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烆走后，魏宿开口询问。 “你觉得如何？” “沉着而冷静，聪明又谨慎，是个好苗子。” “做你师弟如何？” 戴哲明没有意外，他早就猜到了。 如今通灵门内，有资格教授人灵共生体的人也就师父一人，也只有他见过上一代人灵共生体。 其他人包括他，也只能提建议而不敢为人师，生怕指错了路凿穿一块好玉。 “品行方面，有内门弟子吴向天和外门弟子程灵溪为其担保。” “小溪的眼光啊，”魏宿抚须，“她性格通透，想来不会有问题。” 戴哲明无奈，“师父你自己的眼光可比我们好，还用得着问我们？” “非也非也，”魏宿摇头，“修炼我可以，看人我不如你，人心太过复杂。” 都说人老成精，可即便活了这么久，也很难看透一个人。 …… 另一边，洛烆打着电话。 “事情就是如此。” “哇呜，感觉好多大人物。你等我，等下我上山找你。” “不用了，我妹妹还麻烦你照顾。” “没事，我顺便带过去。” 洛烆一怔，“非门人不是不能上山吗？” “不是不能，是不能无故上山，这次的事情报备一下就行，就是不能久居，应该也就几天。” “够了，谢谢。” “不用不用，嘻嘻。洛妹妹，我带你去见你哥，开不开心啊。” “你……别凑过来……呜呜……” …… “噗——” 洛小鸢顶着满头的草站起来，眼神不善得看着面前的大公鸡。 “咯咯咯——” 大公鸡用翅膀拍了拍屁股，头顶的红冠摇晃，仰起头高傲地离开。 洛小鸢小心翼翼跟上，悄悄地、悄悄地，突然扑上去。 公鸡振翅一飞，双翼滑翔，好不潇洒，洛小鸢再一扑，精准扑中公鸡的落脚点。 为了防止公鸡反抗，她还特意用双手钳住公鸡的鸡爪子。 公鸡费力挣扎，眼神凶狠，声嘶力竭叫着。 胆子稍微小一点的，很容易被吓到。 洛小鸢面无表情，眼神冷冷看着大公鸡。 “咯咯咯——” 公鸡只剩下一双翅膀用力扑打着她，外强中干。 提着大公鸡，洛小鸢转身就走。 来到一处空地上，程灵溪正握着竹管子对干草火堆吹气。 洛珩则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处理着蘑菇、竹笋等食材，这些食材都是从氓山上采的，用来炖汤绝配。 洛鸢举着公鸡走到洛珩面前，“洛小烆，看。” 洛珩嘴角微弯，“嗯，等下给你烤着吃。” 公鸡似是听到了恐吓，更用力扑打挣扎着。 洛珩见洛鸢抓得吃力，将大公鸡接过来，握着脖子就是一扭。 “咔嚓——” 程灵溪听到动静扭过头来，眼睛发光。 “不愧是洛妹妹，这只肉质一看就很好。” 洛小鸢双手叉腰骄傲地抬起头，下一刻就被扑上来的程灵溪缠上。 两个软软的脸蛋蹭在一起。 “唔——” 洛小鸢咬字不清晰说着，“你脸上的灰蹭我脸上了。” “没事，你脸上的草也蹭我脸上了啊，我不嫌弃。” “我嫌弃，”洛小鸢嘀咕着，但身体却很诚实，任由程灵溪动作着。 程灵溪玩够了，大手一挥，“洛珩你起来，给你看看我练就多年的拔毛手艺。” “多年？”洛珩怀疑看了她一眼。 他记得，程灵溪也就是去年才入通灵门吧。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上一次我和师姐一起过来偷抓的时候就是我拔的毛，”程灵溪骄傲得说着。 洛珩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可还是点点头将位置让给程灵溪。 令洛珩惊讶的是，程灵溪手艺确实很好，一套流程下来一气呵成。 看着就像个标准的吃货。 很快，一只烤山鸡就烤好了。 “来洛妹妹，这大鸡腿给你。另一只当然是我的，嘻嘻。” 洛鸢正欲伸手，眼睛突然一顿，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 程灵溪歪头疑惑，“怎么了？” “后，后面……” “小溪啊，你忘了上次我说什么了吗？” 程灵溪僵硬转过头，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老人站在身后，正一脸和善望着她。 “前辈，好瞧啊，”程灵溪讪笑了声，立刻将大鸡腿奉上，“前辈，您的鸡腿我给你烤好了。” 老人抓过大鸡腿啃了一口，看得程灵溪口水直流。 “好好的肉被你糟蹋了，就这手艺，还赶不上我一根手指。” “是是，我的手艺当然赶不上前辈啦，哈哈……” 老人反手就一拳头锤了下程灵溪的脑瓜子，“回去自己领罚，检讨书和卫生一样不能少。” “是，”程灵溪眼神无力得应着。 上次师姐带她来偷吃，当时也被发现了，害得她累死累活干活了三天。 老人扭头看了眼洛珩，“你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一块去领罚。” “是，”洛珩恭敬应下，这个人是与程灵溪的师傅吴老同一辈分的人，也是甲等术士。 这氓山上的鸡鸭鹅，都是这位前辈养的。 老人看向最后一人，洛鸢恭恭敬敬得站着。 “你……你不是我通灵门的人……” 洛鸢连忙道：“这是洛烆他妹妹，我带上山几天，已经报备过了。” “哦，那正好，你的罚就由你哥受着。” 老人走上前，瞄了眼烤架上的鸡。 鸡皮金黄流油，泛着热气，香气扑鼻，看上去就有食欲。 程灵溪生怕被没收，连忙开口，“前辈，你不为我们着想也要为洛妹妹着想啊，孩子这么小还长身体呢，忙活了一天就等这口吃的。” 老人果然犹豫了，旋即冷哼一声甩袖就走。 “这次就放过你们。” 程灵溪松了口气，接着一脸兴奋举起手，“开吃。” 因为氓山地下有条灵脉，此地法力浓厚，这里生长的家禽肉质比外面要好上数倍。 除了鸡，一锅蘑菇竹笋汤更是美味，就一个字——鲜。 吃得程灵溪吃了一碗还想吃。 回到住所，洛鸢去澡堂洗澡，洛珩则帮忙收拾东西。 今天洛鸢就要下山了，上山至今过了四天。 这四天内，程灵溪一直带着洛小鸢逛来逛去。洛珩有时候在修炼，有时也跟着走。 完全不像是在蹲牢…… 氓山的待客楼下，洛珩提着一个小书包等着。 很快程灵溪带着洛小鸢回来，两人干干净净，身上还泛着热气，脸上些许红润。 洛珩倒没洗澡，他一个清尘术下去就行了。 清尘术是小法术，并不复杂，只要有丙等以上的法力就能施展，所以洛珩只学了个入门。 类似的法术这短时间洛珩还学了两个，大多都是入门即可，这种生活辅助类法术本就不需要精通。 程灵溪叹了口气，“唉，洛妹妹这么快就走了，我好舍不得。” 说着说着，程灵溪抱着洛鸢就是一顿蹭，脸色幸福又不舍。 洛鸢嘀咕道：“谁舍不得……” 等程灵溪蹭完，到了真该分别的时候，洛鸢还是拉着程灵溪的手，仰头轻声说着。 “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 “真的，好耶。” 洛珩蹲下来揉了揉洛鸢的头，“我问过了，说是要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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