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杨志主动留守 史进被迫放弃

话说完颜宗翰在战场上大获成功，不仅战胜了折可求，还让刘光世望风而逃。此时的他意气风发，决定将围困太原的重任交给他信任的副将完颜银术可。经过深思熟虑和精准判断，完颜宗翰深知太原城内的守军已经无力突围，但城外却时常有援兵前来骚扰。 于是，他当机立断地调动主力军，兵分两路展开行动。其中一路由副帅完颜娄室率领两万精锐人马向东进发，目标直指晋中、寿阳和盂县等地。这一战略部署旨在斩断太原与河北真定方向之间的联系，彻底孤立被困城中的敌军。 而完颜宗翰本人则亲自统率另外两万雄师南下，准备扫清南部地区的敌对势力。他决心要以雷霆之势迅速平定战局，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里，完颜宗翰展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果断决策力。他的每一步棋都蕴含着深意，既有着对局势的清晰洞察，也饱含着对胜利的坚定信念。这场战争的胜负似乎早已注定，而完颜宗翰正引领着他的军队朝着辉煌迈进。 金兵浩浩荡荡地杀来，所到之处摧枯拉朽，锐不可当！那些地方上的小股武装力量完全不堪一击，要么被打得落花流水，要么直接举手投降。一时间，寿阳、盂县、交城、文水、太谷、祁县等地纷纷沦陷，金兵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而完颜宗翰则率领着他那支精锐之师，一路高歌猛进，一举夺取泽州，威逼西京洛阳。 消息如疾风般迅速传遍整个京城，钦宗听闻此事后方才意识到局势已经变得如此严峻！他不禁暗自懊恼，那些曾经力主求和的大臣们如今看来根本靠不住啊！面对当前的困境，钦宗心急如焚，苦思冥想之后决定再次发兵以遏制住这不断衰败的势头。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钦宗下令让姚古率领军队前往救援太原，同时派遣种师中领兵前去解救中山和河间。这两支队伍本是前来勤王护驾的精锐之师，但自从围困东京的金兵北归之后，他们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与任用，无奈之下只得散落于周边各州县，暂时过着闲散的生活。 然而，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当得知朝廷需要他们再次出征时，这些将士们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纷纷整军备战。他们心中怀揣着对国家的忠诚和使命感，决心要用自己的勇气和力量来扞卫国土、保护百姓。在接到圣旨后的短时间内，两支军队迅速集结起来。 种师中拥有非凡的战略洞察力，他深知如此营救并不会带来任何成效。要想彻底解决问题，就必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一鼓作气地击溃完颜宗翰。 此时此刻，完颜宗翰独自率军深入敌境，与太原相距甚远，这无疑犯下了兵家大忌。在此关键时刻，如果能够果断出兵截断其退路，那么完颜宗翰必将陷入重重包围之中，犹如瓮中之鳖！如此一来，太原之困也将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种师中心潮澎湃，立刻挥笔草拟奏章，呈递上去。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宋钦宗并未批准他的计策。面对这种局面，种师中虽满心无奈，但也只能叹息一声，率领军队前去解救中山和河间。 