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两位大少的电话,刘处长哪还有半点倦意,戴上帽子,快步向黎局长办公室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给助理小马打电话: “小马,石全干妈走了吗?” “走了” “你走了吗?” “没有,我正在整理石全的卷宗,完事了我再回家。” “别整了,也别走,通知其他兄弟暂时别走,等我消息。” “是,我马上就办。” 处长办公室在二楼,局长办公室在三楼,所以刘处长并未打给黎局长打电话,而是直奔他办公室。 通常情况,刑警很少有准时下班的,遇到突发事件或是重大事件,那就更无法回家,需要通宵达旦的忙碌。 黎局长更是如此,有事没事,回家都很晚。 仅仅一个楼层,刘处长走的又急,很快就来到黎局长办公室。 “咚咚咚”,刘处长轻敲房门。 “谁?” “黎局,我是刘凯。” “进来吧。” “是” 办公室内,黎刚正在整理公文包。 今日没什么重要案件需要他处理,可以准点下班,只是他习惯性拖延一会儿,才准备下班回家。 刘处长来的很是时候,再晚些,他就走了。 “有事吗?” 黎刚将公文包放在桌子上,看向刘处长问道。 “有,很急!” “哦!出大案子了?” 从刘凯口中说出有事还很急,必定是发生了大事,黎刚就是一惊,连忙追问。 公安分局的局长,平日里威风八面,很是牛叉,在他管辖的一亩三分地界,就是霸王般的存在。 可实际上,很不好当,没有大事 则已,一旦出了大事,那也是要担责任的。一个处理不好,乌纱帽就没了。 所以,他最怕的就是发生重大事件,刘凯作为刑侦处的处长,匆匆忙忙过来,说有急事发生,他怎能不担心。 “不是,是关于石全的事。” “石全是谁?” “石全就是那个傻子神童,弄伤你儿子的男孩。” 先前,刘处长给黎刚的资料中,有石全的名字,可黎刚根本没仔细看。在他认为,没必知道那小孩的名字,抓起来,定个罪名,扔进看守所就完了,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经刘处长一解释,他才想起来石全是谁。 一个普通家庭的小屁孩,能让刘处长这个时间还来找他,神色如此惊慌,黎刚想不出原因,疑惑问道: “那小子怎么了?拒捕了?开枪了?打死了?” “没有,我来就是想跟您说,那孩子咱不能抓。” 闻言,黎刚不乐意了,脸立马就阴了下来。我儿子被一个小屁孩伤成那样,怎么连抓都不行了。让你办这点小事,你都办不了,看来要给你换换位置了。 黎刚虽然心生不满,可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为什么?” “那孩子才13周岁” 没等刘处长说完,黎刚阴测测地说道: “13岁怎么了,这点事你处理不了吗?” 果不其然,黎局长动怒了,这也正是刘处长不敢轻易说服这个大局长的原因。没有充足的理由,他不能来。 现在不一样,理由太多了,他不需要再等了,也不能再等了,否则惹怒了那两个大少,连他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刘处长理了理思绪,缓缓开口道: “黎局,我这是为你着想,那孩子背景很深,咱们不能动。不但动不得,还要让那孩子高高兴兴回家才行。” “屁话!一个孤儿寡母的家庭,连饭都吃不饱,能有什么背景。我儿子被他欺负,我还得把人家供上,你这是什么馊主意,还为我着想,你这是在抓我的脸。有点背景怎么了,老子不怕。” 黎刚没领情,反倒是更怒了,盛怒之下,将他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黎局长什么脾气秉性,刘处长很清楚,所以,被黎局长一通大骂,并没介意,继续开口道: “黎局,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 “你说出龙叫唤,老子也要整那小子。” 黎刚再次打断刘凯的话头,依然是一副爱谁谁的样子。 “我刚刚接到两个电话,第一个是徐少打来的” “徐少?那个徐少?” 听到徐少这个称呼,黎刚连忙追问,立马就没了刚刚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 以他的阅历,自然清楚能在姓氏后面加上少字的,身份背景都不简单。徐少的大名更不一般,将徐少和那个傻小子联系到一起,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市局徐局长的公子” “啊!不可能呀,怎么可能呢?他来电话干嘛?” 黎刚惊愕的同时,依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徐少说:那孩子是他兄弟,要是受到委屈,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 黎刚说不出话了,傻了、害怕了、蒙圈了! “我还接到另外一个电话,是” “还有电话!是谁?” 黎刚急不可耐地追问道。 不用细想也能知道,第二个电话,背景更深,否则刘处长没必要再提。 一个徐少,他就惹不起,再有更厉害的人物为那孩子出头,岂不是要他老命。 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分寸,没了大局长的稳重。 “是胡少,那孩子也是他的兄弟,他让我们好自为之。” 这回黎刚没有插话,他在那里凉快着呢。 就见他双腿打颤,冷汗直流,出汗量比刘凯出的还多,顺着脸颊,滴滴答答,流向地面。 地面湿了一大片,如同尿了一般。 不是他胆子小,是因为事情太凑巧。 黎刚被叫做局长,实际上只是副局长,行政级别副处。 局长去年突发脑溢血,现在是半身不遂,无法继续工作。 黎刚这个副局长代行局长的职责,上级一直没有正式任命,所以他连代局长都不是。 分局局长虽然级别不高,可权力不小,这个位置争夺的非常激烈,候选者很多,黎刚是热门人选之一。 他是分局老人,有工作经验,但口碑不怎么地,这也是上级迟迟不做决定的主要原因。 局长是正处级,副局长是副处级,别看这一字之差,半个级别,却有着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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