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断手还是断脚

桥头停着一辆面包车和一辆霸道越野。 一平头青年男子，和刘浪年纪差不多，人也长得不差，在开着空调的越野车里摇头晃脑，隐隐有浓烈的金属音传到刘浪的耳中。 平头青年不屑的眼神瞟了刘浪一眼，又开始摆动上半身沉浸在摇滚乐中。 “刘浪，昨天警告过你。你竟然还敢带着何芳招摇过市，我这两位兄弟已经准备去里头待一段时间了，你是选择断手还是断脚？” 牛彪眼冒凶光，语气凌厉，指使着两个手拿砍刀的小弟就朝刘浪奔了过来。 其中一位就是昨天点烟的黄毛小子，此人受了屈打，早已恼羞成怒，今天誓要砍刘浪几刀。 刘浪知道这些毛头小子都是愣头青，出手没个轻重，也不惯着他们，一拧油门冲了过去。 黄毛小子侧身的同时，一刀横扫了过来，刘浪头一撇躲过，伸出一脚将黄毛小子踹飞倒地。 顾不上后面一声惨叫，刘浪的摩托车没有过桥，而是顺着河道往另一个村庄而去。 “上车追。” 众人七手八脚将身上好几处擦伤，疼得龇牙咧嘴的黄毛从地上扶起，塞进了面包车。 霸道越野车上的平头青年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废物”，也发动车子跟在面包车后面。 村级公路本身就窄，大多是单行道，摩托车的优势很快就体现出来了。 这种路还连着其他的小道，是只能走摩托车的，但是刘浪没打算走小道，就这样不远不近地吊着后面的面包车。 “踩油门，快一点。给我把他撞到河里去。” 牛彪不停地在副驾驶上呵斥着开车的小弟。 “大哥，已经很快了。路太窄，不如摩托车灵活。” 小弟生死还是分得开的，哪能真的一脚油门踩到底？ 后面的霸道越野车跟得很紧，也在不停地摁着喇叭，让前面的车快点。 “你放屁，60迈都不到，再快点，你没听见冯少在按喇叭吗？” 牛彪急了，拿着铁棍在驾驶台上敲。 小弟汗都下来了，只能一脚油门下去，眼看将要撞上刘浪。 刘浪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一拧油门，再次拉开了距离。 “快刹车，前面有车来了。” 牛彪的视线里，前方一辆渣土车正高速向自己撞来，而开车的小弟也看到了同样的情景。 “滋啦”，尖锐的刹车响动过后，只听“哐”的一声巨响，越野车撞上了面包车。 巨大的撞击力将两辆车的玻璃震得粉碎，越野车方向盘上的安全气囊都打开了。 而面包车里，早已经一片鬼哭狼嚎。 刘浪自然不知道这些，他已经从前方过了桥，正从河对岸一座村子走小路回宝树村。 回到家的刘浪，发现送储水罐和热水器的车也刚到。 “小伙子，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小货车司机兼搬运工，兼安装师傅，带着另一位身穿蓝色工装的小伙子下了车。 “不好意思，吴师傅，我有些事耽搁了。麻烦您好好帮我弄，晚上做几个小菜，咱们喝一顿。” 刘浪笑着表达歉意。 “不了，赶紧将你这弄完，我还要去下一家。你看车上都装满了。” 吴师傅放下车一侧的挡板，和小伙子一起往下搬东西。 刘浪也不干看着，开了大门，也帮着拿一些物件。 很快将所有的东西搬进了堂屋里，吴师傅带着工人就开干了。 其实装储水罐也不复杂，在屋顶打上螺丝，将竖起的储水罐加固好，铺上管道，连接上抽水泵就可以了。 琐碎的事情，也就是裁剪管道，用上各种弯曲的接头，还要给管道包上一层保温材料，以防冬天结冰。铺装管道反而是最快的，毕竟每一根有那么长。 不到下午4点，所有的工作都完毕了，测试一切正常，没有漏水的地方，热水器也在正常地运转。 “哎呀，吴师傅，我又忘了，你帮我看看，这个厕所如何改造成冲水马桶？还有怎么将装热水器的地方改造成浴室？” 刘浪发现，牵一发而动全身，以为这一处弄好了，其实还有更多的地方等着翻修。 “好弄，你什么时候来镇上选马桶和板材，还要加个浴霸。” 吴师傅看了一下，已经胸有成竹。 送走吴师傅，刘浪刚坐下喝了杯水，电话响了。 “刘浪你没事吧？” 接通电话，何芳在那头急得都要哭了。 “没事啊，怎么啦？” 刘浪大概猜到了些什么。 “冯星宇和牛彪几人刚办了住院手续，听他们说，是在追你的过程中出了意外。你没事就好。冯星宇只是吓昏了过去，现在已经醒来了。其他几位都有不同程度的碰撞伤，断了些骨头，牛彪没个十天半月怕是下不来地。” 何芳一口气说完，简洁明了，这妮子的语言组织能力还可以。 “哎，你有没有在听，怎么不吭声？” 何芳的语气里又耍起了小性子，可能这就是恋爱脑吧。 “哈哈，听你说话就像机关枪似的，颗颗击中我的心脏。我可是想多挨几枪。” 当刘浪说出这句话后，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什么时候自己会说挠痒痒的话了？ “讨厌，我还得去给人换药，晚上和你说。” 何芳在那边挂了电话，刘浪这里却已经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何芳的语气太过暧昧，甚至有点定了某种调调的味道。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又好像顺理成章。 刘浪摇了摇脑袋，咱得赶紧去赚钱，不说娶媳妇，怎么也得早一点完成将奶奶接过来的小目标。 青石湾人最多的时候，也就二十多户，百十号人。这些年，有的做生意，有的打工，但凡是条件好一些，最差也搬到了槐树庄。 留下十几户分散在各个角落，属于那种贫贱不能移的。且一年到头，除了过年那几天，平日里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出没在田间地头。 如刘炎武兄弟，何国兴这样的中壮年，抢收完中晚稻后，就要去城里，或者建筑工地上谋营生了。 刘浪骑着摩托车再次来到了二叔的藕田，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远远的也没有了见一个人。 没有多长时间就收获了20多斤黄鳝，一斤以上的只弄到两条。 回到家，将黄鳝装在新买的丝网袋里，放在了池塘中，又往里面倒了半桶灵泉水。 瞬间，池塘里的鱼和黄鳝都起劲儿地翻腾游动。 眼看天色不早，刘浪割了几两腊肉。一个意念从空间水塘里抓出来一条一斤半左右的黄鳝，直接给黄鳝放血，竟然放了小半碗。 腊肉炸出了油，将鳝鱼片放下去炒，撒了一把辣椒，放了调料配菜后，再将黄鳝血倒进去炒熟。 一大盘下酒又下饭的腊肉炒黄鳝就做好了。 “得买个电视，还得牵网线，虽然好多年不看电视了，吃饭的时候，它放它的电视，我看我的手机，听个响也热闹。关键奶奶也离不开那玩意儿。” 刘浪发现，要想好好过日子，还有很多东西要添置，冰箱和洗衣机要尽快进家门。 喝了三两小酒，干了两碗饭，菜盘里面汤水也不剩了。 酒足饭饱的刘浪还不能躺平，生活逼着他骑着摩托车消失在了浓浓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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