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一共九天,共三场,每场三天。
、表,考察的是考生的文学素养,、表,要求字数三百字以上。
考时策,要求字数一千字以上。
反正三场,每场三天,只要你能写,别说日更四千了,就是日更一万都行,没人管你。
不过又没有全勤跟着,日更那么多字干吗?无非是越觉得自己不行,就越要多写,以此来掩盖自己的无能,靠字数取胜。
八股文的固定格式: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
套呗,就跟写网络小说一样,古言、武侠、末世、重生,系统,只要字数够,百万能封神。
这里要说一点,八股文并非固定或法定的科举文体程式,明代官方也从未规定过科举考试必须写八股文,很多考生也在考场上写过非八股文体的文章。
不过,现实是残酷的,现实教育了那些不信邪的考生,非八股文体,在科举的这个考场上,行不通!
所以,写科举考试的文章,都是有套路的,而且,都跟那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科举出来的官,没有动手能力,所以这各级政府才会养着那么多的小吏、幕僚。
得有人办事不是?科举,不适合像宋应星这样动手能力强的科学家,他前五次不中,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可是,他还是执迷不悟,非要参加人生中的第六次会试。
这回可好,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你不是想登科吗?偏不让。
宋应星号舍漏雨的地方,不止一处,漏进来的雨,也不是一滴一滴的,而是连成线的。
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这间巷尾靠近厕所最近的号舍,因为挨着厕所,也跟着臭气熏天,所以平日里修缮号舍的人从不过来,这才导致了如今这个漏雨成线的局面。
这也不能怪平时修缮的人不来,谁让这挨着厕所的号舍这么臭呢?再说了,谁会想到,偏偏考试的时候,会碰上这么一场持续性的暴雨?倒霉催的。
运气,也是考试的一部分。
宋应星的考卷,几乎全被雨水洇湿了,只要下笔,那墨汁就会由点及面的扩散,形成一团一团的墨斑。
有黑有白,加上两只耳朵,一对眼睛和鼻子嘴,那就是斑马啊!
嗯,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人想起了民谣歌手宋冬野的一首歌,《斑马斑马》。
斑马斑马你不要睡着啦再给我看看你受伤的尾巴我不想去触碰你伤口的疤我只想掀起你的头发斑马斑马你回到了你的家可我浪费着我寒冷的年华你的城市没有一扇门为我打开啊我终究还要回到路上……没听过这首歌的,可以网上搜搜,很好听,正好应景了此刻宋应星的心境。
第一场考经义的时候,没下雨,第二场考文学创作的时候,也没下雨,偏偏到了宋应星最擅长的第三场,考时策的时候,老天爷下了暴雨。
虽然考时策,也是动笔杆子,可毕竟也要发挥自己的见解。
发挥自己的见解,算是三场考试中,宋应星最擅长的了。
第三场考试的考题是,如何扫平多年为患的东虏,还辽东一个太平。
宋应星看到考卷的那一刻,别提心里有多开心了!
他打算从武器装备的角度出发,来阐述武器装备的优劣对战争的影响,进而引到发展科学技术上面,希望朝廷能够重视科学,成立一家研究院。
然而,他一切美好的设想,随着这场持续不断的暴雨,彻底泡汤了。
这不是命,又是什么?此刻,无处下笔的宋应星,头顶上是漏水,脚底下是污水,正不停地朝着号舍外张望。
他希望此时,这会试的主考官能够过来,这样他就能提出换个号舍的请求了。
即使这会试的主考官不过来,哪怕随便来个考场内巡视的人也好啊!
你是个anofaction,但并不一定所有人都是一个实践家。
这天下的人,更多是浑浑噩噩,这天下的事,也更多是得过且过,然而更讽刺的是,往往这类人过得更好。
钱谦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读着圣贤书,满嘴的仁义道德,但是却一步也不愿意走出这聚奎堂。
“大人,您要是看书看得烦了,不如就在这堂内溜达溜达。”
身旁服侍的人说道,“这外边暴雨,也不知几时能停。”
钱谦益看了看外边的雨柱,放下手中的书,叹道:“今年会试,真是苦了这些举子了!”
也不过是叹叹而已。
刚放下手中的书,钱谦益就伴随着外边的雨声,沉沉地睡着了。
这可真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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