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幕后黑手？

王承恩闻崇祯之言，如遭雷击，愕然失神。 转念间，悟及罪在奸佞，非己之过，皇恩浩荡，岂可沉沦？ 遂振臂拭泪，以额触地，三响如雷，血染青衫，誓以行动雪耻。 崇祯默许其行，洞悉此乃王承恩之自赎，亦或感念皇恩浩荡之体现。 此恩之重，恐需王承恩以余生相报，誓死相随。 王承恩心绪复燃，言辞间锋芒毕露：“陛下，老奴忆往昔，李三本初掌监正时，辽东之行，偶遇前监军高起潜，此人近遭陛下严惩，其行径颇令人疑窦丛生。” 言罢，其目若寒星，斗志昂扬，仿佛脱胎换骨。 宫中权谋，非智勇双全者不能立足。 自崇祯帝雷霆手段，将高起潜、杜勋等阉竖贬黜为民，王承恩已悄然布局，将彼辈暗桩一一拔除，尽显其老谋深算，智计无双。 未曾料想，李三竟是那逃脱法网的蛟龙，且是潜渊巨蛟。 高起潜，昔日辽东监军之鹰犬，辽东失守后，犹在关外阴鸷盘桓，其虽远离宫闱，然金钱开道，暗流涌动，难以揣度其羽翼之广，依附之众。 若王承恩所窥非虚，则高起潜动机昭然，宫外横行霸道多年，非但倚仗内廷之势，更有东林腐儒为其摇唇鼓舌。 崇祯帝雷霆一击，免其职务，岂料高贼岂能甘心雌伏？ 再观那宣府监军杜勋，亦是同流合污之辈，身虽在外，耳目遍布禁中，不容小觑。 “朕悔之晚矣，慈悲误国，速速缉拿，一网打尽！罪证确凿者，无论是谁，严惩不贷！ 东林奸党，亦在劫难逃。”崇祯帝语带寒霜，字字如刀。 此刻，终是清算之时。 “奴才遵旨！” 王承恩心如铁石，知此行必将血雨腥风，然眼中已无丝毫温情，唯有决绝。 一番周密部署后，崇祯帝步履沉重，返回乾清宫，身心俱疲，却志在必得。 今夜，星辰黯淡，万众难眠，皆因一桩震惊朝野之事——陛下甫归宫闱，即遭暗箭，西山军营闻讯，顿时沸反盈天，犹如沸水炸锅。 崇祯天子，其威名于军中，直追开国二祖，同甘共苦，情深意重。 夜深人静时，天子不惜龙体，亲临士卒之帐，以诙谐之语，解甲释忧，共话风雨。 自圣驾临营，饷银得补，虽操练日增，然餐食亦丰，偶得肉食，士气大振。 然今夕何夕，那许以光明未来的君王，竟遭阉竖合谋暗算，幸天佑大明，陛下安然，然兵士之心，怒火中烧，此非对君不敬，实乃断其生路之恨。 盼头在，则甘之如饴；盼头失，方知苦海无边。 周遇吉、黄得功二将一呼百应，六万铁骑，如臂使指，仅须臾半刻，已整装待发，誓师京城。 此等神速，连二将亦自叹弗如，六万二千健儿，夜幕之下，无视荆棘，迅速集结，黑云压城，却难掩其雷霆万钧之势。 彼时，竟生波折，崇祯帝独遣京营与勇卫入京布防，而令天雄军原地砺兵，卢象升泰然处之，麾下将士却几欲哗然。 三军共处一隅，昔日与龙颜共膳之海老四、刘文忠等数十人，竟险些鱼目混珠，混入周遇吉、黄得功麾下。 被捕之际，杖责之下犹自高呼护驾，愤愤不平，言及：“陛下亦曾赐宴，吾辈岂能坐视，誓死护主！” 卢象升心亦存疑云，此等要务，何以独遗天雄军于营中苦练？ 莫非天雄之勇，竟不及京营、勇卫乎？ 子夜甫过，六师云集京城，百姓懵懂无知，只觉风云突变。 宵禁森严，万籁俱寂，城中人家闭门不出，暗自祈愿非鞑虏侵扰。 往昔记忆中，唯鞑子犯境，方有此等肃杀之气。 另边厢，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内，灯火通明，惨叫声此起彼伏，宛如幽冥。 韩山河，锦衣卫之魁首，亲临督审李三本等六人，彼时李三本已饱受酷刑，形如槁木，惨不忍睹。 然而，韩山河的眉宇间依旧锁着化不开的忧虑，李三本犹如铁嘴钢牙，明知命悬一线，却缄默如金，黎明将至，若无突破，何以面圣？ 诏狱深处，门扉轻启，吱嘎声中，司礼监的王承恩翩然而至，韩山河连忙起身，拱手相迎：“王公驾临，莫非圣上有新谕？” “皇恩浩荡，命吾清除宫闱隐患，吾意借此叛逆之案，顺藤摸瓜，兼探案情。”王承恩语毕，眉宇间亦显凝重。 一番细说后，王承恩与韩山河低声密议，韩山河初闻计策，面露喜色，犹如拨云见日，但转瞬之间，见其神色微变，只因这计太过阴狠，与他心中那位仁心宅厚的王公公形象大相径庭。 