不想干了？ “山叔，近一步说话。”张汉水向他招了招手，有些事情还是私下说说比较好。 汉水这神神秘秘，到底要说什么，还要避着大伙儿？ “你说？”林大山靠近的问道。 村民们的目光也都投向了他。 张汉水凑到了林大山耳边，悄悄道：“山叔，是这样的……” 于是，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林大山讲了一遍。 林大山也是微微皱眉头：“这也太惨了！不过汉水，这件事情有点麻烦，奶不是问题，问题是一大一小，才十岁和一个刚出生的女婴，怕是不好养。” “这个我知道，但谁叫我碰上了，现在是骑虎难下。” “也是，总不可能看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刚死了母亲，又要被活活饿死。”林大山也是不忍心不管。 要是不遇见还好，遇见了又怎能不管。 “别担心，村子里正好有人生了孩子，就在地里干着活儿，我马上叫她来。”林大山摇摇头，走进了庄稼地里。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女人向他走来。 这个女人也就十七、八岁，背上还背着一个刚刚满月不久的男婴。 相对来说，这个时代的农村女孩子和男孩子结婚的基本上较早。 十七、八岁就已经结婚，生了孩子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女人虽然年轻，却是生的膀大腰圆，前凸后翘，屁股大，大圆脸，肤色幼黑小麦色，非常健康，壮实。 特别是她的胸前那一对，圆润饱满，即使穿着紧身上衣，也挡不住它们的丰满感。 俗话说得好，屁股大好生养。 奶子大，孩子有奶喝。 张汉水能想的到，林家沟有好几家媳妇生了孩子不久，为什么就叫她来，原因不言而喻。 “就是你要奶水吗？”女人问道。 “是……不……不是，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要奶水喝。”张汉水擦了擦额头上的汉水，差点让对方误会了。 要知道，女人的老公就在地里干着活了，若让人误会，这种事情有的时候有理都说不清。 “孩子报来了吗？”女人问道。 却是并没有害羞的样子。 也许是已为人妻，孩子都生了，该见识的也都见识了，不会像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那般见到帅哥就脸红。 “没有，但我带了这个。”张汉水说着就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25升的可乐瓶。 “你可以帮我把那个……挤在这里面吗？” 比划了几下。 如果装满这个可乐瓶就能获得五斤的奶水，足够哑女的妹妹两到三天以上的口粮。 女人目瞪口呆。 万万没想到，他没把孩子带来，却带了一个大大的瓶子来。 当然，女人和村子里的人并不认识这是可乐瓶。 村子里的人也没喝过可乐，哪里知道这是可乐瓶，只知道是一个大大的空瓶子。 哇哈哈哈，正在花生地里干活的众人见了他这个大可乐瓶用来装奶水，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张汉水那是一个尴尬，忙转过身去。 “你把我当奶牛了吗？这年头吃都吃不饱，我哪有那么多的奶水！”女人也是尴尬到了，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走。 “有多少是多少吧！”张汉水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想来也就这一次，下次还是从那边给她买几包奶粉来喂吧。 这借奶，可真是有点尴尬啊。 要是自己老婆还没什么，关键是别人的媳妇，多借几次不让人说闲话都不行。 关键自己还是个大老爷们，不太方便。 突然他发现，女人走起路来有些不利索。 很快，女人就带着张汉水来到了她家里面，取了他的大可乐瓶就躲进卧室之内。 女人把自己的孩子给他抱，让他在厅中等着。 大约个把小时以后，女人终于是出来了，不过只有半可乐瓶，但也有三斤左右的奶水，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你的瓶子太大，没装满！”女人一脸幽怨的看着他道。 张汉水一时目瞪口呆在原地，忙接过：“可以了，谢谢。” 要知道，人家还有自己的孩子要喂，加上这个时期家里存粮不多，每天吃糠咽菜的，要出奶，营养跟不上可不行。 怎么着，也得补偿补偿人家一下。 突然，张汉水眼前一亮，终于有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要继续下地干活挣工分，你也快回去吧？”女人抱起孩子，就要离开。 “等一下。”张汉水马上叫住了她。 女人有些警惕起来，以为他要趁人之危，干什么坏事。 毕竟现在家里面就她和孩子，对方真要干什么坏事，她绝对要反抗的。 就她那体格，也不是吃素的，力气可不小，平时干起农活来，一担能挑上两、三百斤的东西，不比男人的力气差到哪里去。 张汉水见女人防着自己，就知道她误会什么了：“别误会，我只是略懂医术，刚才见你走路有些不利索，是不是左腿扭伤了？” 啊，女人没有想到，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且还知道是扭伤了，这事情只有她和丈夫知道，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能一眼看出来，说明他有这个能力。 “而且伤的不轻，腿腕处应该肿起来了，每到晚上躺下睡觉后就会很疼很疼，对吧？” 女人目瞪口呆，又被他看出来了，忙点点头。 “是我前天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脚打滑扭到了大腿，为了不耽误挣工分，也就没有休息，但腿腕处越肿越大，晚上也更疼，不会出啥事吧？”女人有些担心起来。 如果越来越严重，后果不堪设想。 作为一个农村妇女，腿脚不方便，不能干活，不能上工挣工分，日子可不会好过。 还会被人看不起，被嫌弃，没有工分，光凭她丈夫一个人的工分分的粮少，要养活一家几口人，口粮更加不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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