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提起雍王之事,昭华仿佛想起不堪的经历,苦笑一声,自暴自弃道。</p>
“我不管什么余孽,我要沐浴。</p>
“如果你无所谓的话,就让所有人都跟来好了。</p>
“反正我也和那些男人待了三天三夜,早没什么羞耻心了,谁想看就能看!”</p>
听她如此自轻自贱,张怀安瞬时沉下脸,甚严肃。</p>
“你说的什么话!”</p>
“实话。”昭华不怕他生气,破罐破摔的看他,目光淡漠,神情麻木。</p>
月光幽凉,照在她那美丽的脸上,衬出几分凄美。</p>
其实,她真是个卑劣的人呐。</p>
即便她没那么喜欢张怀安,还计划着逃离他,却仍会贪婪享受着被他喜欢、被他怜惜、被他宠爱的感觉……</p>
都是她前世从未体会过的。</p>
如今却意识到,这些她视若珍贵的东西,只是他指缝里漏出的一点。</p>
而他能给别人的更多。</p>
当面临抉择,他能毫不犹豫地选择别人,舍弃她。</p>
也罢,彩云易散琉璃脆。</p>
本就是她有目的地接近他,如今这般,她的确不该再奢求别的了……</p>
张怀安静静注视着眼前的女子。</p>
她悲哀寞然的眼神,令他有种掌握不住的失控感。</p>
不远处,陆从他们就更加不敢吭声了。</p>
张怀安沉默半晌,终是顺着昭华的意思,没让人随行。</p>
两人共骑着一匹马,滞重的气息流淌在他们之间。</p>
周遭也一片死寂。</p>
到河边,张怀安先下。</p>
他正要扶昭华下马,她却兀自从另一边下了。</p>
手悬在空中,他面色沉静淡然,似乎没受影响。</p>
河水清浅。</p>
昭华站在岸边,解开腰带。</p>
外衣从肩头滑落,堆落在地上。</p>
张怀安提醒她,“就在近岸处清洗。”</p>
昭华像压根没听见这话,继续脱去中衣、鞋袜。</p>
而后留着里衣,缓缓下水。</p>
河水有些凉。</p>
起初不大适应,浸得她直打寒颤。</p>
昭华身子没入水中,只露出脑袋和肩膀。 她背对着岸上的张怀安,将头发拨到一边清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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