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失控的身体

随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名穿着防护服的医生出现在沈轶隔离病房的观察窗口处。 “咔哒”一声，病房的大门被打开，那名医生将带来的药物都放在病房内的手推车上，并在旁边的治疗记录本上写了些什么，才推着走到沈轶的床边。 这时他才注意到已经醒来的沈轶，正瞪着大眼睛看向自己。 “小伙子，你醒了？你这一觉可是真能睡啊，这足足睡了有五天了！ 你先躺着，别乱动！我给你检查下身体。 …… 是不是肚子有些饿了？ 你这一觉一直也不醒，我们只能定期注射些脂肪乳和氨基酸来给你补充养分。 现在你的肠胃长期停摆，就算是饿，也只能先少吃点东西，让它们恢复恢复。 等一会儿，我先去给你弄碗粥，让肠胃缓一缓。” 这位医生在跟沈轶说话的同时，已经开始上手做起了体格检查。 可是随着一步一步地检查进行下来，他原本还有些轻松愉快的语气，变得越来越严肃，话也越来越少。 最后他匆匆抽取了几小瓶沈轶的血样，转身离开了这间独立的隔离病房。 “小子，看起来小爷说的，你大脑发生基因突变的副作用已经很明显了，而且好像有些严重。” “阿尔法系统，有多严重？ 我只感觉身体有些用不上力，是不是因为躺了太久，还没恢复过来呢？” “情况可没那么简单。 你的肌肉长时间处于松弛状态，确实有些影响，但这不是主要原因。 你的问题主要还是因为大脑基因变异，变得需要消耗更多的养分。 而你身体现在能够吸收的养分，大部分都被大脑给吸收，所以其他部分就会因为所谓的营养不良，导致你浑身无力。” “这还不是影响最大的副作用，你现在大脑相当于进化到下一个更为高级的阶段。 但是你身体的其他组织因为没有发生同步的进化，这会导致你的肢体反应速度无法跟上大脑的反应。 大脑传送出的执行信号将无法得到及时响应。 这个问题可能需要花费你很长很长的时间，来让大脑重新适应你的身体。” “这会怎么样呢，系统？” “这个，一会儿你小子吃饭的时候就能体会到了。 不过你也不用着急，问题终究会有办法解决。 你现在首先要解决的，还是身体养分供应的问题，其他目前都是次要的。” 不一会儿，刚刚离开的那位医生端着一碗白米粥和一碟小咸菜，回到了隔离病房。 这次来病房的并非他一个人，同行的还有两位身穿防护服的医生。 虽然因为来人穿着隔离服的原因，沈轶也观察不出什么信息，但阿尔法系统却已经将自己的判断告诉给他。 新来的两位医生明显要年长很多，有可能是被刚刚的医生找来为沈轶做诊断的专家。 三位医生没有急着检查，而是让沈轶先吃点饭，他们则在旁边看着监护仪器的各项数据，一起讨论分析。 沈轶也确实饿坏了，此时被白粥散发出的香气刺激，已经馋得不得了了。 他恨不得整个人扑过去，把一碗白粥直接倒进嘴里。 可是当他做出端碗动作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能完全遵从大脑的指挥了。 脑海中原本养成习惯的连贯动作，转到肢体上却与想象中产生极大的不同。 而且他还发现此时自己对身体的使用竟然变得极其陌生。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对沈轶的思维产生了很大的冲击，让他一下就急了起来。 可是心里越急，肢体的动作就变得越乱。 在几名医生看来，此时的沈轶如同一个发病的精神病患者，双手在那里不停地胡乱挥舞。 “小子，冷静一些，刚刚小爷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会出问题了吗？ 你现在把想要做的动作节奏都尽量放慢，就像电影里面的慢动作那样。 你的肢体现在跟不上大脑的反应速度，所以才会出现这种问题，别急，慢慢适应。 千万别着急！” 阿尔法系统那清脆的声音再次在沈轶的脑海中响起，让他如同慌乱的溺水者抓住了可以救命的浮漂。 缓了一口气，等心绪稍微平稳一些，沈轶按照阿尔法系统的提示，开始在脑海中放慢自己的动作。 这次从外界看来，他的肢体动作重新顺利起来，虽然还多少有些不协调，但喝粥已经没有什么问题。 他这边慢条斯理地喝着白粥，三位医生则在一旁仔细观察他的行为。 一小碗粥被足足喝了将近十分钟，这次沈轶真的深切体会到了什么是米香四溢。 医生们还都觉得这个小家伙性子够沉稳，做事不急不躁。 饭后，他们仔细给沈轶做了一遍身体检查，两位专家又让负责沈轶的那位齐医生，联系预约影像设备，他们需要对沈轶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 然后他们就离开了病房，不过还好的是，那位齐医生怕沈轶无聊，留下了几本漫画书，让他可以打发一下寂寞无聊的时间。 等第二天沈轶的血液检测结果出来，已经可以确认他的体内不再具有传染活性的病毒毒株。 齐医生用轮椅推着沈轶，将ct、ri这些影像检查设备都做了一遍，才又将他送回到那间隔离病房。 现在照顾沈轶的医护人员已经不再像先前那般，需要小心翼翼地做防护措施了。 此时沈轶才看清齐医生的长相，他的年龄大概四十出头，一张国字脸看上去就感觉端庄正气。 下巴上稀疏的胡须，更是让他显得男子气十足，也让沈轶心中不由地升出安全感。 齐医生看着检查后有些疲乏的沈轶，很是疼惜的用他的大手在沈轶的头上轻揉了几下，小声对他喃喃道， “你这小家伙真的挺倒霉，你跟其他的受害者一样，都得了一种根本治不好的病。 不过你也很幸运，因为你成功挺过来了，接下来你就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只是这个回报对你来说也未必是好事，唉！” 沈轶听到这番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想要问问是什么意思时，齐医生却已经起身离开了病房。 接下来的几天，医生们都没来沈轶这边，每天都是由一位中年护士阿姨来给沈轶送饭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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