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冯剑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青眉轻言细语的问。 “怎么是帮你呢，我也是为了赚钱啊？哈哈。”冯剑笑了看看还是一脸茫然的青眉，又说，“因为我相信你有能力，我想证明一下——我是不是一个伯乐！” 冯剑当然不会说：只是因为你和她长得很像很像，我曾想帮她实现她的梦想。 时间不长，敲门声起，冯剑起身开门。 青眉就看到了一个高挑、冷艳、清爽、中长发，蓝色休闲装的一个女子走进来，气场十足。 后面跟着一位修长身材的女孩，八字刘海短发，戴着眼镜，拿着一个公文包。 青眉以为是冯剑的老板来了，局促的站起来，有些紧张的望着冯剑。 “这位是欧阳青云，房产公司的副经理。” 冯剑介绍，又看看青眉，“这位是美女聂青眉。” 冯剑望望欧阳的身后，也不认识。 “这位是丁依依，律师。”欧阳笑道。 大家相互打了招呼，冯剑又为她两个点了咖啡。 “这算是私人小聚，欧阳经理干嘛这般正规啊？”坐下后，冯剑笑着问。 “哦，事情有点多，脸部肌肉有点僵硬啊！”欧阳笑了笑。 青眉感觉这个女人很有风度，文静而秀丽。 作为专业人士，欧阳讲了公司的建立、组建、奖惩、运转、发展…… 青眉听得很投入，眼睛发亮得像一个听课的学生，虔诚而充满了敬意。 冯剑只是静静的听着。 清晰地分析，娓娓而谈。 一番商讨之后，丁依依负责办理公司的注册登记；欧阳负责租赁写字楼和以后工作业务的指导；青眉负责招人，公司的日常管理；冯剑只负责提供资金。 然后，丁依依把冯剑和聂青眉的合作协议交给他们，双方明确了职责，签字握手。 青鸟传媒广告公司就这样建立起来了。 公司名字，冯剑他们不会越权，当然是青眉的创意。 “青眉脸上没有痣啊？”千羽一惊。 “后来她说那个痣不好，就点去了呗！”冯剑笑道。 “看来你还真是伯乐啊！”千羽对冯剑嫣然一笑，“我是不是也弄个公司过过瘾？” “那是因为青眉的确有能力，很坚强。当然欧阳为她提供了许多业务，你们后来不也为她拓展了业务吗？人际关系广了，赚钱就容易了——你当然可以了。”冯剑说道，“我呢，就是那只井里的蛤蟆，哈！” “那你想吃天鹅肉吗？嘻嘻。”千羽扬起光滑的脸。 “我想上班！”冯剑没好气的说。 周末，冯剑睡足之后，煮上一包方便面，就打扫打扫卫生，晾晒一下被子，修剪一下那盆唐竹。 冯剑曾有一段时间养了好多的花草。 方琼嫌弃它们太占地方。 冯剑只好把大部分都转移到了老家，结果多大只留下了花盆，从此冯剑也就不热心了。独自一个人后，他嫌房子里太单调，就又弄了一盆竹子，无事时就侍弄一下。 看看十点了，冯剑就穿上一身运动装，找出一副乒乓球拍，带上水壶、毛巾，裹了一件羽绒服，开车去了市奥林匹克中心。想打一阵球，然后去泡泡温泉，放松放松。 市民越来越重视体育锻炼，各种俱乐部也时常举办活动。 冯剑不喜欢俱乐部的条条框框，就散兵游勇一样，兴致而来，热度保持不了多长时间。 乒乓球室里，捉对厮杀，激战正酣。 冯剑先独自做做热身活动，然后就有一个中年人，邀请他练一会儿。 他四十来岁，身体很魁梧，不如冯剑高，却比冯剑胖，说话有些方言味道，却很健谈。 试了几个球，冯剑感觉这位是个爱好者，水平一般，看来不得不做一次陪练了。 冯剑就只管防守，偶尔进攻几次，却不下杀手，速度也不快，只是回球的角度有点刁。几番回合下来，中年男人就大汗淋漓。 “过瘾！小伙子球很油啊，你成陪练了吧？”男人放下球拍，一边擦汗一边笑着说，“我歇息歇息，谢谢了。” 冯剑也没有客气，只是笑笑：“我也只是为了出汗呢。” 自己等那边一个好像很专业的女孩，就邀请她和自己大战了三局，结果冯剑打得相当吃力，输了两局，一局还是小胜。冯剑怀疑是女孩“放水”给他留个面子。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各行各业，强手自有强中手啊。 