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敢作伪证杀你全家

黄昏将至，天空乌云压顶，黑沉沉的，又起风了，凛风带着大颗的雪粒，砸得枯枝低鸣。 雪野一片死寂，眼及之处没有半点生命的痕迹，放眸寻觅，似非人间。 风雪中，呼啸哀鸣声里，多出了异样的声音，打破了死寂的雪野。 那是马蹄声，在厚厚的雪层里显得很沉重，茫茫雪雾，出现了一队战马。 战马鬃毛根根竖起，冻成了一支支银针，分不清它们原本的颜色。 马头顶风而行，结了厚厚一层冰，遮住了战马的视线，导致它们时常跑偏，鼻孔里呼出的白气，强劲有节奏的一吸一喷。 勇士黑色的战甲结满一层雪霜，战袍不能再随风飞舞，僵成一块硬布垂于马背。 他们看不清相貌，分不清年龄，统一的满脸白霜，长枪抖动，表层冰雪掉落，露出原本的锋芒。 他们没有言语交流，急于赶路，直奔大定城。 到达城外，他们才放低马速，为首的将领发话了。 “这个时候，案子早审完了，但本将军谅他们也不敢急于砍了佟公子的头，佟公子有可能又关进了牢里。” “在不了解事情原委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先不要硬闯衙门，得先打探清楚。” 后面一个勇士担忧的道。 “那县令如果治不了佟公子的罪，肯定让佟公子受冻受刑，设法让他死在牢里，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卫将军回头看了驼背少年何启航，说道。 “为争取时间，我们就不要从百姓那里了解情况了，直接去丽春院，从小丹姑娘那里知晓的信息还要全面可靠一些。” “何小兄弟，麻烦你带路。” 驼背少年何启航疲惫不堪，头上的伤口鲜血结成了冰块，满脸冰霜却掩盖不了他炯炯有神的目光。 他是佟冰留的后手，酒坊先有张铁嘴带人闹事，后有土匪来强攻，佟冰得多方位防备。 何启航机灵过人，瘦小动作敏捷，适合混在人群开溜的人，最主要的是小小年纪却聪明过人。 所以佟冰把他的账房设在后院靠墙的位置，在墙上开了一个隐蔽的小门。 有突发事件发生，他第一时间可溜进小门，跑出外面求助。 奈何那天捕快神速赶至，把宅院围了，等何启航惊觉开溜出去，正好被围阻的捕快逮了个正着。 他被单独关在阁楼里看管，成了重点看管对象。 心想老大和兄弟们的命，还有酒坊酱油坊的未来，都集在他一人身上，跑不出去，这一切都完了，他死了都不甘心。 一直关到今天早上，捕快来送饭的时机，他溜了出去，还是被捕快打破了头。 何启航顾不得疼，爬上阁楼房顶，跃下十来米高的房屋，重重摔在院外厚厚的雪层中。 幸好雪下得厚，他又轻弱，并无大碍，他顺雪坡滚，捕快追不上，才逃了出来。 他知道老大被抓与灭门惨案有关，而发生命案时老大正在丽春院，丽春院的人能作证，所以他先去了丽春院报信。 想到李县令不会罢休，得有一个压得住他的人，何启航在深雪里行走，他要去军营，请卫将军帮忙。 他凭着强大的毅力，在深雪里趟了几个时辰，才赶到几十里外的军营。 卫将军被这个小朋友的义气和意志力所惊到，语气温和的道。 “何小兄弟，带我们去丽春院。” 何启航虽然疲惫不堪，但为了老大的安危，强撑着打马在前，不耽误一点时间。 冰雪覆盖满身的一众将士下马，急匆匆进了丽春院。 暴雪肆虐的这两天，丽春院处于歇业状态，但老鸨还是尽职尽责的守在大厅，等待生意上门。 以她的经验，不管多恶劣的天气，总有男人耐不住寂寞，冒死前来。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醉生梦死，这就是男人。 果然，这不来了，还是当兵的，这些兵更是耐不住寂寞，冰天雪地满身白霜而来，只为抱一下温暖的姑娘，精神可嘉啊！ 老鸨满面春风，八面玲珑迎上去。 “兵爷，快里边请，快入内，这暖和！” 随后扯着嗓子唱歌般高喊。 “姑娘们，快出来迎客了！” 二楼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个姑娘，笑靥如花，红妆艳丽的，嘻嘻哈哈挑逗楼下的将士。 本来威风凛凛的一众将士，现在眼睛都瞪直了，喉节蠕动。 卫将军客气的说道。 “大娘，晚生是来找小丹姑娘的，麻烦您老告知一声！” 老鸨笑了，进这个门的男人都喊她妈妈，今天第一次有人称她大娘，还是当兵的，真是个另类。 “小丹姑娘今日心情不佳，不想接客，兵爷还是选其他姑娘吧。” 卫将军抹了一把脸上的冰霜。 “大娘您误会了，晚生不是来行乐的，是有要事找小丹姑娘！” 老鸨一听当场两腿发软，今日公堂小丹姑娘得罪了李县令，李县令想出气又不好出面，让当兵的来帮他立威了。 会不会祸及丽春院，会不会自己也跟着遭殃，老鸨越想越害怕，全身抖个不停。 卫将军看她害怕得不行，肯定误会了自己，赶紧又说。 “大娘别怕，晚生是佟冰拜把兄弟，他背负冤案，我前来相助，听说小丹姑娘今日去公堂作证，晚生想了解一下案件进展情况。” 老鸨松了口气，正要上楼，小丹姑娘已走了下来。 她看上去很虚弱，眼眸红红的才擦去泪水，看到楼下的一众将士，强打起精神。 卫将军得知整个审案的经过后，也如展结想的那样，打更老头是关键人物。 正好小丹姑娘悲伤归悲伤，回来后已摸清了打更老头的家，当即带路寻了过去。 那打更老头虽然是个戏精，却胆小如鼠，李县令让他作伪证给了他一些钱，但他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去的，他是惧怕县令。 一群高头大马的士兵冲进他家，他哪里见过这般阵仗，没有被打当场就吓尿了，差点晕过去。 不过卫将军还是要做做样子。 “敢作伪证，杀你全家！” “不过本将军再给你一个机会，公堂再审，你要如实交代，敢耍花招，玩两面三刀，老子让你全家三刀六洞！” 去衙门的路上，卫将军也一并将张铁嘴邻居，另一个作伪证微胖的妇人抓来带上。 这时天已黑下来了，各家各户正在吃晚饭，天冷，吃了晚饭就该睡觉了。 隆隆的击鼓声响遍整个衙门，响遍大街小巷。 “今天怎么了？早上的冤案还没个着落，天黑了怎么还有人又叫冤？” “管他的，去看看，肯定又是好戏。” 人们胡乱的吃完饭，顶着风雪出了门，往衙门赶。 看热闹就是百姓的最大娱乐，不要说下雪，下刀子也阻挡不了他们前行的步伐。 卫将军击了好一阵鼓，衙门的大门迟迟不开，他把击鼓锤丢到雪地，抱手而立，耐着性子再给他们一刻钟考虑。 一刻钟过去后，那门还是没有开，卫将军大喊。 “冲进去！” 这时，门开了一条缝，一个衙役脑袋伸出来，回话道。 “县太爷有令，今日已晚，有冤明日再申，各位请回！” “本将军申你妈个头！” 卫将军一脚踹开门，把衙役踢翻。 “各将士备战，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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