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天际显得一片黯淡。 </p>
在响水滩的码头上,泊停着一只货船。 </p>
借着星点的灯火,一群人正在忙忙碌碌地往货船上搬运着货物。 </p>
在这群人的身边,有一个人不时地冲着众人喝骂。 </p>
他就是玉语斋的掌柜。 </p>
掌柜让货工动作利索点,必须在天明之前,把仓库的东西全部装船。 </p>
小武子潜伏在距滩涂不远的草丛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玉语斋的情况。 </p>
铁鹰发出讯息,让小武子时刻注意玉语斋的动向,如今有算有了眉目。 </p>
经过一番的忙碌,一个时辰过后,仓库的大门终于关闭。 </p>
掌柜开口说道:“你们都仔细些,这些货物可是肖将军亲自点验的,若是有半点差池,谁都没有好下场。” </p>
众人吓得连连点头。 </p>
掌柜再度吩咐了几句,就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码头。 </p>
这时留在船上的,只有几名掌舵的船工。 </p>
小武子给铁鹰报了讯,说肖远航亲自来接收船上的货物。 </p>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p>
铁鹰得知这一消息,马上通知府衙一同赶往接货地点。 </p>
舟楫行水,碧波涌动,天际渐渐地明亮。 </p>
待到次日清晨,货船已经到了距离春风度边塞驿馆不远的流云浦。 </p>
一个满脸虬髯胡子的人,站在码头的边上。 </p>
他喝令货船停稳后,就带着人急急忙忙地往岸上搬。 </p>
船工正在卸货的时候,背后有人喝道:“都给我站到一旁去。” </p>
虬髯胡子的男子,听闻这一声大喝,连忙回过身去。 </p>
他见铁鹰带着一众捕快,堵住了自己的归路。 </p>
虬髯男子略微皱眉,他质问铁鹰,为什么要拦截自己? </p>
小武子从人群中闪身出现,他指着虬髯男子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为什么拦截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p>
虬髯男子淡淡一笑,以轻蔑的语调告诉小武子,他并知道自己犯了哪条律法? </p>
铁鹰站出来,对虬髯男子说道:“肖远航,别在这里演戏了。” </p>
虬髯男子又是闻言一愣,他回答铁鹰,自己根本不是什么肖远航。 </p>
小武子哪里肯信,他一口咬定虬髯男子这是在说谎。 </p>
虬髯男子对小子讲,他这里有通关的文牒,如果不相信所说的话,大可以验看验看。 </p>
铁鹰就让虬髯男子把文牒亮出来。 </p>
待铁鹰查看完文牒,那上面清清楚楚地署名“李志”。 </p>
虽然不是肖远航,可是铁鹰也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李志。 </p>
他质问李志是什么人,谁派他出来接送货物的? </p>
李志吹了吹胡子,神情得意地对铁鹰说道:“我是瑞王府上的人,奉王爷之命,帮助娴妃娘娘给哈杰王子送些京中的特产。” </p>
小武子听到这话,怒上充盈在脸上。 </p>
小武子指着李志骂道:“你这个贼人,红口白牙编排这一通瞎话,难道我们会相信吗?” </p>
李志面对小武子的诘责,他并没有显然一丁点儿的生气。 </p>
他对铁鹰和府衙的捕快讲,如果不相信,大可以验看船上的货物。 </p>
铁鹰又让捕快把船上的货物逐一进行开箱。 </p>
事实也却如李志所讲的那样,这里面吸吸丝绸绫罗。 </p>
从质地上看,这些布料的的确确都是京城所产。 </p>
忙乎了很久,结果查出来的都是毫无相干的东西。 </p>
捕快们对小武子非常不满。 </p>
他们对小武子呵斥道:“年纪轻轻,嘴上长毛,办事不牢。” </p>
小武子自己受到这委屈倒也没有,只不过因为自己查缉不细,让铁鹰也跟着遭到了这帮捕快的讥讽。 </p>
不过铁鹰并没有对捕快们的话放在心上。 </p>
瑞王这伙人,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很多次。 </p>
如果能够轻轻松松地抓到瑞王的把柄,刘尚书被害的案子早就了结了。 </p>
可是小武子这时不干了,他对虬髯汉子说道:“你这个贼人快说,运送的玉石到底藏在哪了?” </p>
二人短距离的近视,小武子发现,眼前的这个虬髯汉子居然与柳向风十分的相似。 </p>
想到狗子的死,小武子就耿耿于怀。 </p>
他一个箭步上前,拽住李志的衣领就要动手。 </p>
岂料捕快把小武子扯了个跟头。 </p>
他们对小武子喝骂道:“真是岂有此理,是你的讯息有误,到头来诬陷人家,不但不赔礼道歉,反而要动手打人,难道说没有王法了?” </p>
说罢,捕快拿出枷锁,“咔嚓”就把小武子的锁住了。 </p>
铁鹰见此情形,忙让捕快高抬贵手。 </p>
因为小武子虽说行为鲁莽,但也不过训责几句,不至于动用刑罚。 </p>
谁知,铁鹰的话音刚落,他的背后就有人悠悠开口说道:“怎么,铁大人身为十三省第一名捕,难道连律法都不清楚了吗?” </p>
铁鹰循声回望,见是先前自己遇到的那个白衣书生。 书生轻摇折扇,从容迈步,向铁鹰这边走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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