队伍到了真定府，又接到圣旨，令他率兵西进救援太原，同时令已经到达长治的姚古部和在汾州的张灏部北上，三部形成犄角之势，互相策应救援太原。这个时候完颜宗翰自认为太原周边已经扫清，余下势力不足以对太原构成威胁，已经遁回北方大同休养了，太原战事完全由完颜娄室掌管。尽管失去了消灭金兵主帅的机会，但这样安排显然比各自行动好的多。种师中心知肚明，这一定是兄长种师道说动了钦宗才改变的主意，他自然不想再失去这样的机会。立即起兵西进，出井陉直取阳泉。 阳泉只有小股金兵把守，见宋大军到来，早弃城而逃。种师中趁势推进，迅速收复盂县、寿阳、榆次，直逼太原城下。但迟迟不见姚古、张灏两军动静，怕孤军深入遭金兵突袭，被迫退兵回了真定，先锋杨志却自告奋勇要留守盂县。 种师中摇头道：“大军退去，金人必然反扑，盂县弹丸之地，如何坚守，留在这里等于送死，姚古、张灏做了缩头乌龟，只怕再也没有机会进兵了，不如一起回去等待时机。” 杨志坚持道：“姚张两军总不能长久停滞不前，皇上知道也会责罚的，回真定也是暂时，不日肯定要再次出兵，如若盂县依然在我们手中，那要方便得多。” 种师中叹息道：“我也知道守住盂县对我们有利，但这个完颜娄室善于用兵，只怕你孤军在此坚守不住。” 杨志显然胸有成竹，信心满满道：“大帅只要给我五千人马，末将一定守住盂县。” 种师中还是犹豫地问道：“我手下二万精兵，都不敢孤军留在这里，莫非你有什么良策？” 杨志道：“末将没有良策，但知道民心所向王师，王师到此百姓是欢欣鼓舞，王师退走，百姓是黯然伤心，留得王师在，就留住了百姓的斗志。再说这盂县也不同于寿阳榆次，首先离太原稍远，再有高山险隘屏障，容易坚守。万一守不住，退回真定也不远。” 种师中见杨志如此坚决，就同意给他一千马军，四千步军留守盂县。并再三叮嘱，如果形势不好随时退兵。杨志拜谢！送走种师中大军，就开始部署防务。他首先点了两个提辖各带二百人分别去寿阳，榆次安抚百姓，维护正常秩序。告诉百姓，大军就在盂县，让他们别担心，如果发现金兵来袭赶紧退回。再派出很多哨探，分方向打探金兵动静。 这先锋杨志正是梁山好汉青面兽杨志，招安后混个兵马统制职位，在永宁军任职，上司不作为，也是碌碌无为，也曾想过与孙立一起投奔史进，只念杨家名声，不想再落个盗贼之名，所以继续留在军中，前段时间金兵大举南下，永宁军沦陷，杨志带着手下残部不足千人流落在真定府附近，一直在寻找机会。恰逢种师中领兵到真定，便鼓起勇气去投奔，种师中感念杨门忠烈，也爱惜杨志武艺，便收在军中，封为先锋使。 再说史进他们自从救出折可求后，流转到文水县，折家军全军覆没，只留下区区二三百人，折可求深知自己无力回天，便悄悄离开，回府州去了。紧接着便是完颜宗翰领兵大扫荡，史进也不敢正面对抗，城里待不住，也和以前一样把队伍分散在乡下活动，偶尔有机会消灭几个零星金兵。也想着这样待下去没有作为，不如回少华山再做长远打算。偏偏这时得知种师中、姚古、张灏三路大军来救太原，于是又来了信心。当得知种师中因为姚古、张灏没有及时响应被迫退兵回了真定时，史进是只有仰天长叹的份。姚古是当今名将，张灏的父亲张孝纯现正被困在太原城中，他们不应该如此胆小怯战。 种师中率领大军退回真定后，只留下杨志带领五千士兵镇守盂县。这一决策令史进忧心忡忡，因为盂县距离太原如此之近，如果金兵发动突袭，那么孤立无援的杨志军队将会陷入极度危险之中。更何况，杨志还是史进情同手足的好兄弟。 于是，史进毫不犹豫地命令孙立、栾廷玉、周百里、时迁带齐全部兵马前去增援杨志。而他自己，则仅仅带着两名贴身随从，毅然踏上了寻找姚古和张灏的路途。他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一定要想尽办法说服这两位将军积极挥师北上，与种师中部形成呼应之势。 史进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汾州，终于见到了张灏，但还没等他开口说明来意，张灏便劈头盖脸地将他大骂一通：“难道我不清楚我爹被困在太原吗？