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南海佛岛（2）

郑海像往上一样起来的很早。他以为自己起来的早，却不知很多人起得比他还早。昨天晚上欢乐了一通宵，想不到这里的人很自律。 有的时，候规矩是自己定的，那么自己起码都要遵守。 现在的社会可不一样了，制定的规矩你遵守，而我可以不遵守。 就好像古时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法律就是判定人与畜生之间最低的一种约束。就是说你懂法律，那么你就是人而不是畜生。因为你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但现实的时候，却很残酷。 郑海不知为什么，突然一下好像全懂了。坐在那儿，不知所措。 难道就是昨晚上小老太太喝醉以后说的什么天劫吗？难道到了吗？ 一位姑娘走了过来，笑着说：“你就是那位小姑奶奶带过来的？” 郑海感到有些惊讶:“你说的小姑奶奶是不是指，那个小孩子叫乾坤的？” “对呀”姑娘露出雪白的牙齿，微笑着说：“你没看见昨天晚上，她跟老祖宗聊得多开心吗？” 此时的郑海感觉到脑袋不够用了，那个小老太太看起也不大呀，最多六七十岁呀，咋个就成老祖宗了呢？ “你是不是觉得老祖宗岁数不大呀？对不对？” 郑海憨直的点了点头。 “我告诉你吧，我们老祖宗她自己就不知道有多大年龄了。除了偶尔她出去玩几个月以后她就回来，就一直没有离开佛岛。” “这个岛上有很多人常来吗？” “不是的，这几年就只有你父子上来了。” “这个佛岛大吗？” “不大，南北长二百五十多公里，东西长，大约百多公里吧。” “这还不算大，就快赶上台湾了。” “你说的就是沿海的，那个还没有解放的岛屿？” “你知道？你们出去过吗？” “我们常出去，但是你们都不会知道我们的情况，包括华夏的，很多地方我们都去。” “钱小玉，快去蓝海湾，有一头成年蓝鲸需要救助。” 原来女孩子叫钱小玉，她答应了一声，便奋不顾身的向南海湾跑去。 郑海也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便跟了上去。 蓝海湾，天然避风港口，里面没有任何船只。这里现在有一只长约三十米，重约百吨的成年蓝鲸，正在海湾里躺着，背上插着两根钢枪，还有一根很大的铁链，应该是在被捕的时候，奋不顾身拽断的，其实被捕鲸船以后，逃掉的很少很少。 钱小玉站在那儿，看着蓝鲸，没有反应，眼泪一个劲的掉。 “快去叫老祖宗，这头蓝鲸受伤太重。” 不到一刻，姬老夫人就跑了过来，速度还挺快的:“自己快往里面再游一点。”这头蓝鲸好像听懂了，忍着剧痛向湾里使劲。 郑海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感叹，这世上还真有奇人。但是下面这一幕，那是直接毁了他三观。 姬老夫人，纵身一跃，便站在了蓝鲸的背上，抓住钢枪，用力一扳，钢枪在他手里跟面条似的，一下就给扳断了，紧接着又去扳断另一根。并把两只断枪扔在了岸上，便向铁链走去，弄断这个根铁链，跟玩儿似的。 郑海看了看周围的人，没有一丝惊讶，好像很平常的，最恐怖的还是下面。 “把嘴张开”姬老妇人站在蓝鲸的前面。 果然，蓝鲸张开那恐怖的大嘴，小老太太走了进去，很自然的，跟逛街差不多。 只见蓝鲸的身体哆嗦了几下，没多久，小老太太就出来了，提着两只断了的枪尖。 “小玉，跟定把药上了。” 郑海就看见很多人搭了一只竹木做的楼梯，刚好搭在蓝鲸的伤口边上，小玉立刻就爬了上去，很熟练的，在伤口的周围缝针。 “你以后要有点眼力劲儿，别看见捕鲸船还在往里拱，你觉得你是不是力大，对不对？那些小矮子，心肠很坏的 。” 一席话，训的蓝鲸把脑袋埋在海里，也不冒水，也不吭声。 小老太太走过去拍了拍它的鼻子，走了。 郑海看见钱小玉把伤口缝治好了以后，又涂上了一些药水似的。 “先在港口待两天，等伤口好了一些再走。” 这时候，蓝鲸抬起了头，听小孩子的声音啊了两声，表示知道了。 这两天，郑海天天往南海湾跑，就想知道这头蓝鲸还会不会跑掉？结果很失望，它就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把伤口露在外面，其余的泡在水里。 它是怎么这样保持不动的呢？ 郑海抓了几下脑袋，用所学的知识感到很神奇，觉得这几年在学校里所学的真是白费了。 “你天天来看它干什么？”身后传来钱小玉的声音。 “我想弄明白，这头蓝鲸躺在这儿为什么能一动不动躺着。” “这个下面有一个凹形槽，大小的鱼都能躺在里面。里面很平的，所以他就是躺在这个槽里面的。” “这个凹型槽是天然的？” “不是，是我们弄的，就是便于给这些大型的鱼类治伤的。” “这些鱼受伤以后，他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你生病了以后，是怎么找到医院的？小玉反问了郑海一句。 “能一样吗？” “听老祖宗说，这个属地道的范畴。”钱小玉很认真：“现在海洋里的污染很严重。别说核污水，对很多大型的鱼类。白色污染，就是你们打鱼的破渔网，对这些鱼那都是伤害。” “我，我，”郑海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听小姑姑奶奶说，你是过来帮忙打工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行，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吧。” “那我做什么呢？”