未几，一女子自暗牢被押解而出，李三本目光如炬，怒不可遏，破口大骂：“奸佞之徒，敢以女子为质，非英雄所为！” “哼，尔等罪恶滔天，累及九族亦不足惜！行刑！” 韩山河置若罔闻，只一挥手，两名侍卫便将那女子缚于刑架之上，场面惊心动魄，尽显权谋之冷酷。 那女子似已洞悉命运之轮的无情碾压，惊恐万状间，一股不可名状之气弥漫，终至晕厥，宛若惊弓之鸟。 李三本之事甫一爆发，韩山河即刻遣遣精锐铁骑，如秋风扫落叶般直捣其族人之巢，誓要行那“斩草除根，诛连三族”之雷霆手段。 此女，本是李三本宫外所纳之红颜知己，犹如月色倾洒于近水之楼，却不幸同遭厄运，囚于暗无天日之牢。 韩山河虽不解宦官私欲，但王承恩心如明镜，深知李三本对这位外室之宠眷有加。 王承恩，此人谙熟攻心为上之策，深知世间至痛莫过于目睹挚爱受难。 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酷刑缓缓拉开序幕。 沸水如龙，猛然倾泻于女子玉腿之上，瞬间将其从昏迷中撕扯而出，其声凄厉，犹如杜鹃泣血，直呼： “老爷，救救奴婢，痛煞我也！” 行刑者，对此等惨状已麻木不仁，冷笑间，裤腿纷飞，露出肌肤胜雪，却已遍布燎泡的双腿，宛如雪中红梅，却染满哀伤。 一人如狼似虎，死死按住女子；另一人，手持铁刷，仿佛屠夫操刀，意欲在那半熟的肌肤上，绘就一幅残忍的画卷。 每一次铁刷落下，都是对人性底线的挑战；每一次冷水泼醒，都是对意志极限的考验。 如此酷刑，非但摧残肉体，更直指心灵，让观者无不胆寒，亦让人感叹权谋之下，人性之恶竟可至此。 李三本心如刀绞，然恩重如山，加之事已败露，命悬一线，招供无益，唯忍辱负重，方算酬谢深恩。 未料王承恩狠辣至此，竟以无辜之躯试刑，其行令人发指。 眼前景象，宛如修罗炼狱，血水横流，肉糜遍地，女子凄厉之声与男儿隐忍之痛交织，惨不忍睹。 王承恩与韩山河冷眼旁观，韩山河老于此道，自是波澜不惊；而王承恩对女子施此酷刑，面不改色，其心如铁，实乃罕见，令人侧目。 “李三本，识时务者为俊杰，诏狱之刑，你已领教，此女再受，吾亦不忍。即便你缄默，同党难逃，幕后黑手，非高起潜即杜勋，吾已洞若观火。” 王承恩凝视李三本，语带威胁，却又不失从容。 王承恩话音甫落，李三本眸光微闪，韩山河即刻洞悉其意，而李三本却故作哑然。 “尔等速将此女衣物剥去，勿局限于腿部，臂膀胸膛皆乃血肉之躯，勿有遗漏。”王承恩目光如炬，对行刑之人意味深长地提醒，言辞间暗含威胁。 恰此时，解阎王疾步自另一囚室奔来，犹如暗夜幽灵。 “韩大人，孙二那厮已开口招供。”解阎王低语，却似有意让风声传入李三本之耳，声音中带着几分挑衅。 为求供词确凿无虞，六人分而治之，解阎王独揽内官监孙二之审。 此刻，两名手下已将女子剥得一丝不挂，肌肤胜雪，犹如明灯高悬，耀眼夺目，直令解阎王目眩神迷，淫念顿生，几欲亲自下场施刑。 此情此景，终是击溃了李三本的最后防线。 “且慢！吾愿招认，一切罪责，吾皆承担……”李三本声嘶力竭，终是缴械投降，犹如困兽之斗，戛然而止。 夜幕低垂，岑光耀府邸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不眠之夜，外界则是铜墙铁壁，皇恩浩荡，令下百官禁足，京城风云莫测。 岑李氏，心细如发，忧虑之情溢于言表，京城风云虽隔墙未入其耳，但府内管家低语，言及锦衣卫如影随形，暗布眼线，令她心生寒意，如临深渊。 岑光耀素日里朝政之事秘而不宣，然此番异常，让她预感山雨欲来风满楼。 自夫君自宫闱归来，闭门谢客，餐风露宿般忘却人间烟火，岑李氏心中五味杂陈，忧虑织成密网。 终于，她鼓起勇气，于主屋门槛前踟蹰再三，终是一鼓作气，推门而入，誓要探明真相。 门扉轻启，恍若开启了一扇通往未知的门扉，只见岑光耀，朝服加身，双目怒睁，宛如星辰陨落，竟已悬梁自尽，一幕惊世骇俗，令人扼腕叹息。 此情此景，犹如晴天霹雳，震碎了岑李氏心中的最后一丝宁静，哀鸿遍野，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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