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五十分，晚自习的铃声刚刚响起，五个人结伴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可算是抄完那老登的罚写，美滋滋。”叶嘉木满脸笑意。 “嘿哟，你抄东西的样子还挺招人喜欢的。”卢温峤不怀好意地调侃道。 “你在说什么屁话。”叶嘉木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夸你呢。”谭覃川阴阳怪气地接了一句。 “你们呀，逮到一个话题能聊上半天。”顾汐无奈地摇了摇头。 莫宸枫默不作声，目光游离，心里似乎在想着什么。 当莫宸枫和顾汐回到住处时，他们发现顾爷爷不见了。 “爷爷！”顾汐急得四处寻找，房子里每个角落都翻遍了，却依然没有顾爷爷的踪影。 “怎么了？”姜堰疲惫地推开门，刚进客厅就看到慌乱的两人。 “小堰哥，顾爷爷不见了。”莫宸枫急忙解释。 “怎么会，早上不是……坏了，该不是……”姜堰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莫宸枫的脸上。 莫宸枫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脸，疑惑地问：“我脸上有字？” 一时间，三人呆滞地站在客厅，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气氛。 “爷爷平时出门吗？”莫宸枫打破了沉默。 “几乎不出，他手脚不方便，我和我妈都不敢让他一个人出去。”顾汐摇了摇头，。 “以前呢？”莫宸枫问。 顾汐想了想，磕磕巴巴地说：“街心花园，爷爷常去看别人打牌，他……很克制……从不上牌桌。” “先去那里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爷爷。”姜堰提议道。 “快走吧。”莫宸枫急促地说道。 三人锁了门，急匆匆地下了楼。夜色中，街灯昏黄，他们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顾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莫宸枫敏锐地察觉到顾汐的异样。 “没有啊。”顾汐目光闪烁，显得有些心虚。 “那丫头不对劲，你多套她的话。”澐在莫宸枫耳边低语提醒。 “爷爷以前真的只是爱看别人打牌吗？”莫宸枫坐在车里继续追问。 “我……”顾汐眼眶湿润，声音哽咽。 “先找人吧。”姜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专注地开着车。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湖心花园。 此时将近晚上十点半，公园里几乎没有人，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孤独地照亮着寂静的夜。 他们下了车，四处寻找。长椅、脚踏机、秋千、喷泉边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到顾爷爷的身影。 “爷爷，你去哪儿了？”顾汐哭得梨花带雨，莫宸枫连忙递上纸巾。 “我以前有个哥哥……”顾汐刚开口，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喂，你好。”姜堰掏出手机，来电显示“110”。 顾汐心头一紧，夺过姜堰的手机。 “姜先生是吗？”电话那头问。 “对，我是。”姜堰凑了过来，声音有些急促。 “这里是恒阳区派出所，有个叫顾清鸿的老人，请问是您家属吗？”电话那头问。 “是，我是。”顾汐急忙回答。 “老人家睡着了，麻烦您过来接一下。” “警察叔叔，我爷爷没事吧？”顾汐哽咽地问道。 “小妹妹，你爷爷好着呢，早些过来一趟吧。” “谢谢。” “不客气。” “嘟嘟”电话挂断，顾汐松了一口气。 “恒阳区派出所。”莫宸枫拿出手机查找。 “不用查，我知道那里。你们俩上车！”姜堰吩咐道。 夜色阑珊，车里的三人无心顾及车窗外的景色。 约莫二十分钟，姜堰将车开到恒阳区派出所门口。 顾汐急匆匆地走到派出所前台，她的手微微颤抖： “我是顾清鸿的家属，请问我爷爷在哪儿？” 前台的小姐姐抬起头，看到顾汐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 她温柔地笑了笑，试图安抚顾汐的情绪：“您稍等一下，我帮您查一下。” “哦，他躺在那边长椅上睡着。”警察小姐姐耐心地指了指方向。 “谢谢。” “爷爷！”顾汐跑过去，看到顾爷爷正躺在长椅上，呼吸均匀，似乎在梦中。 “小汐？我这是在哪儿呢？小澜，爷爷想你想得快疯了。”顾爷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莫宸枫，神情恍惚。 “爷爷，你？”莫宸枫错愕地看着顾爷爷，不知所措。 “小澜，你终于来了，这么多年，爷爷可算梦见你了。” 顾爷爷见到莫宸枫，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 为防止老人家摔倒，莫宸枫上前连忙扶住他。 “顾汐，爷爷怎么了？”他望向顾汐，想要从她那里寻些线索。 “很晚了，我们还是先回家吧。”姜堰提议。 “好，小澜、小汐和我，我们回家！”顾爷爷显然有些神智不清，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暖。 那头白发苍苍的发丝让人莫名心酸。 “看样子不是小事，你还是不问的好。”姜堰低声说道。 “嗯。”莫宸枫回道。 十一点，客厅内。 “你……还好吗？”莫宸枫看着沙发上的顾汐，关切地问道。 “没事，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顾汐低声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 “你哥哥？”莫宸枫似乎猜到了什么。 “嗯，他是我最好的哥哥。”顾汐笑了笑，继续说道： “十年前，他为了救我溺死在附近的湖里。” “爷爷因此内疚了好久，他认为如果自己不沉迷于打牌，哥哥也不会死的。之后，爷爷愈发不爱说话一直闭门不出，怕被街坊邻居议论，半夜有时还会偷偷哭；我妈因为这件事，直接住在了驿站，偶尔会回一次家。” “怪不得，你那天……”莫宸枫因姜堰在场，没有说下去。 “是啊，我寒暑假会去驿站帮我妈的忙，尽管我妈不说什么，但我知道她还没放下。”顾汐淡然地说道，“说实话，你俩某些角度挺像的。” “是嘛，那还真是有缘。”莫宸枫无心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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