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生长环境不同,所以各自的理想也大不相同,导致对事物的态度也不同,张海潮听到王仁智婉言谢绝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刹那间张海潮就急赤白脸的冲王仁智叫唤起来:“我没听错吧?王兄弟你平时瞎折腾也就算了,可你不能放着到手的金币不要吧,这可是三百金币,你一年能挣几个三百金币,不行你不能这样,弟妹去哪儿了,我去找她说说,跟你这个算不清账的糊涂蛋讲不明白。” 遇见这种事放在其它任何人张海潮都不会如此,男人是一家之主,男人决定了的事一个女人根本没有能力改变,张海潮多少知道一点这对奇葩的与众不同,陈苏丹还真说不定能让王仁智改变主意。王仁智心里暗道:你去找她也没用,她比我还意志坚定,不过他没把这话说出来,先摆脱张海潮在说,免得他在这儿碍事,他对张海潮说道:“苏丹去外边办事去了,具体啥时间回来我也不清楚,看事情办理的顺利与否,张大哥你就坐这喝点茶等她一会,也说不定她马上就回来,你要是实在着急的话让嫂子派个人去找找苏丹,嫂子知道她去哪里。”然后王仁智又喊过来白晓丽吩咐道:“嫂子我那边事还挺多,大哥要在这等着找苏丹谈点事,我没时间你在这陪陪他。” 张海潮如此着急是这跟他自己有莫大关系,往年如果有这类庆典活动,白晓丽最多二百金币,今年刘向福也是在听到有关王仁智的传闻后,同时在张海潮信誓旦旦的保证下答应给王仁智三百金币。这同时把白晓丽的出场费提高到二百二十金币,相应的服装道具器械等等费用也得到相应提高,张海潮家除了白晓丽以外还有两个人可以上场,筹备晚会时他虽然没胆量从中捞取好处中饱私囊,但是打着给襄平州办晚会的旗号在采购时借机购买最优惠价格的服装道具时,他也可以趁机给自己购买一些,这些算在一起也起码有三百金币。 看着王仁智的背影,张海潮恨恨的嘀咕道:“真是个犟牛。”说完后又扭头问白晓丽:“陈苏丹还有多长时间能回来?我看这两个人这番踢腾得不少金币,没有五千金币下不来,简直是奇了怪了,他们在车队也没多少金币啊,一到襄平金币没完没了的花。” 白晓丽给张海潮茶杯中续了些热水,然后才说出让张海潮感觉受不了的话:“陈苏丹去给人家付定金去了,估计回来也到吃晚饭了,老爷看见得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我给他们俩算过一笔账,他们俩自从到襄平以后安家在三千金币,接手我们家粮店又是三千金币,眼下家中的这些货物差不多得六千多金币,陈苏丹算今天仅定金就已经付出六千金币,这些一万九千多将近两万金币,最后提货时还起码要有六千金币,老爷这些你根本没料到吧?” 白晓丽的话听的张海潮直咋舌,自己投资十几万金币,搭上几个月功夫,一去一回长途跋涉将近一万公里,最好的情况也只不过赚一万金币。王仁智倒好,白手起家空手夺白刃不说,还夺到不可思议的巨款,算上马车他已经拥有高达三万金币的一笔巨款,张海潮感慨自己遇到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事。 “你去忙你的事,我不用你陪,去里边转转看。”张海潮屁股底下有一点坐不住,他感觉白晓丽话语中满满都是对王仁智暴富的崇拜,不愿意在自己小妾前让她看到自己嫉妒王仁智的一面。 张海潮手里端个茶杯跟随在王仁智后面,一会说这个不好,一会说那个是糟蹋金币,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意思,王仁智你就是个败家子,按照他的办法,他提出每一项批评都可以省点金币。他哪里知道自己和王仁智对事物的看法区别在哪里,他所提出的意见建议确实很对,但是无一例外地在时间上都比较长,对王仁智来讲时间就是金钱,早一天开启诊所,早一天获得回报,实在受不了张海潮在一旁叨叨,王仁智问道:“大哥你不是在找苏丹吗?她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你去门口等她好不好,我这里乱糟糟的别弄脏你的衣服。”他又不能撵人家,所以只能这样说说。 就在这时周欣妍她们三人从外边驾着马车回来,王仁智连忙对张海潮道:“张大哥实在抱歉,周欣妍她们回来了,我要去忙着卸车就不陪你了,你自己照顾自己。”王仁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门口跑过去,嘴里还在叫喊:“行了行了,车就停在哪,里边进不去,思丽你们俩先把马牵到后边去,然后你们也别管车,卸车有我和欣妍,你们把马给喂喂,顺便给马洗洗。”说着话陈苏丹也从外边回来,她一间顾不上休息主动过来搭手卸车,白晓丽在马车进门时就一起跟着,现在也和他们一起卸车。 