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城南城门，战事早已结束，城门恢复了原本模样，人来人往。</p>
不同的是，原本因为早晨杀戮而变得门可罗雀的南城门，</p>
此刻变得人声鼎沸，往来人群络绎不绝，似乎恢复了原本模样。</p>
只是，人们眼中蕴含的一丝丝担忧却无法隐藏，不时抬头看去，</p>
只见城门楼上的木架又多了几具尸体，密密麻麻地坠在那里，</p>
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向下滴洒着鲜血。</p>
南城门守将裴开元静静立在城楼上，</p>
高大的身躯依旧，只是脸色有些苍白，</p>
右臂缠绕着麻布被吊在脖颈上，嘴角还有一丝未干的血迹。</p>
在不远处，荣老静静坐在那里，</p>
依旧是如以往那般仙风道骨，只是气息微弱些许。</p>
见裴开元一直立在那里，他轻咳一声，露出几分惨笑：</p>
“小娃啊，为何没有用原本的战法，</p>
军卒一哄而上，什么高手也死了，何至于你我如此拼命，</p>
老夫这次受了伤，还不知要养多久才能养回来。</p>
你也是，身为承城门守将，</p>
如今拼命地冲杀，为了什么？”</p>
说着，荣老轻轻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叹息。</p>
赤炎谷主一行人虽然死了，</p>
但付出的代价却是不小，</p>
尤其是为了阻拦那几人逃跑，耗费了他大力气。</p>
裴开元脸色凝重，听到荣老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丝哀伤，轻轻叹了口气：</p>
“荣老，靖安军已经容不得损伤了，</p>
守在四方城门的都是我军精锐，</p>
若是再死上一些，那可真是要元气大伤。</p>
如此，还不如你我拼命，军卒射一射弩箭。”</p>
荣老布满皱纹的五官也紧皱起来，缓缓摇了摇头：</p>
“老夫是不明白尔等这些军伍之人的想法，</p>
军卒不就是用来攻杀的吗？</p>
反倒是你，武学天赋不错，</p>
若是有合适的功法，未尝没有登临四品之机啊。</p>
你掺和在我等厮杀中，这才是真正的不要命了，</p>
若是老夫的本领弱上那么一点，</p>
你可就没法站在这里与老夫说话了。”</p>
裴开元脸上终于忍不住弥漫出哀伤，</p>
轻轻将脑袋低下，呼吸一点点急促起来，似是发出了一些哽咽。</p>
“怎么还哭了？前前后后死伤的军卒不过百人，哭什么。”</p>
荣老有些不解，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同样微微喘着粗气。</p>
裴开元轻轻摇了摇头：</p>
“城门处的死伤只是小数目，</p>
衙门前死了太多人了，其中还有小子的几个同乡，</p>
他们都是看了我参军出人头地，这才跟了过来，</p>
在出来前，我还答应过父老乡亲，</p>
就算是我死了，也会护住他们。</p>
只是没想到，他们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反而死在了自己人手里，</p>
真</p>
我有些无法接受，甚至不敢相信。”</p>
荣老眼神一点点空洞下来，看向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p>
尤其是在那些承载着货物的大车上停留，淡淡开口：</p>
“什么自己人，不论缘由，只要拔出长刀就是敌人，</p>
对了，忘了问你，</p>
你那几个同乡是叛军还是守卫？”</p>
裴开元轻轻抿了抿嘴，鼻子开始微微颤抖，</p>
过了好久才平复情绪，哽咽着开口：</p>
“叛军三人，守军两人，</p>
他们先前是在草原上值守，看看能不能混到一二军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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