我的心情又何尝不比你着急！然而公私分明，家事再大也是私事，国家赋予我兵权，让我统率大军，那么我就要对每一名士兵负责，此乃公事也！我怎能因公废私、弃军不顾呢？至于该如何掌控战局，何时出兵救援，本将军心中有数，用不着你这个小小的义军统领来指指点点！识相的话赶紧给我滚出营帐，否则休怪本将军以乱贼之名把你赶出军营！” 看到张灏这副嘴脸，史进也是怒火中烧，但他稍微定定神，还是把怒火压了下去道：“将军深明大义，史进敬佩！但眼下战局对我们有利，将军手下有三万精兵，姚老将军手下有四万精兵，小种将军也有二万余众，三方合力差不多十万之众。而金兵主帅完颜宗翰北归，二万多人跟着回去了，围困太原的兵力顶多也就四万人，这个时候我们三路大军齐头并进，太原之围可破，望将军三思。” “你这厮好生无礼！”张灏突然拍案而起喝道：“念你也是个官府封过的义军统领，才见你一面，还以为你是来投靠的，没想到是说客，大帐中胡言乱语，扰乱军心，来啊！给我乱棍打出去！”话音未落，帐外就冲进来八名亲兵，手持棍棒将史进团团围住。 史进双眼圆睁，毫无惧色地瞪着张灏回敬道：“好一个公私分明，张知府固守太原，忠肝义胆，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肖子孙！明明是畏惧金人，却还要粉饰自己，真不要脸！呸！” “放肆！给我打！”张灏再次发令，八个亲兵一齐动手，八根棍子一齐落下，只见史进不慌不忙，转身伸手，动作如行云流水，只听到哗啦啦声音响起，八根棍子全被史进夺走，丢在地上。八个亲兵全傻了，呆在那里面面相觑。张灏也是大惊失色。 “哼！量你也不敢在我的营帐里放肆！”张灏擦了一把额头汗水，定定神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时，两名威风凛凛的亲兵头领仗剑进来，左右围住史进。张灏恐慌神态才慢慢缓解。 亲兵头领看着史进手握腰间佩剑剑柄，怒目而视，也不敢轻易出手，双方相持之际，探马飞速进帐禀报：“报！金兵统帅完颜娄室亲自领兵二万，向榆次进发，估计是要收复榆次、寿阳、盂县。” 张灏看到了史进刚才手段，就是亲兵头领也未必是他对手，万一动手，怕自己也会遭殃，正想找台阶放史进走，哨探这一报，他马上抓住机会对史进喝道：“史进，本将军有军务要处理，今日便不与你计较，赶紧走吧！” 张灏挥挥手，示意亲兵头领让开。 史进瞪了张灏一眼道：“娄室敢发大军东进，显然没把你们放在眼里，现在机会来了，就看你们有没有勇气发兵太原城下。” “你这厮怎么得寸进尺啊！是不是一定要打出去才好！”张灏怒视着史进，又想保住面子，又不敢把话说的太过，怕史进真的激动起来。 “留着力气杀金兵去！”史进整理了一下衣服，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营帐。 从张灏营帐走出来时，史进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沮丧。他不禁感叹大宋皇帝是一代不如一代，当今圣上竟如此懦弱无能！手下还有几个靠得住的大臣辅佐，那些所谓的朝廷重臣们更是只顾自身利益、明哲保身。如张灏连亲生父子之间竟也能弃亲情于不顾，还找出一堆堂而皇之的借口来粉饰自己！ 史进越想越是心寒，对这世态炎凉感到无比愤慨：“这天下究竟还能指望谁呢？”原本，他还打算前往长治劝说姚古，但此刻却觉得已无此必要。刘光世、张灏已经让他把心伤透了。 想到杨志兄弟孤军独守在盂县，完颜娄室大军东进，形势十分危急。虽然孙立他们已经领兵去了，心中还是放心不下，被迫放弃原定计划，便急匆匆朝盂县方向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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