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好心情,从遇到鲨臂结束。 白苍刚走出内院不久,便被几个身穿蓝色道袍的青年堵住。 “我叫陈安平,你就是白苍?” 为首的青年面容刚毅、气质沉稳,但却故作跋扈、轻率的姿态,让人见之不由想要发笑。 但作为一个有礼貌、有素质的好少年,白苍并没有嘲笑对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你我之间,好像还有笔账没算吧?” 陈安平斜睨着白苍,做出一副冷笑连连的姿态。 白苍面色沉静,“你确定?” 说着,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所穿的青色道袍,又看了一眼对方的蓝色道袍。 看似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说了许多。 按照三阴观的规矩:内院弟子着青衣,外院弟子穿蓝袍。 你什么档次,也配跟我算账? 懂不懂什么叫上下尊卑、内外有别? 见状,陈安平尚未开口,旁边一个蓝衣炮灰就抢先开口道:“不过是个卖钩子的试药童子,你得瑟什么?” “不久后,陈大哥定能通过内院考核,而你却注定会被刷下来,看你到时候还如何自处?” 白苍闻言默默将背负的赤铜鎏金降魔杵握在手中。 三阴观规矩:同辈之间,恃强凌弱,无罪! 只要不致死、致残,随意争斗厮杀,败犬没有告状的资格。 “白兄且慢,我只是……”陈安平见状大急。 “轰!” 但下一秒,白苍已势若风雷,持杵轰砸而出。 “砰!” 一枚银色小锤,自陈安平的袖中滑出。 继而横空一架,与赤铜鎏金降魔杵碰了一记。 只是一瞬,陈安平便连同银色小锤一起,被砸得翻飞而出。 “噗!” 银色小锤翻飞,坠落在三丈开外的地面上。 而那“口出狂言”的不知名蓝衣炮灰,也被砸得当场扑街。 只见他肩膀坍塌下去一大块,显然已经肩骨粉碎。 一阵剧烈的疼痛,让试图扮演硬汉、放出挽尊狠话的话,直接两眼一翻,就已当场昏厥。 “砰!砰!砰!” 与此同时,白苍一脚一个,将其他几个蓝衣炮灰,通通踹倒在地。 一个个脸色惨白、口吐鲜血,指着白苍的手指颤颤巍巍。 “呸!辣鸡!” 白苍唾了一口,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这一“战”,他连真气都没动用,纯粹只靠真气滋养的强横体魄,就砍瓜切菜般将他们捶得生活不能自理。 此等弱渣,也配堵路“霸凌”他“白小道爷”? “陈大哥,你……” 眼看着白苍嚣张跋扈的背影远去,几个蓝衣炮灰都对陈安平怒目而视。 “不过是一百两银子的小事,你们玩什么命啊。” 陈安平默默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又走了几步,捡回银色小锤,揉捏着生疼的手腕,默默摇了摇头。 若非他舅舅强烈要求、不断施压,他根本就不想惹这种狼灭。 明明他已经拖了十天,将自己的态度暗示得相当明显。 没想到这些小伙伴,还是这般拎不清,非要自讨苦吃。 或许是因为他们太想进步了吧! “不过,真气吗?我也快了!” 陈安平眼神复杂地看着白苍远去的背影,略微抿了一下嘴角。 继而又摇了摇头,对蓝衣炮灰众道:“小易的汤药费,我会完全负责,你们回去后,也各领十两汤药费。” 一听这话,蓝衣炮灰众顿时都偃旗息鼓,不再叽叽歪歪。 男人就该积极向上,叽叽歪歪算什么男人? 而白苍却完全没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他轻车熟路地一脚踹开张河小院的门,完全无视了门口悬挂得越来越大的牌子:白苍与狗不得入内。 然后一进门,就省略了所有流程,直接对张河一伸手:我,好大儿,打钱。 “又想借钱?门也没有!” 张河对白苍怒目而视,“你别欺人太甚我告诉你,从来都没人敢欺负我八臂修罗。” “你隔一天就来借一次钱,真当我脾气好是吧?” 地主家真没余粮了,一滴都不剩下了! 白苍见状也不废话,默默拎出赤铜鎏金降魔杵,当场就给张河耍了一套“大韦陀杵”。 招法纯熟,力度刚猛,重重杵影,如风雷呼啸。 赫然已是“登堂入室”层次的招法! 做完这一切,白苍又伸手往那石桌上一按。 比之先前又深一些的掌印,顿时出现在张河面前。 “正是关键时刻,还请义父援助一二,我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白苍面上带着腼腆的微笑。 这个,再加上这个,能不能站着把钱借了? “你踏马少来这套,反正要钱一分没有,要命,你有本事就来拿!” 张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却依然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每次你都说是最后一次。” “这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现在都踏马第六次了,你当我是银矿吗?我家地里会长银票?” 若非白苍的表现确实足够惊才绝艳,他凭什么一次又一次地“爆金币”? 但是同样的招式,你踏马不能隔一天就来一次吧? 白苍闻言挠了挠头: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呀。 这老登怎么就学精了呢? “要不,这次算三倍利钱?”白苍试探着问道。 张河闻言不再说话,默默从桌子底下,摸出了一根比大腿还粗的降魔杵,神色不善地盯着白苍。 “我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白苍见状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如果有半句假话,我全家死光光!” 这一句话,硬控了张河三秒,然后终于让他破了大防,“你踏马全家早就死光光了!” “除了我,你踏马还找得出第二个家人吗?” 张河神色不善地盯着白苍,忽然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 “轰!轰!轰!” 下一秒。 铺天盖地的拳头,便如狂风暴雨般向白苍轰砸而至。 白苍手持赤铜鎏金降魔杵,舞得水泼不进、密不透风。 最终却还是难敌张河势大力沉的沙包大拳头,被捶得鼻青脸肿。 “不是,义父,您听我狡辩……” “别打啦,再打就要死人啦!” 白苍把降魔杵一扔,捂住脑袋就往地下一躺,蜷缩着身体直接摆烂。 见此情形,张河这才悻悻然停住了手。 或许是这一通狂风暴雨的输出,终于让他出了憋在心里已久的恶气。 他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哼哼唧唧地冷笑道:“钱反正我是不可能再借给你了。” “想借钱,先还我借给你的那一万五千两真金白银再说。” “不过搞钱的门路嘛,我这里倒是有一条,就看你胆气够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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