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小步练师

可怜的妇人大脚中了一箭，伤不算重。 然而流血过多，脸色苍白。 “谢谢哥哥相救。小女步练师，请您快救救我母亲吧。” 小女孩整理了一下汝容，跪在地上，对我深施一礼，道了个万道，脆生生道。 步练师年龄虽小，然而礼数十分周到，礼仪宛如大家闺秀。 我举目细看，这小妮子眉清目秀，明眸皓齿，皮肤嫩白，欺霜胜雪，气质高贵，卓而不凡，端的是一个美子胚子。 我一下子喜欢上她，觉得她将来必定贵不可言，位极人臣。 上为皇后也未可知。 “小妹妹，你母亲只是受伤，并无性命之忧。我这就叫医官。” 我柔声安慰道。 “武德侯，这妇人已受伤，可否遣一医官过来。” 我向曹睿拱手，请求道。 “可！速传医官。” 曹睿对亲卫下令，对夏侯称怒目而视。 “夏侯叔权，这都是你干好事！” “草菅人命，肆意杀戮，严重损吾清誉。吾绝不放过汝这厮！” “汝自己说，该如何了结此事？” 曹睿怒吼道。 “元仲，这些都是该死的贱人。杀这些猪狗，还需要什么交代？” 夏侯称硬着头皮，分辩道。 “真是顽冥不灵！” “纵是死囚，也是人命。” “我们大魏是有律法的，怎么死也该是有司做的！” “汝一介小小的校尉，有何资格决定他们的生死？！” 曹睿怒火中烧，得理不饶人，继续怒吼道。 “之前魏王训练我等骑射对敌，也是如此。” 夏侯称不得已，急中生智，搬出了曹操。 “给我跪下！” 曹睿怒不可遏，一马鞭劈头盖脸抽向夏侯称，大声怒斥。 “你什么东西？也配跟王祖相提并论！” 夏侯称满脸不服气，正要出言争辩。 “武德侯，此事我也有份，是我怂恿三弟所为，您就处罚我吧。” 四弟夏侯威大惊失色，急匆匆跑过来，拉扯夏侯称一起跪下。 夏侯威少年任侠，颇有侠义风范，更深具鉴人之能。 其人品还是不错，跟曹睿的关系也可得去。 更重要的是，他与当时曹丕、曹植关系也十分友好。 “武德侯，此事我等也有份，您就处罚我们吧。” 此时，夏侯玄、夏侯荣、夏侯献、夏侯云姗等夏侯家的子弟，也闻讯赶来，纷纷跪下求情。 曹睿见夏侯威和一干宗室求情，而且主动认错，火气消了大半。 “既然是季权叔叔等人求情，那就给你们个人情。你们说该怎么办吧。” 曹睿余怒未消，脸色铁青，沉声问道。 “木已成舟，不杀也杀了这么多。” “此事也确实损坏了武德侯的名声。” “我们统一口径，对外封锁消息，宣称是我们夏侯家私自所为，与武德侯没有任何关系。” “有司方面，由我们夏侯家去协调，愿意接受《魏律》的任何处罚。” “为表示对武德侯名声受损的歉意，我们愿意出钱补偿。” 夏侯威条理清晰，一下子就说出了一整套的方案。 委实令我对他刮目相看。 曹睿一时踟躇，不能决断，把目光看向我。 我深知，按照曹操刑不上宗室的做派，这种事情根本就是稀松平常小事。 假如闹大了，到了杀人如麻的曹操那里，也是不了了之。 夏侯家之所以这样做，无非也是提前投资在睿身上。 现在卖个面子给曹睿，就是为了稳固跟他的关系。 将来一旦曹睿登上皇位，夏侯家荣华富贵肯定少不了。 于是，我无奈的点点头，默许了夏侯威的方案。 “行吧，只能如此了。” 曹睿脸色稍霁，颔首道。 “谢武德侯开恩。” 夏侯威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带着夏侯家子弟，齐声叩谢。 曹睿挥手让他们起身。 然后，话锋一转，双目如电射向夏侯称。 “以后，本侯围猎，汝就不要参与了。免得尴尬。” 语气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相当于把夏侯称踢出曹睿的朋友圈，不要他一起玩了。 夏侯称一脸愕然，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要不是夏侯威踢了他一脚，他不知道有多尴尬。 “是。臣谨遵武德侯之命。” 夏侯称满面愧色，拱手称是。 此事，医官带着数名医工堪堪赶到，曹睿每一次打猎都带有医官出行，故而他们来得很快。 他们对步练师母亲的伤口作了处理，并提供了饮水和吃食。 她的脸慢慢恢复了血色，身体开始慢慢恢复。 “民女叩谢武德侯的救命之恩！今生今世就是结草衔环也难以报答。” 在我的提示下，步练师母女叩谢曹睿。 她们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曹睿抬手虚扶，苦笑道：“你们今生今世，不恨我们大魏，我的就安心了。” “元仲，我看这对母女十分可怜，死了实在可惜，能不能把她们赏赐给我做仆人。” 我突发奇想，向曹睿提出了一个要求。 曹睿闻言，愣了愣。 “求侯爷了，就让我们跟着这位公子吧。” “求您了！求您了！” “以后每月初一、十五，我们都会为侯爷祈福，保佑您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步练师母亲大喜过望，又跪倒在地上，连连求情。 “元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答应了吧。” 我拱手道，作势要跪下求情。 “如果不是你及时来找我，只怕她们已经是两具尸体了。既然你求情，她们又愿意跟着你，那我就做个顺水人情，把她们赏给你吧。” 曹睿连忙阻止，看看母女俩，又环视了周围之人，盯着我的眼睛，微笑道。 步练师母女闻言欣喜若狂，脸贴着脸，抱头大哭起来，哭得感天动地。 死里逃生的感觉，令她们激动万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她们终于从生死边缘挣扎出来时，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生活坚定的光芒，仿佛经历了一场人生巨变。 她们望着对方，眸中充满了无尽的喜悦和庆幸，仿佛重新获得了生命的意义。 良久，她们向我走来，步练师小心翼翼搀扶着母亲。 她们的步伐轻盈而坚定，仿佛跨越了生死，迎接着新的希望和机遇。 而在激动的心情之下，她们的眼神里透露着一种深沉的情感，仿佛在哭泣却又坚强的笑着，感慨万千。 这一刻，她们看似简单的动作，却传递着一种深刻的情感，让人为她们的勇气和坚强感到钦佩。 “皇天后土在上。从今以后，公子就是我们的主人，我们就是您终身的仆人，只要主人一声令下，我们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她们跪倒在地上，指天立誓，言之凿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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