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在心里鄙视李琰，堂堂皇子，竟然自降身份与中官对骂，太丢脸了，脸上不动声色：“竟有这般事体？段公公为何没有拦住他？“ 中官笑着回应：“段大人是想拦着，然而，他一个不慎，出言不逊，辱及圣人，被李琰拿下了，带着段大人去见圣人了。“</p>
李林甫眼中精光一闪：“辱及圣人可是大事，段公公何故如此？“</p>
中官把两人对骂之事择要说了。</p>
“李渔太有我的风范了。”李林甫在心里感慨，李渔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就连李琰和段朴对骂这事，他也要拿来做文章，道：“虽然言语不慎，辱及圣人，倒也不是什么大事。”</p>
中官常年侍候在圣人身边，对圣人的心思自是了解，知道李林甫说得没错，然而中官摇头：“郭千里跟着去做证了。”</p>
若无郭千里去作证，段朴完全可以否认这事，其他中官再声援，这事就过去了。</p>
然而，郭千里作证的话，事情就麻烦了，中官趁机向李林甫告刁状：“右相能否让郭千里闭嘴。”</p>
李林甫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罕见的挑了挑眉，问道：“圣人如今在何处？”</p>
中官立时回答：“与贵妃在一起。”</p>
圣人虽然是六十二岁的老男人了，然而战斗力惊人，哪天不与杨贵妃愉快的玩耍几回，不会罢休。而且，他的持久力吓人，与杨贵妃玩耍起来，就是没玩没了，没有数个时辰不会完事。</p>
李林甫听了这话，立时放心了，圣人一时半会不会完事，自己还来得及，冲中官抱拳行礼：“我有要事禀告圣人，告辞。”</p>
中官笑道：“不敢当右相此礼。右相，郭千里闭嘴之事……”</p>
李林甫不容他说完，立时放下帘子，一行人重新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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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p>
是大明宫的主要建筑之一，也是圣人的寝殿所在，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如临大敌。</p>
李渔一行人到来，马车停下，钱唤宁指挥两个护卫，一左一右架着李琰，小心翼翼前来寝殿。</p>
“站住。”刚靠近，一个身高六尺五寸的老太监，双鬓灰白，却是精神矍烁，拦在李琰身前，不让他们进去。</p>
李琰示意，护卫会意，扶在他双腋下，让他站直了。李琰双手抱拳，毕恭毕敬：“李琰见过高翁。”</p>
李渔上前，抱拳行礼：“见过高爹。”</p>
这太监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高力士。</p>
高力士，是圣人最信任的中官，跟随圣人数十年，兢兢业业，从未出过错，因而圣人对他极为信任，圣人自己不称呼其名，而是称其为“高将军”，令太子皇子公主附马等称其为“翁”，皇孙们就得称其为“爹”。</p>
父子二人，这是按照圣人旨意行事。</p>
高力士右手轻挥，心安理得的受了父子二人的礼节，道：“棣王请回吧。”</p>
李琰哪会就此退去：“有请高翁通禀，我有要事要见圣人。”</p>
高力士瞪了李琰一眼：“棣王，你好不晓事。圣人与贵妃在一起，谁敢打扰？”</p>
与杨贵妃愉快玩耍，是圣人每天最喜欢的事情，这时候没人敢打扰，就是高力士也不敢，谁若是惊扰了圣人的兴致，后果非常严重。</p>
李琰立时傻眼了，打起了退堂鼓：“回去吧。”</p>
李渔压低声音，在李琰耳际道：“多好的机会，切莫错过了。”</p>
李琰咬牙，恨恨的骂道：“逆子，你想害死我啊？圣人的兴致被扰了，必将怒火冲天，你可知是多大的祸事？”</p>
李渔满脸期待：“要的就这是圣人的怒火，越大越好。”</p>
李琰完全不明白。</p>
李渔不由分说，左手在李琰屁股上重重一拍，原本已经烂得可以当饺子馅的屁股，哪里承受得住，李琰只觉一股凉气从屁股升起，直蹿顶门，一声惨叫冲口而出：“啊……”</p>
注：</p>
《新唐书·高力士列传》记载：“肃宗在东宫，兄事力士，它王、公主呼为翁，戚里诸家尊曰爹，帝或不名而呼将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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