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芽

这是有时会遇到的邪修袭击开拓村灾难。 “传闻孤门关附近潜藏着血魔会残党，没想到是真的。” 听了方鸣的描述后，教书先生心有余悸。 至于为什么柳青青会从村外跑来。 还得回到方鸣醒来后不久的清晨。 中夏州最西边，柳村田野上。 柳青青叼着狗尾巴草躺在老黄牛背上，呆望着天上的浮云。 她是村里教书先生的女儿，作为识字的少数，村里各项大事都有父亲参与主持，在村中也是受人尊敬。 作为掌上明珠的青青，自小极为聪明伶俐，母亲喜爱她针织熟练，父亲的学堂，农闲时节她也能参与教书。 生活艰苦，一家也算其乐融融。 但现在她有一个烦恼。 刚满十四岁，父母就托媒婆给她找了个好婚缘，是邻山王村的人家，听说青年淳朴可靠，相貌威武。 她还不想婚嫁，从小听父亲说起外面的事，也时常翻看学堂的藏书。 听说柳村这样的被称作开拓村，在边境居然数以万计，还有呼风唤雨的仙人、辽阔瑰丽的五大州。 想到还有那么多新鲜事物还没有见过，青青就觉得现在婚嫁实属可惜。 “老牛，你说我应该先去看一看他么？” “可惜鸣哥不在，不然我也想问问他呢。” 想到那个自己大许多岁的温柔哥哥，她就感觉自己脸蛋好热。 早晨的田野还带着一丝凉气，老黄牛悠哉游哉，全然不知背上人的烦恼。 “不吱声就是赞同了？那今晚就带上娘亲的米饼去。” “当面告诉他，我还不想婚嫁。” 青青打定主意，这附近的山路自小与同伴嬉玩，早就十分熟悉。 王村小时随父亲去过喜宴，虽然模糊倒也还记得方向，听卖货郎说，一来一回大概就一个日夜。 “就不和家里说了，我脚程快些，一夜便可来回。” 心念通达后，顿觉神清气爽，连天边的云彩也可爱起来，狗尾巴草从左划到右。 青青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邻山王村与昨晚柳村一样，村民灵魂被摄走，尸体早已腐烂生蛆，吸引不少黑鸟啄食。 被吓坏的柳青青连夜跑了回来，还摔了不少狗啃泥。 后面就是方鸣知道了的。 温暖的阳光洒在方鸣身上，驱走了一点寒意。 “既然您是仙人，为何不一开始就告诉咱们呢，咱们也不会失了礼数。” 被问到缘由时，方鸣借口自己是在此地闭关百年的仙人，刚出关，对世俗已不甚熟悉。 “多谢告知，既然村人无恙，那我先行告辞了。” 方鸣朝教书先生摆摆手，他打算朝着最近的要塞城市孤门关去。 开启自己探索世界之旅。 “仙人尊上，我们只是稍纵即逝的凡人，明天就会化为尘土。” “只有这孩子，我们实在放心不下，这次也为推脱姻缘独自前往邻村。” “请允许小女拜在门下，授道长生。” 教书先生跪伏在地，哀求着，语气诚恳。 稀里糊涂的，方鸣成了仙人，柳青青成了他第一个徒弟。 一夜未眠，柳青青困觉来袭，刚坐上三头犬便在方鸣怀里沉沉睡去。 “也许并不是坏事。” 方鸣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答应收徒，或许是气氛使然，或许是着急启程。 不管怎么说，在这附近有个熟悉的向导还是让方鸣心安不少。 “师尊在想什么呢？” 突然的话语打断了方鸣的思绪，他低头一看，青青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 纤弱娇小，明眸皓齿，豆蔻年华，天真烂漫。 每次看到青青，方鸣总会想起前世的侄女，同样活泼可爱。 “我在考虑进城之后该去拜会哪个派别。” 方鸣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努力做出刚出关仙人的样子。 演戏就要演全套，既然拿这个当借口搪塞，方鸣就干脆把这个当作近期他的人设。 但毕竟已经相处一个月，方鸣在青青面前怎么都严肃不起来。 方鸣也不想演得太累，又补充了一句。 “我闭关百年，有许多未见之事，大可不用拘谨，我也要向你讨教。” 青青瞪大了双眼，一脸惊奇地说道：“仙人都是像师尊这般平易近人的吗？青青还以为” 话音未落，青青连忙捂住嘴巴。 方鸣轻笑，摇了摇头。 想必不是什么好词。 三头地狱犬脚程极快，抬起头来，孤门关已近在眼前。 孤门关，中夏州夏国最西边的边陲重镇，与妖族生活的西枯州毗邻，据说驻守着十万重兵。 城内主要有三股势力，作为城主，征战五十年的镇西将军吴坚，持虎符，率千军。 其二是大商会“金翠商号”，豪奢满目，运通州国。 最后则是方鸣最想去看看的修真门派，青云宗，弟子千计，风光无限。 “仙人啊，真能长生吗？” 方鸣抬头望向孤门关漆黑厚重的城墙，满脸向往。 一大清早，城门外便排起了长队，奢华马车与廉价货车并行，白衣才子和布衣小贩同列。 方鸣收起通灵，从漂泊佩恩变换成原本容貌，刚想走过去，又突然停下脚步，眼珠子一转，叫住了青青。 “人前不必叫我师尊，方鸣即可，我来此地打探消息，切不可暴露身份。” 青青脸上写满了纠结，方鸣见状，又叮嘱了几遍，青青才点头答应。 等到日上三更，方鸣他们才通过关卡正式进入了城内。 成群的马队在道路中央缓缓前行，两旁的酒馆装潢大气，商店里摆满了珍玉珠宝。 人流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一片生机勃发的繁华之景。 “那我们先去找个歇脚处，再拜访青云宗吧。” 方鸣摇醒了一旁看呆的青青，此番出行，也受柳村人所托，帮忙寄信一封。 将柳村王村的惨案报告给专门处理这类事务的青云宗。 这同时也是他们的过关理由。 “看什么呢？挡着路了！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这点见识都没有。” “这女的倒是不错，赏你们个机会，不如当小爷我府上的奴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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