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不能太心善，虎子，送他们上路，扔远一点，晚上回来再埋，咱还得回城去收尸，雍州城内死了不少北莽蛮子！” 李长明很是无奈，看那女子可怜，给了钱让她帮个小忙，结果就这么回报他。 “好嘞，长明哥！” 张虎应了一声，上去一脚就踹飞了一个，剩下几人吓得连连开口求饶。 “饶命啊，别杀我” 没啥用，张虎一脚一个，发力很足，踢得很远，死得很惨。 “嫂子，我跟虎子进城一趟收尸，这短刀和凭证你收着，这几人死了，暂时应该安全，你在屋里锁好门，别出来，我和虎子会尽快回来的。” 李长明将短刀和凭证交给王慧芳，又嘱咐了一句，王慧芳点了点头。 “放心，我就在屋里，真有人来了，敢冲进来，我把面粉都撒了，跳窗点火折子扔进去。” 李长明点了点头，随后和张虎离开前往雍州城。 两人进城来到了北城门，这边已有零散的数十个收尸人在收尸，两人取出凭证给守在那的士兵看了下，得到许可后，也开始了收尸的老本行。 “这俩小子哪冒出来的？干起活来还挺麻利的，不像刚当的收尸人，到雍州城抢饭吃，找死。” 雍州城收尸人中的领头人王黑熊跟他身边一起收拾的小弟言语了一句，那小弟是个三角眼，一听这话赶紧奉承道： “熊爷说的是，这俩就是不知死活，要不叫上几个兄弟过去整整他们？” 王黑熊摇了摇头。 “这会四周都有守军，尸体那么多，还忙活不过来，找他们麻烦，不就是给咱自己找麻烦吗？ 等收拾完了，再叫上兄弟们，把他们拦住，打一顿，把摸的银子收了，让他们滚出雍州城。” “熊爷高明，三角眼我实在佩服！” 三角眼拍着马屁，王黑熊一脸得意，冷冷瞥了李长明两人一眼，这才继续干活。 后面又有几十个收尸人加入，多数都是些老弱病残，但忙活起来也还算麻利，一直忙活到亥时，这才算是把所有的尸体都送出城外烧了。 李长明和张虎挺高兴的，这回来的这三万北莽大军倒是挺富有的，或许是之前烧杀抢掠的银子都带身上，没想过进了这雍州城会死在这，让张虎和李长明摸了将近二十两。 其他的收尸人也是摸着个盆满钵满，少的也有几两，多的也有一二十两。 收好了银子李长明和张虎往南城门去，打算在城门关之前出去。 “熊爷，看样子他俩是要出城，咱们要先动手还是跟出城？” 三角眼问王黑熊，此时的王黑熊召集了手下收尸人中八个还算健全的汉子，加上三角眼和他十个人要去收拾李长明。 “废话，他们要出城咱们肯定是跟出去，在城外动手不是更好吗？” “熊爷说的是，不愧是我们老大，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三角眼拍马屁，王黑熊非常受用，其他几个收尸人都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收尸人一般都是挑些老弱病残，或者类似于张虎那样的憨傻之人，身体健壮的，很少能当收尸人，王黑熊算是一个例外。 跟着王黑熊那八个还算健全的汉子，也是王黑熊打通了关系才当的收尸人，这才拜了王黑熊当老大，至于三角眼也是个残，他的左眼实际上是瞎的。 收尸人这行当能存在，也多亏了当年大乾的开国皇帝吃了让士兵收尸的苦，士兵们虽然摸了银子，可也有不少感染了瘟疫，损失了不少人。 因此大乾的开国皇帝便决定让那些老弱病残去当收尸人，即便他们死了也不可惜，而且一旦感染了瘟疫，可以立刻杀了烧了。 即便后来大乾定国，这行当也保留了下来，三百年来也出现过一些不让收尸人去收尸的事，可碰巧，有好几次都感染了瘟疫，这才让这个行业继续存在。 当然李长明他们这些收尸人收的尸体，实际上已经是被简单的搜刮过的，就是表面上的一些钱财都被士兵收走了，只有藏得比较深的那些会便宜收尸人。 否则数万具尸体，怎可能只被人摸出几百上千两？要知道北莽大军都是一路烧杀抢掠的，大头都被士兵拿走了，但依旧是个不少人想要加入的行当。 李长明早就察觉身后有人跟着，人数并不算多，只是在城里也不方便做什么，也明白，只要走大路，他们也会等到城外再动手。 很快，李长明和张虎就出了南城门，又走了好几里路，这才停了下来。 “诸位跟了我们兄弟俩这么久，不就是想到城外再动手吗？这也挺远的了，该露面了吧？” 李长明言语间转过身来，张虎也跟着转身，但还是有些不明白啥意思，没看到有人啊！ “你小子倒是机灵，能察觉到我们跟着，这样也好，也省得我多费口舌，乖乖的把今天摸的银子交出来，跪在地上让我们出一顿气。 以后再也不踏入雍州城，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不然就休怪我们把你们的尸体也收了！” 王黑熊从路旁的树林里现身，三角眼和其他八个大汉也跟着走了出来。 “都是同行，至于吗？我们兄弟俩就混口饭吃，也不曾得罪阁下，这么做未免太过了些吧。” 李长明也没着急让张虎动手，看着眼前王黑熊这些人，想着要不要把他们收做手下，在这乱世即便没什么雄心壮志，但收拢些人也总归比单枪匹马好。 “混饭吃？问过你熊爷我了吗？这雍州城哪个收尸人不知道熊爷我是所有收尸人的领头人，想到雍州城收尸不先来拜见，不孝敬。那便是得罪了你熊爷我。 别废话了，交出银子，跪下挨打，若敢说个不字，休怪熊爷我管杀不管埋。” 王黑熊一副凶狠的模样，实际上他也没杀过人，打人打残废倒是有过不少次，但这吓唬人足够了。 李长明嘴角上扬，拍了拍张虎的肩膀。 “想要银子没有？但想要挨打，我这兄弟乐意奉陪，你们可以一起上，若能打赢我这兄弟，银子我给随便你们怎么揍，揍完我就滚出雍州！ 可若你们打不过我这兄弟，跪下交出你们今天摸到的银子，以后跟着我混，雍州城的收尸人，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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