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衙差上船

经过刺杀一事，整个都城都人心惶惶，百姓们都缩在家中，生怕自己惹上是非。 清河街此时商铺紧闭，整条街上，看不见一个人影。 顺着清河街一路前行，不多时，数艘画舫停靠秦河岸边。 原来，这清河街出名，正是因为这些画舫，和别地的青楼不一样，这些画舫每日夜色降临，便游动到秦河之上，船身的彩灯点亮，远处看去，便如同彩色长龙，为秦河增添一抹风采。 画舫上佳人众多，若是有个中意的姑娘，登上画舫便可以携美游览秦河之美，岂不美哉？ 若是文采斐然的士子名流再吟上一首诗作，怀中的佳人那不任君采颉？ 凌烟阁，是众多青楼画舫中排名第一存在，因阁中的头牌若霜姑娘，清艳动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极少人见过其真实面目，传闻当今的皇上第四个儿子义王李洵靛，曾豪掷千金都不曾见过真容。 不过就在前几日，凌烟阁放出消息，若霜姑娘邀请都城名流共赴凌烟阁，若是能答出若霜姑娘的问题，便可入闺房一叙，更有人传闻，若是若霜姑娘中意，一亲芳泽也是未尝不可。 到了那日，凌烟阁上是宾客云集，听着去了那日的宾客回来讲述，当日不仅义王到场，更有荣王也在，就连都城神童号称诗画双绝的方俊易也在此。 本来按着宾客所讲，那日方俊易一出，基本是毫无悬念了，可谁知半路杀出个五皇子，竟将方俊易逼的是节节败退，以至于听闻其回到家中茶饭不思，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 而那五皇子的诗作，被那日的宾客抄写下来，如今已经风靡都城了，更有些富家千金小姐放出豪言非五皇子不嫁，这倒可见大华朝风气豪放，不过这等消息当事人李洵阳自然是不知了。 不过，那日宴会上也发生件惊魂之事，原来是那五皇子拔得头筹后，带着荣王义王一同进入了若霜姑娘的闺房，可是不到片刻，那五皇子便走了出来，闺房内竟惊现刺客，还好被二位王爷带来侍卫击退。 过后，竟也有人调笑那五皇子走了狗屎运，提早出来了，不然说不准那刺客也要伤及于他 …………………… 而此刻的凌烟阁内数名衙差正坐堂内，那为首的衙差，若是有宾客在此，定然认识，他就是那秦安府衙的捕头，许有胜，不过大家都不叫其名，逢人都尊称一句许头。 此刻在大堂内的许头有些不高兴，说道“我说瑾娘妈妈，怎么那侍女上楼这般久了，这若霜姑娘还不下楼？” 一旁的瑾娘脸色也是着实不好看，这群衙差一上画舫，便寻着自己，将所有的姑娘们都叫到了大堂内。 也是因为前几日的刺杀案，官府放出话来，整条清河街停业整顿，自己这画舫自然也归到其中。 这几日没有宾客前来，姑娘们都守在屋内，穿着颇为随意，袒胸露背的，着实清凉。 可这衙差们将她们召集下来，姑娘们来不及打扮，就这般走了下来。要说这些衙差，仿佛饿狼般，没见过女人似的，眼神一个个射出绿光，要将她们吃掉般。 姑娘们自然是嫌弃的紧，可又惧怕他们是衙差，也就只能忍着了。 还好为首的许头倒是颇为端正，自顾的坐在桌前喝着茶，倒也是时间有些久了，故而问到了瑾娘。 瑾娘见那许头一脸正派，俯身朝着许有胜行礼，只见那沟壑颇深，回道“官爷~若霜这几日受了惊吓，身子有恙，奴家这便再派人去催催~” 许有胜听着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快些去吧！” 瑾娘听罢，吩咐一旁的龟奴上去了，又环顾四周，娇声说道“我说官爷，奴家的这些个女儿瞧着诸位官差着实有些吓人，我等都是些弱女子，不知可否官爷放她们回房嘛~~” 许有胜一听，回头看向了身后的衙差，只见众人都如同饿狼般的盯着这些女子，眼睛在那群姑娘的隐私处不停的打量着，顿时火冒三丈，喝道“都他娘的给老子端正些，看看你们这死样，都没见过女子么？” 那群衙差见许有胜发火，顿时回神，一本正经的端坐起来，更有其中一名还擦了擦嘴边流出的口水。 许有胜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这几日都忙的自己上蹿下跳，如今来到这女人堆里，好不容易轻松些，这群草包净给自己丢脸了。 “瘦猴，你若是在给老子丢脸，便滚出去！”许有胜对着刚刚擦拭口水的衙差说道 那瘦猴一听，嘿嘿一笑，抓了抓脑袋，回到“许头…这里的姑娘实在是漂亮，都跟个天仙似的…” 许有胜正想继续开骂，忽听着楼梯上传来声音，“各位官爷久等了，奴家万分抱歉……” 那声音有些慵懒，但是慵懒中又带着些魅惑，就如同一股清泉从脑中流过，让人舒适不已。 