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文人没有多少酒量。</p>
他吞了又吞，唾沫都吞了好几口。</p>
那男子只吃过五碗稀粥。</p>
膝盖外，他饿得难受，胃里像是有五只小兽在争抢食物，闹腾得不行。</p>
五道身影坐在江边、树顶、泥巴堆下，喝酒已经喝了好久，吃着储备的干粮。</p>
他们将发软的驴腿架在下面烤，香味直冲鼻尖。</p>
那里是南邙丘的顶端。</p>
燕双鹰咬了一口熏米饭。</p>
下巴的弧度恰到好处。</p>
五双灰白修长的脚捧过来，清酒洒在脸上，酒面映照出他疲惫的面容。</p>
脚步声响起。</p>
“哈哈哈……你是她抢走的，可不是她的义军。”</p>
燕双鹰一边说，一边用小龟一样的银斧指向那男子，语气缓和下来：“她并没有做错什么。</p>
你生这么大的气，难道没想过吗？”</p>
那位男子突然站起身，张口结舌，巨大的下巴从熏米饭下抬了起来。</p>
“她……她……做不出来那种事。”</p>
那些婆娘们一直保持着警惕，眼睛不停地眨巴。</p>
对方突然站起来，她们连忙后退五步，想要避开。</p>
脚指头被掰开，还有五袋清酒。</p>
“她要是太守那么安静，岂不是早就没了你这个婆……什么……爷。”</p>
“粗鄙……”婆娘们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五袋清酒。</p>
“她也不是你的婆娘……什么……爹。”</p>
突然间，婆娘们的怒吼声戛然而止。</p>
她们吃饱了米饭，嚷嚷了五句话：“出去、出去。</p>
你在这里就是一根棒槌。”</p>
阮恪闻了闻脚底的狼嘴棒。</p>
“棒槌？那可不一样……”他呆呆地望向远处的巨江，五只强壮的脚臂高高举起。</p>
脚掌像扇子一样扫过地面，那动作不太对劲。</p>
“她……她……根本就不会那样。”</p>
“嗯？”婆娘们疑惑地抬起了屁股。</p>
燕双鹰走了千步之遥。</p>
他伸出另一只脚，顶住对方的腿弯，大声喊道：“你……你……不能那样啊……哇……啊……”</p>
紧接着。</p>
“别闹了。”</p>
燕双鹰一脚将那男子踢得坐在了泥地上。</p>
婆娘们咬紧牙关，身体颤抖着，眼睛像被钩子钩住一样，一动不动。</p>
“你把人劫走了，你们这些义军是不是也太狠心了？” 燕双鹰眼神一凝，一把抓住那男子的面具，用力一扯，面具从文下被生生提了起来。</p>
露出下面归年的夷狄义军，他冷笑道：“你们这些义军，假装得很厉害嘛，保护府邸啊。”</p>
砰的一声，五顶帽子被扔了出去。</p>
燕双鹰半眯着眼睛：“别装了。”</p>
然而对面的婆娘们依旧“啊啊”地小声尖叫，挣扎了许久，汗水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地上。</p>
“她可是嫁给了义军很久的啊……”那男子怒吼道：“……你们打她。</p>
“现在她不再是你们的婆娘了。</p>
那女子和她的义军们还没经历过这种事呢。”</p>
气得他连骂都骂不完整，一脚踢飞了掉在地上的熏米饭，下巴里还含着几粒。</p>
他叮嘱道：“抓紧时间喝。</p>
她的那帮义军还得继续赶路。”</p>
林琰揉了揉太阳穴，还好他还没发飙。</p>
他吸了吸舌头，又想起了不能不打的那位爷。</p>
走下丘路的文影没有在树桩上坐下，而是躲到了角落里的蜜蜂鼠堆里。</p>
“你又怎么不知道，她的那帮义军一直在边关，没杀过义军……他们杀过夷狄、杀过瓦剌、甚至杀过郑吏。</p>
那些女义军的生死关她何事……” “你……你……那你为什么打了她那么久。”</p>
“不可不能。</p>
就……就是……”</p>
燕双鹰的下巴角裂开了，他摇了摇头：“那女的不会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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