冯剑想到这些，也就意兴阑珊了。 不想，那个中年人走过来，“小伙子，再陪我练几局？” 看看对方热情不减，冯剑也就打起精神练起来。 后来，两个人相互介绍了一下，冯剑知道中年人姓盖，在市发改委工作。 老盖打得透身汗，就笑着问，以后有机会是不是还给自己喂喂招式。 冯剑很痛快的答应了，然后客气的问：“盖大哥，我们也都一身汗了，我请你去泡温泉吧？” 老盖看了看冯剑，见冯剑没有其他意思，就笑着答应了。 老盖打了一个电话，就坐冯剑的车去了温泉。 车上冯剑接到了白南雪的电话，说中午单独请他吃饭，冯剑嗯嗯几句，问清楚地点就挂了。 “盖大哥，不好意思，有个朋友约我——”冯剑很不好意思。 “没事，你忙你的。”老盖笑了笑，“小冯，我们算是球友了！” 两个人挥手而别。 冯剑看到南雪一袭红色风衣，白色高领毛衣，丸子头，正笑吟吟的看着冯剑。 “怎么这么一身行头？” “刚打球呢！”冯剑坐下来，“今天你请客啊？正好我想吃‘佛跳墙’呢，哈。” “随便点！”依依很大方的挥挥手。 “发奖金了？还是遇到白马王子了？”冯剑一脸贱笑。 “切，本小姐今天就是高兴而已！”南雪光彩照人。 “升官了？听说你们电视台那个什么领导可是很色的！”冯剑一副挨揍的像。 “还能比上你？你家里都九个了！”南雪剜了冯剑一眼。 “哦，对，马上就元旦了，你们是该交房租了！”冯剑忽然想到了自己还是房东一样。 “我啊，要去尚都进修半年了！”南雪笑得很开心，“我想和你分享这份快乐！” “真好！梦想成真啊！值得祝贺！”冯剑也为南雪的开心高兴。 “谢谢你！你是我的‘贵人’呢！”南雪真诚的说。 冯剑摆摆手，“那么客套啥！是你自己的努力吧。还有管家、老虎、还有小霸王的辅助。我还‘贵人’？你见哪个‘贵人’是‘孤家寡人’的？呵呵。” “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就不会遇到她们啊！”南雪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咋老是‘妄自菲薄’啊？说你冷漠吧，你常常‘情不情’的，你也算是‘钻石王老五’吧！” “哦，好像听说你的那位师兄就在尚都吧？”冯剑转移话题。 “对啊，你高兴啥？”南雪一脸不高兴。 “替你高兴，哈。”冯剑没心没肺。 其实，在这些女孩中，白南雪还是冯剑第一个认识的人。 那时，冯剑还有那个家。有个周末，赵元军约他一起去钓鱼，说好了在东郊五号闸口碰面，可到了八点了，还不见人影。 冯剑就一个人开车去了东边的河沟。 这条河通往大海，有许多海鱼逆水而来。 隔河而望是一些稀稀拉拉的盐化工厂，一片片一块块水田，明镜一般亮晶晶的，不时有海鸥翩跹而动。 冯剑看看地形，感觉了风向，找了临桥的旁边，然后打窝、调整浮标，坐下来调配饵料，有模有样地抛出鱼线，就静静地看着蓝天白云，清水绿草，坐等鱼儿上钩。 半小时过去了，起风了，可浮标还是和冯剑对峙着，考验着他的耐心。今天也怪，老远也看不到其它的钓客，他们又发现新的“大陆”了吧？ 大鱼总在你觉得没希望时才出现，钓鱼要耐心等待，冯剑不在鱼，只是为了出来打发时间，他抽着烟，发着呆。 鱼没有等来，倒是等来了一嘈杂的吵闹声。 他听出了好像一个女人的指责反抗的声音。 冯剑抬头望去，却是几个男人在围着一个女子。 他站起来，又坐下，他不想做什么侠客，可那声音就是向他耳朵里冲，他又看到那个女人好像被撕扯，就丢下鱼竿跑到桥上，冲过去。 “住手！”冯剑喊了一句。 几个小青年流里流气的看着冯剑，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冷冷的看着他。 “小雪，你这是咋了？”冯剑冲着那个齐耳短发的女孩问，并没有看那个光头。 “他们要抢我的照相机！这群无赖！”那个女孩倒也机灵，喘着气说。 “各位，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冯剑抱拳说，“如果小妹有所得罪，我替她赔个不是吧！” “哼，你算老几？”一个小胡子，上来就是一脚踹过来。 “他妈的，这么不讲江湖道义啊！”冯剑往旁边一躲，右手一下抓住他的脚踝，往上轻轻一提、一送。这家伙噗嗤一下摔在一边。 呼啦一下，其它四个人一下把冯剑围在中间，尤其是那个光头更是虎背熊腰的。 不到十分钟，几个人都趴下了。 冯剑的衣服早已成乞丐服，脸比猪头好点，其它几个人更是哎呀不止，那个大汉躺在地上只喘气。 那个女孩吓得也忘记了尖叫，想跑又没有胆量，或是不想丢下这个“见义勇为”的人。 这时一个瘦瘦的人从厂子里出来，头发遮住了眼睛，手里竟然端着一把长管猎枪。 “这是拍电影？”冯剑心里想。 冯剑坐起来，冲那个人一抱拳：“我们又不是鱼死网破的，有这个必要吗？” 瘦子嘿嘿一声：“英雄救美也要看看本事！她拍了不该拍的东西！” 原来是个男人，耍酷吗？ “拍的东西能要你们的命？”冯剑抖抖身上的土，摸了一把嘴边的血。 “那倒不至于，但一定会破了弟兄们的财路，破了道上的规矩！”长发男冷冷的说。 “不能都退一步？你这持枪可是犯法的，开枪更是明目张胆的杀人！”冯剑双手随意垂下。 “那又怎样？！”长发男晃了晃手里的枪。 嗖！冯剑手里飞出几块黑影，那个长发痛苦的哼声响起。 枪啪的一下落在地上，冯剑早就疾步扑过去，抓起了枪。 冯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玩意儿，会害死你的！不如这样吧，我让她把胶卷废掉，你们呢，也就只当这事没有发生，如何？” 瘦子只是一丝冷笑。 冯剑挺无奈的，他最讨厌麻烦的事。 他把枪摔在地上，忽然说：“听说大峰就在这一片吧？” “啊？”那长毛眼神里是惊讶。 “如果你是他的人，你就按我说的吧！大峰现在不会傻到做这样的事吧？”冯剑咄咄逼人。 大峰是冯剑外婆村的一个玩伴，不爱上学，只想杀富济贫的。后来，领着一帮小兄弟混社会。 冯剑过年到舅舅家，见过几次，大峰对他也很热情，两个世界的人聊半个小时还是挺开心的。 冯剑也听他们家老二冯刚说起大峰的事迹。大峰现在早已过了打打杀杀的混社会阶段，他们早以建工程赚钱为主了，犯罪的事他们当然尽量不沾。 不想，今天还真遇到了。 “你叫什么？”冯剑问还在考虑的长发男。“哦，你叫我长毛好了。” 长毛指指地上的五人，“都他妈起来，把胶卷毁了，相机给她！” “你们……”那个女孩跺着脚。 “小雪！”冯剑制止了她的反抗，然后对长毛说，“大峰知道我在哪里，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回去的车上，冯剑才知道这个女孩是报社的见习记者，不知道怎么得到消息，跑到这里拍下了他们设赌场的照片，才有了这么一场。 “你这是纵容犯罪！”女孩抱怨着，“还和坏人沆瀣一气！” “记者大人，人身安全是第一位的！”冯剑皱皱眉，“社会复杂，你不能意气用事。这些事有专门管教的人呢。” “都像你这样，那这个社会多冷漠！”女孩不服气。 “生活中有阳光就有影子，作为一名记者，你可以把眼光放到正面；阴暗面那是‘焦点访谈’的任务啊——你是想得‘普利策’新闻奖？”冯剑苦口婆心。 “我谢谢你的帮助，但不同意你的思想意识！”女孩挺倔强的。 “是啊，每个人都会走些‘弯路’，别人是替代不了的！”冯剑也只好怨自己多管闲事。 冯剑不再说话，把她送到一家晚报的报社。 “我叫白南雪，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临别的时候，女孩对坐在驾驶座的冯剑说。 “我叫‘红领巾’！”冯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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