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吉邈?” 我蒙着面,居高临下,沉声问道。 阿父令心腹暗卫秘密绑架了吉本的儿子,扔到了许都郊区暗卫据点的秘密小黑屋。 此刻,我屏退左右,开始审问。 “是的,我是太医令吉平的儿子,叫吉邈。” “你们是何人?抓我来干什么?” 吉邈二十多岁左右,身体削瘦,虽然身陷囹圄,却并没有显得惊慌失措。 我冷啍一声,“何人?我们是霸刀卫的人。” “大人啊,小人跟着父亲学医,一直尽心尽力为宫廷服务,并无犯错啊。” 昏暗的灯光下,吉邈闻言显出些许惊惧之色,说道。 “我们霸府听闻,尔等意图跟天子谋反!故而,魏王差使我们拿汝。” 我粗声粗气道。 “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天子造臣子魏王的反?” 吉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差点岔过气。 “天子名义虽为君,但已形同虚设,跟傀儡一般无二。而魏王名义为臣,实际权力形同皇帝。何况,没有魏王救驾,天子只怕早死于乱军之中。” 我心中也甚为好笑,却强忍着不敢笑出声来,大声反驳道。 “自古以来,只听说过臣子造君主的反,从来没听说过天子造反的。除非魏王早已目无君主,要篡权夺位。” 吉邈反唇相讥,不甘示弱。 “呵呵,看来汝和父亲、弟弟都已投靠刘协,与魏王作对了。” 我双目如电,盯着吉邈,沉声道。 “我父子三人,只是恪尽职守,侍疾天子一家,不敢与魏王作对。莫要血口喷人。” 吉邈依旧不卑不亢。 “吉邈,我们霸刀卫已然掌握你们父子三人阴谋造反的证据。” “只要汝能主动认罪,写下供状,供出同谋分子。我包汝平平安安,而且可以升官发财。否则,定诛灭汝九族。” 我拍案而起,冷笑道。 “别说诛连九族,诛连十族也是这样说,我们只是老老实实为天子宫廷服务,别无他念。” 吉邈依然没有一丝屈服。 “看来,汝这个汉室忠臣盐油不进,要大刑伺候才行了。” 我阴测测的狞笑一声,大喊道:“快来人,把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拖出去,大刑伺候,打到他承认为止!” “不由你费力,我自行了断!” 吉邈站直身体,慷慨陈词,说完竟然弯腰发力,就要撞向屋中石柱。 好在我早有准备,闪电抖出手中铁链飞爪,抓住吉邈后背衣领,把他快速拽回。 “你要干啥,让我去死。无论你们怎么用刑,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帮凶,必定不得好死!” 吉邈极力挣扎,老羞成怒,大骂不已。 “吉邈兄台,实在是对不住。我并不是霸刀卫之人,刚才之言行实属相戏考验。敬请谅解。” 我连忙扶起吉邈,拱手道。 “吉兄刚烈如斯,果真是汉室忠臣!兄弟实在是佩服之至!” 我赞不绝口,彬彬有礼,行礼如仪。 吉邈面露诧异之色,上下左右打量着我,回了一礼,问道:“阁下何方神圣?” “吾乃刘皇叔麾下汉剑卫密使,叫王鱼。这是我的信物。” 我拿出当年刘备离开河北时,留给阿父的汉剑卫令牌,诚恳道。 至于为何叫王鱼,一是我名字的瑜字,拆开就成了王和俞,王鱼就去取其谐音;二是代表我忠于汉室王事。 “汉剑卫?”吉邈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深深看了我一眼,赶紧接过令牌,仔细观看摩挲着。 我扯下蒙面布巾,露出了已经易容的面孔。 良久,吉邈紧紧盯着我,附耳小声说道:“你这令牌是真的,我阿父那也有一块。” “阿父告诉我,他和刘皇叔当年都走帝国残兵组织的一员,一起受过衣带诏。” “刘玄德率军离开许都,讨伐汝南袁术时也送了我阿父一枚汉剑卫令牌,说是有朝一日定会重逢。” 我大喜过望,扶着吉邈的肩头,满脸兴奋,“吉兄,终于找到你们了。” “王兄,汝找我们父子所为何事?” “当然是想通过汝父子进谒天子,传达刘皇叔之言。” “王兄,太好了。刘皇叔如今雄居荆州、蜀中,与孙权一起制约着曹操,令其不敢轻举妄动,实在是居功至伟!” “事态紧急,烦请吉兄带本使速见令尊吉平太医令。” 于是,通过考验的吉邈顺理成张的带我去拜见了吉平。 一连几天,取得吉太医信任的我就住在吉府等待时机。 终于有一天,许都汉宫里传出天子口谕:联龙体欠安,着太医令吉平即可入宫侍疾。 我在吉平的安排下,化妆成其次子吉穆,跟着他一起入宫。 这是我第一次谒见天子刘协,当然也是首次近距离接触汉皇。 吉平给卧床的刘协诊脉时,我毕恭毕敬地侍立在一旁协助,我偷偷瞥了一眼天子。 年方三十五的大汉皇帝,看上去却是与年龄极不相称的衰老苍白。 也许是长年的被压仰和久居深宫,紧闭双眼,脸色特别苍白,满脸皱纹皆是愁容,看不到一丝喜悦之色。 着实令人心痛,看来傀儡的人生还不如升斗小民。 他的皇后,也就是曹操的女儿曹节坐在床边,刚刚哭泣过的脸庞梨花带雨,显得忧心忡忡,温柔的帮刘协按摩。 建安十八年,曹操把自己的三个亲生女儿曹宪、曹节和曹华一同嫁给刘协。意在监视控制天子的一举一动。 同年,皇后伏寿在早年提出的诛曹之议被泄露,伏寿和其所生两个王子,以及伏家百口,因此惨遭曹操诛杀。 建安二十年正月十八日,曹操威迫天子刘协立曹节为皇后。 从此,曹节及其姐曹宪、妹曹华,成为曹操政治操控大汉后宫、监视天子的工具人、牺牲品。 曹操一生妻妾无数,有名有姓的就有十六位,其中十三位是寡妇或人妻。 而孙权的妻妾多是十四五岁的少女。 所以,坊间一直流传着“江东孙权喜罗莉,北方曹操好人妻”调侃之语。 曹操跟众妻妾生育能力十分强大,总共生育了三十多个儿女,分别是曹昂、曹丕、曹彰、曹植、曹熊、曹昂、曹铄、曹冲、曹据、曹宇、曹林、曹衮、曹玹、曹峻、曹矩、曹干、曹上、曹彪、曹勤、曹乘、曹整、曹京、曹均、曹棘、曹徽、曹茂;曹宪、曹节、曹华、曹樱、清河公主、安阳公主、金乡公主、临汾公主。 还有养子曹真、何晏、秦朗等,人丁可谓兴旺之极。 曹操这个种马实在是能干。 可以想象得出,曹家一次家宴就上百号人,实在是热闹非凡,冠绝古今中外。 曹节虽是杀人狂魔曹操之女,却不与父兄同流合污,反而仁义爱民,知书达礼,温柔体贴,德高品优,贤惠能干,母仪天下。 最关键的是,曹节善解人意,坚守忠君爱国思想,非常同情理解天子丈夫的处境,极力反对曹操父子对刘协的逼迫。 曹皇后在父兄及其亲信逼宫时,时常挺身而出,勇敢维护着大汉天子最后的一丝尊严,使大汉帝国能保着最后一点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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