郑海问道:“不过你相信我是医学硕士。肯定有帮助的。” 钱小雨看了看，很自信的郑海。 “你们医学院学的那一些东西。那些只是理论，跟实际操作是两回事。不是我打击你，是想让你做好一下心理准备。” 郑海看着一本正经的钱小玉，心里还是略略有一些发慌。他跟这个岛上的人打了一些交道，知道好像他们没有说谎的习惯。 “那到时候，请你多多指教。”郑海也把自己那一点自信给搞没了。 “钱姑娘，这个岛上有多少人啊？” “你以后别叫钱姑娘，要么就叫我小玉，这个岛上总共有一千多人，很多人是在种地，这儿的水稻能三熟，还有很多农作物都能两熟，有天然的淡水。” “那帮这些鱼做医治的有多少？” “三四百人吧，特别是夏天，还有就是你们捕鱼季节。” “那种的这些水稻。高产吗？” “我们与外面的水稻进行了改良，比外面的水稻还要高产。” “种这么多水稻，你们吃得完吗？这湿气重，你们怎么贮存呢？”郑海看了一下周围：“有没有见你们养些牲畜。” “老祖宗有的是方法。牲畜不在这里，在山里面，粮食要种很多，听老祖宗说，天劫很快就会到了，如果是海啸或者地震，这些我们不担心，就担心是没有粮食。” “难道地震和海啸你们不怕吗？” 陈小玉摇了摇头，这些都不叫事儿。 郑海心里想了想，得做出点事来，让她们瞧瞧，好歹我还是个医学硕士。 想不到的是，郑海头一天，就差点把自己给整自闭了。 一只巨大的海龟拖着一条破渔网，艰难的爬上沙滩，郑海自告奋勇的上去：“小玉还是让我来吧。” 钱小玉看了郑海一下:“小心点啊，这只老海龟脾气很暴躁的。” “啥？你认识这只老海龟？” “每隔一两年，它就会来一次，让我们帮他清理藤壶，想不到这次它倒霉，撞上了破渔网。” 钱小玉带着郑海走到老海龟面前：“你去处理一下，顺便把他背上的藤壶清理掉。” 郑海没有吱声，拿着刀子就去割老海龟脖子上的渔网，由于渔网很长，勒进了老海龟的脖子里面。郑海看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便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钱小玉。 “还是我来吧，你看着。”钱小玉拿着小刀把多余的鱼网全部割掉，顺便又用树汁替它消毒，又拍了拍两下老海龟的头，老海龟一下把头伸得长长的。 小玉用手摸了摸，又看了看，又小心翼翼的索老海龟肉里的绳索。 看样子老海龟很享受，伸着脖子，眯着眼睛，小玉在割绳子，郑海便清理藤壶，藤壶还是一种美食，郑海用小刀，轻轻的清理乌龟背上的藤壶，但这个藤壶太多了。 老海龟也许发现郑海清理的藤壶，太慢了，睁开眼睛看，扭头看着郑海。小玉看见轻轻的拍了它一下脑袋:“干什么？有人给你清理藤壶就不错了，还嫌别人慢了。 这个时候，小玉已经把陷在肉里的绳索完全清理好，过来又跟郑海一起清理海龟背上的藤壶。 “明天，我们要去清理蓝鲸身上的藤壶。” “为什么开始不清理呢？” “它的伤很重，开始不能清理，要等它伤情好了以后，才能清理，不能像海龟这样的壳很硬，蓝鲸身上的藤壶。不好清理，它们都长进肉里了 ，边清理还得边涂药。” “想不到这里面的学问还挺深的，我们在学校里学的这些东西，一点用都没有。” “不能这么说，至少还有理论。”钱小玉安慰着郑海。 这几天下来，郑海的三观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开始还有点接受不住。直到有一天，他才知道这个空间里面还有一道最大的劫难，天劫。 几十个人。正在清理蓝鲸背上的藤壶， 蓝鲸时不时的还哼哼两声，感到很舒爽，郑海也在轻轻的帮着清理。 这时候有人喊到：“前几个月的那条长须鲸又来了，大家注意到点啊。” “怎么啦？难道长须鲸会攻击人吗？”郑海有些疑惑。 “你说啥呢？”钱小玉轮了他一眼:“你看了以后再说。” 长须金鲸来到海岸边，向岸边的一个大池子里喷水。 “难道这个长须鲸这么无聊吗？” 钱小玉扭过头，没有跟他说话，周围的人却笑了。 “你去那个池子里看一下。” 郑海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怎么回事儿？去就去呀。 这个时候长须鲸大叫了几声，游向深海。 “好像在表示感谢，这长须鲸还真有趣。” 周围的人一下就笑了起来，钱小玉感到有些尴尬：“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去看了以后再说。” 郑海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连忙跑开，避开尴尬。 我滴个乖乖，怎么会这样呢？ 原来大池子里面全是鱼，什么样的鱼都有。怪不得有人会喊小心一点，是怕鱼掉在脑袋上吗？ 鱼都懂得会感恩， 想到自己刚出生社会的时候，帮助了一个同事，这个同事为了职位，栽赃陷害不说了，还陷于他不义。 钱小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到了郑海的后面:“我看你好像很伤感，有什么伤心事儿吗？” “没有，我就是想起一些往事，有时候人，还真的不如畜牲。” 钱小玉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我们不能称这种人叫人，我们只能说是高等动物，人属高等动物，但绝不会是动物。” 这句话很有哲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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