张海潮上前不是,他觉着以自己的身份不能干这些粗活,不搭手又不合适,毕竟王仁智和陈苏丹在那忙活,这种时候他又不好让陈苏丹停下来和自己谈事情,情急之下张海潮跑到粮店里边冲那五个人怒吼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吗?都没长眼睛?非要让别人请你们才去干活,还不快滚过去卸车去。”张海潮将一腔怒气发泄在这五个人身上,他这时已经在心里做出决定,明天把这五个人换掉。之前白晓丽回去就给张海潮诉过苦,这五个人一天到晚好吃懒做也不听话,自从王仁智接受粮店以后,他们的伙食和王仁智他们一模一样,没有一点歧视,即使这样这五个人也没有一点感激之情,即便是粮店内的活也从不主动去干,更不要提额外的活。 陈苏丹对这五个人也很有气,不过按当初签订的合约她只有在与粮店有关时才有使用指挥他们的权利,张海潮如此大声的怒吼距离又不远她当然也听得见,她连忙赶在这五个人前边对他们道:“这里用不起你们,你们干好粮店的事我就很满意,请你们回去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们。”女人的报复心很强,陈苏丹这倒不是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她是在替白晓丽出这口恶气,因为她几次看见这些人不听白晓丽的指挥。这五个人干也不是,不干也不是,站在那里又不敢回去,张海潮还在粮店中喝茶,回去不又是一顿骂。 张海潮虽然看不见陈苏丹的举动,但是他把陈苏丹的话全部一字不漏的听的清清楚楚,他当即就做出决定,明天就把这五个人换掉。其实张海潮眼下换这五个人还真有难度,他家一共就十个劳动力,八男两女,谁都喜欢踏实勤快的人,这五个人其实并不是故意偷奸耍滑,而是拨一下动一下的主,这样的人没谁喜欢。粮店里进货送货是个体力活,不是看他们身强体壮干活舍得出死力气这一点,张海潮早就把他们卖了换人,他留在身边的那三个就比较会来事招人喜欢。这五个人回去后他还真没有五个人换回来,另外两个女仆平时家务活全靠她们俩,以女换男他还得先征求王仁智的意见,一旦王仁智提出减免一部分费用受损失的是张海潮自己,另外这五个人回去肯定也经常给自己添堵。 不过张海潮现在顾不得这些,他为了求陈苏丹帮自己劝王仁智只能如此,在三百个巨额的金币诱惑下自己吃点苦算不上啥,看看人家王仁智陈苏丹,这一天到晚忙活的一天干的活恐怕比自己一个月干的还多。远远的看着五个壮汉尴尬的站在那里,上手帮忙人家不允,回去的话怕挨自己的骂,张海潮又有点后悔刚才还不如不出头管这事,陈苏丹这也是在给自己难堪,如果不是有事求陈苏丹,张海潮现在绝对扭头就走。 白晓丽把做好晚饭的时间把握的恰到好处,王仁智等五人刚刚卸完车,各自回房间清洗干净换上干净的一身,她刚刚看见吴思蕊一个从房间中走出,她这边马上就高声呼唤:“开饭了。”白晓丽在这里只是王仁智的雇工,她没有主人的身份,因此她自然不能邀请张海潮留下用晚餐,张海潮有心回去可他事情还没和陈苏丹谈,留下吧人家正准备吃晚饭,自己不就成为典型的故意混人家这顿晚餐吗。 陈苏丹还不知道张海潮来的目的,认为他到现在还没回去是在监视那五个人,目的是给那五个人一个深刻的教训,她走过去请张海潮与他们一起共进晚餐:“张大哥相请不如偶遇,刚巧晚饭做好了,你就和我们一起在这吃,思蕊你过去到隔壁说一声,张大哥今天晚上在我们这边吃晚饭。”吴思蕊答应一声就转身朝门外跑去,两个人根本不顾张海潮还没表态,主仆两人就替张海潮做主留下了,陈苏丹又对张海潮道:“张大哥你先坐,我去给你拿酒,这几天挺辛苦,三哥也一直没喝酒,今天晚上陪你喝两杯。” 张海潮这次没敢让陈苏丹替他做主,他还有正经事情要谈,自己又没个酒量,王仁智一会故意借机把自己灌晕乎就白跑一趟,他连忙劝阻陈苏丹道:“弟妹你别去,我今天是来找你谈事情,酒就不喝了。” 陈苏丹一听止住脚步,她清楚王仁智今天一天没从门一直在家里,张海潮肯定是在王仁智哪里碰壁后才决定找自己,本身她在心里对张海潮就没啥好印象,正准备继续推脱到王仁智那去,突然看见吴思蕊又从门口跑进来远远的就在那边呼喊:“姐姐姐姐,牌匾做好了,牌匾做好了。”张海潮弄不清是啥牌匾,看吴思蕊的模样好像非常兴奋,陈苏丹听见吴思蕊的话后也和她一样兴奋,正准备问她牌匾在那时已经看见跟在她后边的一辆小手推车上的牌匾,看见陈苏丹注意力在门口那边,张海潮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看就明白这是王仁智开诊所的牌匾。 吴思蕊兴奋的呼叫声把房间中的所有人都喊了出来,王仁智也和大伙一起来到院子当中,陈苏丹已经把送牌匾的人迎进后院,正在告诉两人请他们最后将牌匾安装到大门口。