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后，孤将代天行事，执掌大秦九洲权柄。”</p>
祭台上，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p>
张远低下头，没有说话。</p>
或许，这就是嬴元辰所求吧。</p>
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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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镇抚司。</p>
张远与陆钧对面而坐。</p>
从雍天洲祭祖归来，如今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p>
皇城之中气氛平静。</p>
皇孙嬴元辰掌控大道之力越发浑厚，也越来越有威严。</p>
从张远归来之后，陆钧就放手镇抚司中事情。</p>
张远自己也只在新亭侯府闭关，来镇抚司中没几回。</p>
今日还是陆钧特地逮了张远说话。</p>
“有没有感觉，如今的大秦朝堂格局，跟当年陛下登基时候很像？”</p>
看着面前的茶盏，陆钧轻声开口。</p>
跟陛下登基时候很像。</p>
张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p>
当初元康帝登基，身边是张居正，关长云等人一路辅佐。</p>
元康帝登基，前面数十年朝堂也不安稳。</p>
关长云和张居正等人也都是一路杀戮，才将九洲平定。</p>
皇孙嬴元辰如今监国，有他张远稳定九洲，有王明阳掌控朝堂，大秦的格局确实跟当年相似。</p>
“位极人臣，功高震主，张远，你是准备走我的路，还是走寿亭侯的路？”陆钧面色平静，看向张远。</p>
位极人臣，封无可封，赏无可赏。</p>
张远再往后，官位，也只能往正一品的太子太保位置去。</p>
爵位就是封国公位，最多位列三公。</p>
至于权柄，掌控镇抚司的张远，已经不可能再有其他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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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嬴元辰的底蕴太薄，真需要用人时候无人可用，才会出现这等局面。</p>
若不然，不至于朝中有事，非张远出手不可。</p>
也只有陆钧，才能在张远面前这般轻描淡写的去说出“位极人臣”这句话。</p>
别人就算心中所想，也不敢说。</p>
“位极人臣，若是不走寿亭侯跟陆大人的路子，会如何？”张远低头，淡淡开口。</p>
寿亭侯功高难封的时候，出九洲，悬于天外。</p>
甚至那三百年的失落，未尝不是其自己谋划。</p>
至于陆钧，他做了孤臣。</p>
陆钧眉头一挑，看着张远：“身在镇抚司，该如何让一位朝官下去，实在太容易了。”</p>
“只要一位御史弹劾，不管是说你跋扈，还是将案子攀扯到你家人身上，或者是你麾下军将，”陆钧摇摇头，“要寻把柄由头，太多了。”</p>
越是高官，越是有太多把柄和破绽。</p>
寻常时候无人敢说，但一旦失去帝王信重，那就会引来群起而攻。</p>
毕竟，谁都嫌自己前面有人挡了路。</p>
“那就让我看看，谁敢，谁又能寻到我的把柄。”张远双目之中透出一丝深邃，“谁能让我丢官夺权。”</p>
陆钧轻笑，摆摆手，将一方玉色的小印放在桌面上，然后站起身，径直离开。</p>
“镇天司能调动多少人就是你的事了，我能交给你的都交给你了。”</p>
走到大堂外，陆钧的声音缓缓传来。</p>
“我现在只剩最后一件事未做。”</p>
“巡卫万域战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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