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连夜飞赴埃及

“什么任务这么着急？” 李耀军皱眉问薛正阳。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命令到，别废话，在最短的时间里执行。 但很显然，现在的情况不同了，需要考虑很多东西。 薛正阳沉声说，“命令是海安公司总部发的，唐方正这个人我不认识，但看苏秦的态度，肯定不是海安公司的。” “苏处长对唐方正比较忌惮？”李耀军听出了薛正阳的言外之意。 薛正阳点了点头，说，“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一句话，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 李耀军说，“明白，大力，收拾东西我们走。” 只花了两分钟，二人就把简单的行李收拾了起来，一个双肩包就解决了。 李耀军和牛力甚至都没来得及和其他战友道个别，就这么跟着唐方正走了。 唐方正是个长相普通中略带猥琐的中年男子，四十左右岁，面带微笑一团和气，不过，李耀军还是从他身上嗅到了和赵东来相似的气息。 军火商人？ “我要去一些热点地区做点小生意，辛苦二位保护了。”唐方正倒没有隐瞒，直接说了。 “哦，明白了。”李耀军恍然大悟。 原来是保护个军火贩子，估计唐方正是某精密机械进出口贸易公司的销售代表，也就他们才有这么大能量让海安公司如此重视。 接下来的事情让李耀军吃惊不已。 唐方正居然有自己的飞机，一架莱格赛650公务机，而且是增程型的。 宽敞的机舱里，就坐了他们仨人，然后就只有机组，居然没有配备空姐。 看出李耀军的疑惑，唐方正主动解释说，“公家的，我就是个销售代表，哪有钱买私人飞机。” 李耀军笑了笑没说话。 唐方正没在意李耀军的态度，有本事的人才有态度，没本事的人则无所谓态度。 “第一站是埃及，你们可能也知道，埃及是我们的老用户了。”唐方正说，“他们有一批装备临近使用年限了。” 李耀军点了点头，没搭话。 唐方正说，“你们是我的助手，这是新的身份证件，还有一份关于身份的背书文件。” 说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两个文件袋，分别递给李耀军和牛力，“有这些文件，你们才能合法持有枪支弹药进出目的国。” 李耀军打开文件袋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仔细看着——强利贸易公司中东地区销售助理，然后是一份埃及官方出具的背书文件。 交代完，唐方正就闭目养神起来，然后很快就睡着了。 李耀军示意牛力先睡，牛力果断地抱着胳膊闭上眼睛，也很快睡着了。 两个小时后，牛力准时醒来，便轮到李耀军休息了，他同样睡了两个小时，后面的路程，二人就不再睡了。 保证充足的睡眠才能保证充沛的精力，有时候，睡觉对他们来说不是生物必须，而是作战必须。 八个小时后，莱格赛650公务机降落在了阿里什国际机场，这是一个军民两用的机场，以地名命名，常年驻扎了埃及空军一个飞行团，所装备的是歼-7战斗机。 前来迎接的是埃军方的一名上校，叫阿尔特，看样子他和唐方正很熟了，没有很多客套的话。 接上李耀军等人后，阿尔特自己开车，唐方正坐在副驾驶上，李耀军和牛力坐后排。 阿尔特没有直接去酒店，而是往停放着军机的方向开了过去，说，“这批飞机已经用了将近三十年，我们认真研究了你们提出的技术升级方案，认为不足以应对地区空中威胁。” 这便是结论了。 来之前，唐方正对此是有预料的。 沙特、以色列、土耳其，这仨的空军实力都是不容小觑的，普遍装备了第三代和三代半战斗机，歼-7这种标准的二代机已经没有优势了。 唐方正说，“完全了解，我们提供了第二套方案……” “枭龙也无法让我们取得空中优势，它太轻了。”阿尔特打断唐方正的话说。 唐方正准备好的腹稿没有往下说的必要了，他问，“这是贵方的正式答复吗？” 阿尔特笑了笑，话锋一转，道，“唐先生，在正式谈生意之前，我先带你去见个人，即便你我之间这笔生意做不成，你也不至于空手而归。” 唐方正不知道阿尔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善如流地说，“听你安排。” 车子很快开出机场，并没有进城，而是往腹地开去，大概开了一百公里，开进了一个好像有些年头的兵营，里面似乎没有驻扎成规模的部队。 周遭荒无人烟。 “阿尔特上校，这是什么意思？”唐方正走南串北这么多年，自然不会怕的，就是觉得怪异。 阿尔特笑道，“稍安勿躁。” 停好车，他带着三人走进了二层小楼，里面装修得不错，客厅里沙发茶几什么的成套的，李耀军甚至看到了标签上的中文。 中国的家具都卖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了。 “三位，请坐。”阿尔特示意三人坐下。 紧接着，两名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这两名男子时，唐方正的眉头就猛跳了起来，虽然都是阿拉伯人，但眼前这两名男子，明显不是埃及人。 他们对唐方正三人的态度很尊敬，其中一人拿出一份清单放在茶几上，用口音很重的英语说，“唐先生，清单上的物品，可以尽快给我一个报价吗？” 唐方正没有看清单，而是看向阿尔特，他们公司的产品可不是什么人都卖的。 阿尔特解释说，“亚斯先生想从我们这里采购清单上的物资，但有些物资我们无法生产，唐先生，亚斯先生很有诚意，不必担心。” 如果是埃方介绍的客户，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唐方正这才拿起清单来看。 对强利公司来说，这是一份比较简单的采购清单，里面既没有坦克战斗机，也没有驱护舰和潜艇，都是一些简单的小玩意儿。 