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今天一身的黑衣，戴着大墨镜。 看起来像大姐大。 身边还跟着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家伙，正和警察在处理文件，交接等资料。 红姐没搭理我，大眼镜里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肯定不怎么好看。 “过来签个字。” 警察将文件递过来给我。 我扫了一眼：取保书？保证金书？再一看数目，我呆了一下。 十万？ 我草，要不我回到囚室仓去当霸王龙吧？ 红姐从身后的挎包里，拿出十沓崭新的人民币出来，放在台面上。 然后冷冷地冲我说着：“签名，赶紧的。” 我不乐意了：“我可没钱交。” 律师赶紧在一边解释到：“于生，放心，后面查出没问题，结案后，会退还的。你只管签名就行。” 我这才哦了一声，在文件上签上了我的名字。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里面，遗憾了一下，哎，霸王龙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今天换了一台车过来，是五座的大奔，还带了一个司机。 我老实不客气地坐在了后排，挨着红姐隔壁坐着。 律师则拿着包包上了副驾。 车子开出老远，红姐都没理我。 她不开口，车子里就安静得像坟墓，气氛凝固得很。 我很不舒服，正准备开口时，她发话了：“这一下，你想走都走不了。你满意了？” 我一愣：“什么意思？” 前面的律师回过头来替她回答了：“于生，保释期不能离开莞城，也不能再犯事，不然麻烦大了。等这件事结束后才算完。” “几天？” “一个月。”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再看看红姐，只能吐出一个词来：“卧槽。” 这特么的，这事儿倒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要生气了。 我乐了起来，这娘们儿，原来是因为我走不了了，才冷着脸呐。 “嗨，不就一个月嘛，很快就过去了。我最多一个月后再回家，肯定把这十万保证金要回来给你。我才回去。” 红姐气道：“你爱回不回。再说，就你这惹事儿的速度，这一个月里，你能保证不发生什么事？” 我嘿嘿地乐了起来。 说实话，真要我一个月不动手打个架啥的，我也能办到。 但我办不到的是，有人会上门惹我啊。 “我说红姐，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看我一个外来工，才来第二天，惹到的事儿，有哪一件是我主动惹别人的？都是那些不开眼的惹上了我，我总不会逆来顺受吧？那活个屁呀。” 红姐气得摘下了眼镜，怒瞪着我。 你别说，她生气的样子，也好看，别有一番风味。 她看我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好像不知道后面的凶险，更是气得不看我，不说话，只看着窗外。 半路上，律师在一个大楼外，和红姐打了个招呼下了车。 司机将我们送回了东曼酒店停车区处。 “你先回去，把钥匙留下就行。” 司机答应一声就马上撤了。 我也没移动，知道她这是有话和我说，不方便给其它人听。 司机一走远，她就冲我发火了：“我说你个，你，你这么大个人，出门都不动脑子的吗？动不动就动手？动不动就惹事儿？” 我再次笑了起来。 “红老板，你这是关心我啊？” 现在没别人，我说起话来，更是没有了点顾虑。 她白了我一眼：“你能不能要点脸？你能不能认真点？知不知道现在多少人盯上你了？” 我满不在意地一摊手。 “那没办法，谁叫我长得高大威猛，还帅气，被人盯上，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其实我知道她说的，肯定是对面的东星酒店，东星酒吧那帮人，因为他们两边互相竞争的事，我偶然卷了进来，而且他们三番几次地被我打了脸面，大丢面子。 干这种行业的，特别是一条龙服务的娱乐业的人，能立得了足的，哪一家不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怎么可能把面子丢在我这儿呢？ 不想着法子弄死我，他们怎么可能罢休？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人物，对他们之间的竞争，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影响了。 他们现在一定以为，打击到我，就是打击到了红姐，打击到了东曼。 不管他们要用办法，手段，一定会把我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的。 之前红姐意识到事情不对劲，马上安排我走，不想让一个不熟悉，不知道深浅的外来工搭进去。 但阴差阳错，她想送我走，我又想走的时候，上面又不让我走了。 红姐听了我的话 ，又气得大喘气起来，好家伙，那胸口一顶一顶的，可见里面装了多大的气。 我眼珠子差点看掉出来。 “红姐，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个好人。不然，我的死活， 是和你没多大关系的。而且，我能感觉到，对面的东星，和你们不对付。你和东曼关系不一般，才陷到这个两难的处境里，是不是？” 红姐没有回答，但胸口起伏明显小了下来。 脸上也露出吃惊的表情。 证明我说中了事实。 “行了，别这么生气了，虽然你生气起来也挺好看。” 我口花花了起来，她正准备再发飙，我马上举手：“好好好，不说了。我们说说后面的事吧。你也不要把我当什么外来工，什么都没见过世面的人似的。这里面的道道，我懂的不一定比你少。” 这就是街溜子的好处。 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 没见过，没经历过，我还听过呢。 无非就是城市大小不同，势力多少的不同，场面大小不一样罢了。 说起竞争，无非就是阴阳两面。 以东曼这品性，肯定会阴阳两面手段一起来的。 所以，我问出来一个我一直不太清楚的问题。 “红姐，有个话，我一直想问又不好问的。” “你是不是想问，我和东曼老板杜百川的关系？” 要我说，我就是喜欢和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 我说上一句，她马上能接下一句，能明白我的意思，这得省多少事儿？ 不像我在所子里面，想和他们思想一致，得打成共识才行。 “能说吗？红姐。” “他是我小孩的父亲，但我们没有拿结婚证！” 我张大了嘴，这个关系，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还想问，知道他们黑黑白白的，为什么不离开是不是？你以为我不想吗？作为交换条件，我要帮他拿下这一次的竞争，他才会让小孩回到我身边！这一片，上面有个比较大的规划，看是放在我们这一边，还是放在东星那一边。” 这一次，我是真的惊呆住了。 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她和他是这么一层关系。 而东星他们为什么会下死手来竞争，我也突然明白了。 如果是这样，那确实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了。 好半晌，车子里都没有声音。 “既然你对我推心置腹，又帮我交了十万保证金，我又欠你一个大人情。那这样吧，我来帮你一把。算是还你个人性。反正我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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