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灿捂着现出五指印的脸，委屈得像一头迷失的麋鹿，“我是来告诉你……四号可能是军中人”</p>
冬日的风冰冷如刀，持续切割。夜晚如孤魂野鬼在窗外嚎叫。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银色里，活物仿佛在这场寒冷里冻结了。</p>
“噗通”的一声，被砸掉立刻冰面塌陷，一大块冰沉入水底。困在冰层里的鱼争先涌到水面，大口的呼吸。鱼粮从天而降，鱼群里顿时鱼鳞闪闪。</p>
八角凉亭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明灭不定。光斑在丰息的脸上变换着。挺拔的身材如修竹，看似儒雅的他实属刻意隐藏了那份戾气。</p>
“叔叔，已经准备好了”</p>
“嗯”</p>
水中的鱼吃饱了，鱼粮漂在水面上。丰息把鱼碗递给丰颐，大步朝书房走去。</p>
这座宅院，没有地暖。冬日冷得手脚冰冻。好在屋内生了火盆，丰息一进屋就坐到火盆前，伸出冻得伸不直的手慢慢靠。</p>
丰颐脸上洋溢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对于唐云意的到来，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p>
他把鱼碗放到一边，坐到丰息的对面，兴致勃勃，“叔叔，唐云意到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能破了我的“百步穿杨”封号”</p>
丰息抬了一只眼皮看他，嘴唇的黑色小胡须抖了一下，最终没说什么。</p>
“叔叔，他破案是厉害，打仗就不一样了”</p>
“打仗打的是人情？能炸死人就行了”</p>
“叔叔……”</p>
丰息忽然起身，僵硬的手指已经能动，他拿上衣架上的斗篷，披在身上，穿进雪色中离开了。丰颐蹙起那双浓密如剑的眉毛，略有不满。叔叔过于看中唐云意了，他才是丰家的继承人。</p>
翌日，唐云意踩着雪到了青武殿。得知，丰息凌晨时披蓑衣，戴斗笠出去了。有人看到他往护城河去了，手提着鱼网。</p>
唐云意于是又往护城河的方向去。路上买了两个包子，一边啃一边赶路。</p>
来到城外的护城河上，白茫茫一片。已经冻上的护城河被凿开了一道口子，远远看见一个人坐在坚硬的冰面上，披蓑衣，戴斗笠，手持一根鱼竿。据说，丰息有一手钓鱼的好技术。绵密的风雪阻隔了唐云意的视线。</p>
他干脆在附近收集柴火，生火，等待丰息回来。不知过了多久，丰息终于回来了。手上提着已经处理过的鱼。</p>
唐云意一看就知道鱼是从太白湖里流进来的。他麻利的串鱼、烤鱼，手脚麻利，动作流畅。</p>
两人相对而坐，火光映着丰息那张如霜色的脸。在暖融融的火光下，他眉毛上的冻霜融化。</p>
唐云意忙着烤鱼，不时伸出脚把柴火提到篝火中。鱼的香味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飘向远方。</p>
“将军，请”</p>
唐云意把最肥美那只递给丰息。丰息接过，大口吃了起来。他饿了，从凌晨到午时。这天虽然尚早，天色阴沉得仿佛快塌下来了。</p>
唐云意很满意自己的烤鱼技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撒盐撒孜然，鱼香味顿时被激发出来。</p>
浓烈的鱼香味引来了附近的野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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