就是数量有点大，比如火箭弹，他们要采购五万枚，单价虽低，但是量上去了，总价是很可观的。 唐方正说，“清单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做一个初步报价出来。” 说着就从公文包里拿出计算机，着手开始计算。 李耀军拿起清单看。 107毫米口径火箭弹5万枚、556毫米口径突击步枪战术套装1万套及配套子弹300万发、轻机枪战术套装3000套及配套子弹100万发、35毫米口径单兵榴弹发射器、高精度狙击步枪套装1000套、防弹背心及防弹头盔套装1万套、进攻性手榴弹4万枚、扇形防御地雷3000枚、反坦克单兵火箭筒1000具、单兵防空导弹1000枚、小型察打一体无人机500套、微型无人机1000套、动力伞1000具、60毫米口径迫击炮500门…… 这些都是打巷战的主流武器装备，全部可以由单兵携带，比如60毫米口径迫击炮，必要时单兵就能操作。 这帮人想干什么？ 还有动力伞，这是特种作战用于渗透的载具。 实事求是地说，清单上的所有商品，在国内，随便找几个小型机械厂，给他们足够的原材料和图纸，第二天就能生产出来。 这些商品真真的是小玩意儿。 但是问题在于，这些武器装备同时出现在一张清单上，而且要求交货时间是两个月，明显的是在为开战做准备。 唐方正干了这么多年销售代表，李耀军不相信他会看不出来。 清单附页上详细标注了几种商品的具体作战参数要求，比如微型无人机，他们要求续航力达到80公里，小型察打一体无人机则要求挂载量达到50公斤飞行120公里。 光是这两种无人机的性能，就把绝大多数无人机生产公司拒之门外了。 唐方正不愧是资深的销售代表，这么大一张单子，他只花了十几分钟就计算出了初步的报价。 他把各项费用列在空白纸上，递给亚斯，笑道，“亚斯先生，这是报价单，两个月后交付的总价在最后，另外，我还列出了三个月后交付的总价，两者的差价是10。” 工整的英语书写体，李耀军也看到了。 他暗自盘算了一下，唐方正给的报价非常有竞争力，起码比西方企业的报价低三分之一。 亚斯只看了总价，很满意地点头，尔后，他拿出第二张清单，道，“唐先生，你们是否能够顺便提供这些物资？” 唐方正接过来一看，全是医疗用品，而且量很大。 他点了点头说，“没问题，不过报价要稍晚一些，我得咨询厂家。” “没问题。”亚斯说。 就在唐方正以为一单生意就这么轻松地敲定时，亚斯突然说，“唐先生，我们还希望购买一些咨询服务，包括如何更好地使用第一清单上的物品。” “作为回报，我们可以签订一系列长期协议。”亚斯第三次从公文包里取出东西来，这一次是一份文件，拟定好的协议。 唐方正疑惑地接过来仔细看，李耀军就坐在他身边，自然是能够看到的。 二人神情不变，但是，足足花了十分钟，才看完了不过几页纸的协议。 唐方正放下协议，依然保持着笑容，对亚斯说，“亚斯先生，不知道你们希望购买何种咨询服务？能否具体说一说？” 亚斯看向李耀军和牛力，道，“我希望这二位先生能够担任我们的技术顾问，兼产品的售后技术。” 唐方正看都没看李耀军和牛力，直接说，“亚斯先生，鉴于你对交货时间有比较严格的要求，我只能以我个人名义，在其他地区为你寻找货源。” “这二位先生是我雇佣的私人保镖，关于他们是否愿意充当你们的技术顾问，恐怕需要你们双方来谈，与我司无关。” 几句话把李耀军和牛力给卖了。 亚斯很满意地点头，看向李耀军和牛力。 此时，阿尔特说，“亚斯先生，请到隔壁稍作休息，唐先生一定需要时间来协调。” “好的，唐先生，拜托了。”亚斯二人站起来，在阿尔特的带领下去了隔壁的平房里。 等他们走了，牛力冷冷地看着唐方正，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以为我不懂英语么？ 此时，唐方正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严肃。对这么一位脸上经常性挂着微笑的一团和气的人来说，脸上出现如此凝重的神情，实属罕见。 李耀军示意牛力稍安勿躁，耐心地等着。 “李班长，麻烦你看着点，我打几个电话。”唐方正沉默许久后，起身走到一边去，拿出卫星电话开始打起来。 牛力压着声音低声道，“班长，那俩大胡子看着不像是好人。” 李耀军失笑道，“你看人家穿着袍子就说不是好人，明显是受西方宣传舆论的影响了，那是他们的民族特色服装。” 牛力摇头说，“给人感觉不太对劲。” “别想这些。”李耀军给了牛力一个眼神。 牛力了然地点头，随即说，“唐方正什么情况，他怎么把咱们卖了。” “他应该是有苦衷的吧。”李耀军也挺无奈的，他觉得自己应该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两个阿拉伯人的身份，可以说是呼之欲出的了。中东阿拉伯，头顶一块布，世界我最富，他们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看那意思，唐方正开高价的话，他们估计也会接受。 “他们要的东西是标准的巷战清单，这是要干大仗啊。”牛力说。 他话少，但不代表他不思考，相反，能进入狩猎者小队的，个个都是绝顶的聪明。 李耀军说，“跟咱们没有一毛钱关系，听说过一句话不。” “什么话？”牛力问。 李耀军说，“战争与枪无关。” 战争与枪无关，牛力低声念着这句话，越嚼越觉得有味道，深刻，哲学，发人深思。 武器装备从哪来获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客户总是能够获得武器装备的。 但对于强利公司来说，对客户是有要求的，也就是说，他们是要对客户进行“政审”的，这一关没过，再多的钱，也别指望从强利公司这里购买所需的商品。 唐方正应该是猜到了客户的身份，因此需要上报请示公司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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