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较量

张一水在街边又买了两双布鞋，摸摸口袋剩下的钱，之前的兴奋劲早就过去了，“这钱是真不禁花啊！” 一拍脑袋，又跑去花了3文买了一小坛醋。张一水盘算着又买了四个肉包子，两块酥糖，剩下3文。 张一水将吃的包好放到箩筐里，拿出一张麦麸饼边走边吃，到镇门口时还早呢！ 付了车钱，顺便聊了两句便依着车栏坐下。 很快村里的人都出了镇子，张一水看到张一山，趁机把一文还给他，道了声谢。众人又等一会儿，王老歪看时间差不多，和同行打声招呼便驾着牛车返程了。 王麻子今天没有回来，倒让车上的气氛活跃不少，大家伙有说有笑的好不自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村口。 张一水下了车就背起箩筐向家中奔去，他要给那个小丫头一个惊喜！ 可还没到家就远远看见门口堵了不少人。出事了？张一水心中一紧，脚下更加快了几分。 “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爹爹的钱都被你藏哪了……”张婆子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被刘老太护在身后的张兰儿骂道。 “阿奶，没有……爹……没钱……”张兰儿毕竟还小，张婆子母老虎的吃人模样，哪个小孩不怕。 “没钱？没钱天天有肉吃……”张贵在一旁加把柴。围观的村民自然知道是非，一是人家家事，外人不好多管。一是惧怕张贵这个泼皮无赖，看着心疼，倒是没人帮声。 “我说张家的，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四岁小辈就不觉脸红吗？再怎么说，兰儿他爹也没少给你们家出过力……”刘老太安抚抹泪的张兰儿“只许你家吃肉，孩子就不能吃吗？真是作孽啊……” “他爹留下的钱都是我张家的，我说的算，总轮不到你个外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的！”张婆子恬不知耻：“刘老婆子，莫非你被那一碗鸡肉蒙了心吧……” 刘老太被气的身子直哆嗦，张婆子蛮不讲理可是出了名的，之前没有多少交集，这回她可是见识到了。 “大家看到了吧，这刘老太就因为一碗肉护着帮腔，这还得了……”张婆子见刘老太不反驳又咬上一口。 “啪，啪，啪！“阿奶，您说的真精彩啊……”众人回头便看见张一水背着箩筐拍着手走了进来，“死人都能被您说活了，这么好的嘴不去说书真是可惜……” 张贵看到张一水进来牙根直痒痒，双拳握紧就要上去，可看到这么多人在场，最终还是忍着放下了。这些张一水都看到了眼里，总有一天他会和这个便宜二伯新账旧账一起算的。 “正好都在，你妹不知道，你一定知道……一水，你说吧，你爹的钱都藏在哪了……”张婆子压下了火气，语气平和了些。 “我爹留下银钱我怎么不知道，再说奶，我爹早就被赶出老宅，钱财早就两清了，我们可没花阿奶一文钱，要吃点肉好像您老管不着吧！”张一水嬉皮笑脸答道，把张婆子气的直翻白眼。 “那你们昨天的鸡肉是哪来的，我家昨天一只老母鸡可是不见了，莫不是你偷来顿了……”张贵叫嚣声音老大，生怕大家都听不见。 “鸡不见就说是我偷的，那我还说二伯是阿奶偷来的呢！”张一水有一说一，可听到众人耳里就变了味，倒引来一阵哄笑，张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偷来的。 张婆子不由老脸一红，“好你个小兔崽子，学什么不好，竟学偷盗，今天我就代我苦命的儿教训你……”说完也不顾左右，举起手中木棍就要打。 “打住！”张一水闪到一边，“说得和真的一样，各位叔叔婶婶你们来评评理，那可是我上山打的猎物……”张一水也不怕，自己会打猎的事，早晚瞒不住，接过妹妹递来的弓箭。 “打猎打的……笑死人了，以前怎么不见你那么能，你才多大？别逗我了！”张贵笑着后仰。 围观的村民大多都不信，打猎可不是一时半会才能学会的，十多岁的孩子也要学个三年才有所成。你让一个六岁的孩子打猎，连弓都拉不开好吧！ “我信他说的！”一个魁梧身躯男子站了出来。 “张一山，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别掺和……”张贵在村里辈分不低，怕的人不多，张一山算一个。 张一水很意外，感激的看了张一山一眼，突然手动如风，不等大家看得清楚，一只竹箭就向张贵的面门射去…… 张贵就觉耳边风过，回头一看:一支竹箭钉在了破门之上。 “你……”张贵回头还没骂出来就觉耳朵一痛，眼见木门上多又多了一支竹箭，两只竟钉在同一个位置上！ “好箭法！”张一山由衷赞道。围观村民也纷纷叫好！反倒没人顾及张贵和张婆子了。 “娘，扶我一下……”张贵摸着有些红肿的耳边，还好没有出血，腿脚都有些不好使了。 “二伯，你还是不信我……”张一水又搭上一支箭。 “信，二伯太信了！”张贵都快哭了，这一箭若射偏了，他小命可就交代在这了。 “没出息的玩意儿！”张婆子可没看清惊心动魄的一幕，觉得再待下去也讨不到好，狠狠的瞪了张一水一眼，搀扶着张贵挤出人群，就往大门外走。 “奶扶好二伯，可别掉粪坑里喽！”张一水不忘送上一句贴心话，就见已经走出大门的俩人身子一颤…… 没有热闹，围观的人也散去。张一水这才关好大门进了屋。 “今个多亏了刘奶奶了，这两个包子，就算晚辈孝敬您老人家的……”张一水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这可使不得，你们够不易的了，我哪能再添负担！”刘老太看着两个大肉包子。吞了下口水，退步就要走，不想硬是被张一水兄妹两塞到了怀里，给她推出了门外。 “真是两个好孩子，就是命太苦了……”刘老太抹了把老泪回家去了！ 兄妹俩这才进屋。张一水先将两个包子拿出来。 “妹，快吃吧，还热乎着呢！” “哥，我们一起吃！”张兰儿看着张一水消瘦的脸直心疼，她知道哥哥自己不舍的吃，都留给她。 “哥路上吃过了！”张一水敷衍道，张兰儿瞬间脸上就挂上泪珠，那小模样儿真让人心疼。直到张一水咬了口包子，她这才破涕为笑。 吃过包子，张一水这才把箩筐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张兰儿一阵惊呼，这么多吃的，穿的！她拿着给自己买的东西爱不释手。 “去换上看看！”张一水温柔说道，张兰儿激动的点了点头，就进了屋。再出来时已经变了模样，漂亮的衣饰配上精致的五官，简直是菩萨座前童女下凡尘。 “妹妹，真漂亮！”张一水由衷夸赞道，只夸得张兰儿小脸都羞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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