为了这块牌匾,五个人六天前讨论了挺长时间,王仁智按照原来的习惯给诊所冠名为百草堂,周欣妍认为这个名字不好,过于小气。不叫个什么宏达、宏伟也应该图个吉利叫太平、吉祥、平安等等,即便有草起码应该叫个千草堂万草堂一类,两个小丫头也拥护周欣妍的意见。三个人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各种理由多的不行,一副非把王仁智说服不可的架势,不过王仁智对这些感觉无所谓,也就由着她们,他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王仁智之所以是这个态度,这是因为王仁智清楚这两个小丫头一张口就说个不停,他明白这三人是为自己好,心里已经接受她们的提议。只是在最后关头,一直没表过态的陈苏丹突然坚持诊所应该命名百草堂,她的理由也很简单,没必要把个名字起的多么唬人,百草堂显得更加简谱,亲民点恐怕更具吸引力,最后关头陈苏丹一锤定音说服大伙,诊所确定为百草堂。 送牌匾的两个人正准备按照陈苏丹的吩咐挂牌匾,白晓丽突然从里边跑出来大声制止:“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无论营生大小起码也要图个吉利,别小看这个牌匾,它是未来诊所的招牌脸面,哪有这样随随便便挂的?哪怕不举行什么隆重仪式,请个乐器队放挂鞭炮行不行?就算你们嫌麻烦也罢图省金币也罢把这些都省略,你们也应该选个吉时挂招牌吧?没见过你们这样晚上挂招牌的人,图个日薄西山你们百草堂如夕阳西下?” 白晓丽这些话可不是开玩笑说出来,她一本正经板着脸非常严肃,张海潮很纳闷,他知道如果这种性质的事情如果发生在自己家白晓丽绝没有胆量这么直白的提出批评意见,他哪里知道这白晓丽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批评王仁智。陈苏丹不止一次鼓励她,发觉缺点错误以及不足后希望她大胆当面指出便于改正,白晓丽由于经常和他们在一起聊天交谈,曾经不止一次的见到周欣妍或者是另外两个小姐们指点王仁智和陈苏丹一些生活中常识性的错误,所以她也渐渐胆大参与批评。 白晓丽所提出的意见有道理,陈苏丹听到后立马加以改正,给两个送牌匾的人付清余款打发两人离开以后,陈苏丹招呼张海潮入座。平时这些人吃饭时对每个人的身份没有区分,陈苏丹都是安排大伙坐在一桌,另外那五人一桌,这一次因为陆佳梅不在场,她也没啥忌讳,桌上比平时只是多了个张海潮。 一顿普通的晚餐同样是两荤两素四个菜,有张海潮这个客人,陈苏丹吩咐周欣妍去加两个菜,被张海潮起身制止住,他是过来办事,又不是图吃饭。再有张海潮他们家伙食比王仁智这边差距太大,平时他家几天难得见到一次荤腥,人家这边却是每天如此,他怕哪天赶巧这两人去他家赶上饭点,他不好意思留人家吃顿便饭。 张海潮不但不让添两个菜,他还没让陈苏丹开酒,陈苏丹这时也记起他说找自己有事要谈,看在张海潮刚才替自己出口气的情分上她主动问张海潮道:“张大哥你刚才不是说找我有事情吗?是啥事情?你怎么不和三哥谈?” 因为习惯上家里的事情是男人做主,王仁智在场张海潮直接和陈苏丹谈不合适,他正觉不好开口,这时一听陈苏丹主动问自己,立马当着王仁智的面前给陈苏丹大倒苦水,叙述王仁智如何放着送上门的金币不挣,他是如何苦口婆心的劝不起作用,将整个过程添油加醋的给陈苏丹学了一遍。 他认为三百金币不是个小数目,王仁智不去挣无疑是罪过,陈苏丹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和自己站在同一立场,只是张海潮这一次却错误的判断形势,在场的每一个人表情上能看出第一时间都站在王仁智这边。自从决定开办诊所以来,这五个人每天早出晚归异常辛苦,包括白晓丽也看在眼里,陈苏丹请她帮助去襄平州医院查看各种药品及疾病的收费标准,使白晓丽如今也非常清楚未来诊所就如一颗摇钱树,三百金币这时还真算不上有啥吸引力。 王仁智笑着对张海潮说:“张大哥,如果是十天以前的话,我肯定会答应你,现在我们明天忙的透不过气,根本没那个闲时间,你看看在座的人有谁会同意你的意见去晚会?”张海潮这时从众人的面上表情就已经得出结论,没人会帮自己劝说王仁智,知道事情无可挽回后,张海潮沮丧的低着头没有回答王仁智。 谁知道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桌上:“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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