众衙差纷纷向着楼梯看去，只见一袭白裙的林若霜缓缓走下，身旁还跟着一名身着朴素的男子，和之前上楼的侍女。 此时的林若霜脸上略施粉黛，面覆白纱。 只见衙差中一人开口说道“这…这便是仙女下凡了么？” 在前的许有胜也有些呆了，心中想着“原来只听闻这凌烟阁的若霜是何等的漂亮，这一见，当真是世间仅有啊！” 不过也只是呆愣的一下，便回过来，冲着林若霜行礼，嘴上说道“姑娘便是若霜是么？” 若霜三人走到大堂内，点了点头。 许有胜接着说道“奉秦安府尹贾大人之命，特来请若霜姑娘走上一遭。” “那日，荣王义王在你房内突遭行刺，今日，义王将此事交由秦安府衙彻查，若霜姑娘是当事人，自然是首要了…” 听着许有胜的话，李洵阳心下想着：这许有胜也是客气，倒是这手下的衙差个个跟个猪哥一样。 林若霜听罢，开声说道“多谢官爷相告，奴家明白了，请官爷带路……” 林若霜刚想起身，便看着李洵阳拉住了自己，本想开口，见着李洵阳使了使眼色也不说话了。 “这位官爷，若霜姑娘也是受害者，府尹大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人带走，说不过去吧？”李洵阳开口说道。 其实他知道官府目前是抓不到刺客的，毕竟林若雪还在自己家呢，他担心的是若是林若霜一进了府衙便出不来了，自己那哥哥又向府尹大人施压，可明摆着刺客又抓不到，那府尹大人若是实在没得法子，可不就得将林若霜判为同伙么？ 毕竟刺客是在林若霜的闺房内出现的，单就这一点，若是执意定罪，那也算的上合理。 虽然李洵阳知道她确实是同伙，可自己又不会去出卖她，若是现在林若霜真跟着去了府衙，多半是凶多吉少，所以，这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许有胜看着眼前的男子，眉头一皱，正想说话，可听着一旁的瘦猴骂道“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府尹大人的话都敢违抗，看你是活腻了？” 那瘦猴一边说，一边将腰间的佩刀抽了出来，正想上前去收拾李洵阳。 堂内的姑娘们见着动刀了，顿时尖叫起来。 李洵阳却不动声色的看着许有胜。 这一看，倒上许有胜也有些没底了，连忙伸手拦住瘦猴，开声说道“别动，谁他娘的叫你拔刀了，收起来！” 向着李洵阳问道“敢问阁下为何肯定若霜姑娘是受害者？” 这时一旁的瑾娘走到许有胜身边，小声说道“官差大哥，这是五皇子，你手下的人不要命啦？” 瑾娘说完，许有胜顿时懵了，身子抽搐了一下，看着眼前的李洵阳，他是一点都看不出这年轻人为何会是皇子，但是听着瑾娘说的也不像是假话，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想着便冲着李洵阳行礼，恭敬的叫道“卑职参见五皇子！” 此话一出，身后的衙差傻眼了，吃惊的看着李洵阳，而那瘦猴更是惊吓的一身冷汗，握住刀的手不停的颤抖。 李洵阳见着许有胜行礼，连忙摆手说道“在下不是什么皇子，只是个普通的百姓。” 听着李洵阳的话，许有胜倒是不明白了，脑子里思索了片刻，实在是想不出头绪，对于瑾娘的话，也有些不信了，若眼前的男子真是皇子，那依着皇子的脾气早就将自己赶了出去了，还会如此恭敬的和自己说话？ 想到此处，许有胜开口说道“既然阁下不是皇子，我劝阁下还是在一旁等候吧，府尹大人还等着若霜姑娘呢…” 说着，对着身后的衙差使了使眼色，两名衙差将佩刀抽出几寸。 李洵阳有些后悔自己被削去皇子之位了，若是自己如今还是皇子，那要救若霜只是一句话的事，偏偏自己方才说了不是皇子，这嘴真贱呐！ 哪怕我不应承，他们总得畏惧几分吧？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看向一旁的林若霜，她那俏脸依旧面无表情，李洵阳不觉得有些懊恼自己。 “慢！” 那许有胜见李洵阳又开声反对，正要上前教训他一下，又听得李洵阳说道“你若是将若霜姑娘带走，那在下也得去，那日碰巧我也在场，也可作证！” 这句话把许有胜乐坏了，头一回见着希望去府衙的，也不再管他，点了点头。 一旁的青儿见状，连忙哭出声来，急着在一旁跺脚。 李洵阳见此，走到青儿身旁，说道“青儿姑娘，等我们走后，你且去四方街旁的梅花巷，那巷内只有一户，便是我家，你告诉我家丫鬟，说我去府衙了，让她莫担心！” 青儿哭着点头，看着二人跟着衙差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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