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陈凡简单给高生叙述了一下他目前可能遭遇的情况，然后把选择权给了高生：“计划赶不上变化，事情到这一步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我的根就在郑城，在那边肯定比你在洛城要强。” “你考虑一下，我等你信。” “好，我会认真考虑的。”高生点头。 “你儿子的话，我建议让他和同龄人多接触，一直带在身边，他对你的依赖只会越来越大。”陈凡叹了一口气道：“你自己也不要心灰意冷，病该治治，不要心疼钱，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迟早有走的那一天，照顾不了他一辈子。” “让他多交几个真心朋友，最好找个真心爱他的女人，这才是正确的道路。” 高生闻声沉默，低头思考了起来。 “爸，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坐在旁边的高百成开口问了一句，眼神中全都是担心。 “爸爸，没事儿。”高生笑了笑。 “试着放开，把他当普通人看待。”陈凡看向高百成道：“大哥给你介绍几个朋友，怎么样？” “好！”高百成顿了一下道：“我没有几个朋友的，之前有几个，但是他们好像很害怕我。” “没事，以后你就会有了。” “他们说有我病，排斥我！”高百成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明显有点低落。 “他们才有病呢！”陈凡笑了笑道：“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你就记住一点，说你有病的人，他们才是真有病，明白吗？” “你看你健健康康的，哪里有病了？” “我没病。”高百成抬头。 “对，你本来就没病！” …………… 高生在陈凡病床中呆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护士给陈凡换药，这才起身离开。 路上，父子两人轻声交谈起来。 “小城啊，你想认识新朋友吗？” “想啊！”高百成点头。 “你想去上班吗？” “也想。”高百成认真思考了一下道：“我喜欢上班，喜欢做事情。” 你看，这世界多么踏马的扯淡！ 对于精神病人来讲，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和普通人一样，能交朋友，能上班，能有事情做。 普通人的愿望是，想赚钱，想过好生活，想当老板。 老板想当企业家，企业家想当资本家，资本家想踏马干啥我也不清楚，总之就一句话。 人心不足蛇吞象！ 奇妙，太奇妙了！ 这一刻，高生内心其实是很难受的，因为他儿子的愿望太简单了，太普通了！普通到是个正常人都可以拥有，但是他儿子却不能。 说实话，今天陈凡的话，对高生的冲击很大。 是啊，自己终究有离开的一天啊！ 二十多年，高生一直把儿子带在身边，百般呵护，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如今自己身患癌症，也照顾不了他几年了，或许真的是时候，让高百成拥有选择的生活了。 “好。”高生点了点头道：“明天，爸爸带你去新单位报到，给你介绍新的朋友认识！” “真的吗？” “真的！” “太棒了！耶！” “哈哈，走，回家，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一夜无话。 次日，上午九点钟左右，绿化项目工地， “吱嘎！” 一台桑塔纳汽车停止，随后车门打开，高生和高百成两人迈步下车。 “来了！来了！” 早已经接到陈凡通知的王龙，王豹，王熊三人立马起身迎了上去。 “高叔！”王龙笑着给高生打了个招呼道：“我叫王龙，这是王豹和王熊。” “高叔。”王豹和王熊两人也急忙跟高生打招呼。 “好！好！”高生点了点头，打开后备箱，从后备箱中搬出两箱中华烟和两箱杜康酒放在地上道：“别人送的烟和酒，我现在也享受不了，送给你们了。” “叔，你这是干啥啊！”王龙急忙摆手道：“咱们之间别搞这一套，以后百成就是我弟弟，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对的，叔，你放心吧。”王豹和王熊两人也急忙表态。 “哈哈，你们想多了。”高生拍了拍王龙的肩膀道：“你们处你们的，这是叔给你们的见面礼，务必收下。” “这要让我凡哥知道了，不得削我啊！” “别扯淡了。”高生摆了摆手，冲高百成交代道：“你们好好处昂。” “好。”高百成点了点头。 王龙等人目送高生离开后，三人还没开口，高百成异常正式的伸手冲三人道：“我叫高百成，新人入职，请大家多多照顾。” 这三个没有文化教育的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咋接话。 片刻后，王龙反应过来，一把搂住高百成道：“咱们江湖中人，不扯这个！来，坐！” “你看我做什么工作？”高百成开口询问。 “会斗地主吗？” “不会。” “来，你今天的工作就是学会斗地主。” “好。”高百成认真的点了点头。 “带钱了吗？”王龙再问。 “带了！” “一块一把的昂！” “真泥马不要脸。”王豹嘀咕了一句，立马说道：“加我一个。” 三人坐在大棚子下面，拿出扑克牌，专心致志的打了起来。 高百成学的异常认真，前面十把高百成跟着赢了三把，把规则弄清楚后，王豹和王龙就感受到了什么叫智商碾压。 精神病的智商是没有问题的，精神问题带给他们的是异常集中的注意力。 三人打了一上午，一块钱的底，高百成竟然赢了一百多块钱。 这可把王熊看乐了！ “去你大爷的！”王龙一把把牌扔在地上道：“底牌的对六到现在没出，百成手里剩两张牌，明显是对六，我这边还有唯一的一张二，你踏马咋寻思的，扔一个对三！” “演我呢？是不是演我呢？” “你吼泥马啥！”王豹被损的满脸通红：“失误，失误你懂吗？” “失误个几把，你就是演我。”王龙指着王豹道：“中午饭你请。” “那这件事算过去了，行吗？” “哈哈。”王熊在旁边笑的肚子疼，拉着高百成道：“这两人输急眼了，没事，没事。” 四个人嘻嘻哈哈的迈步走向饭店，王龙特意带了两瓶酒。 “能喝酒吗？阿成！” “没喝过！” “好，下午的工作就是喝酒。”王龙笑了笑道：“男人活着只有三件事，你知道那三件吗？” “不知道。”高百成摇头。 “喝酒，赚钱，泡妞！”王龙搂着高百成道： “下午喝酒，晚上咱们去唱歌，等会你给叔叔打个电话，说晚上公司团建，我晚上给你送回去。” “好。” 这一天，对高百成整个人生来讲，是一个巨大的冲击，宛如海啸一般，对高百成的三观发起了挑战。 另外一边，石承安在上海某会所之中会见了林成的上司，谭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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