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食堂出来,我又回到了自己办公室,把这两天落下的指纹卡全部录入到系统里面,接着就等着值班室给我派活了。 我在办公室里录着指纹,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下意识的认为活来了,于是先整理了一下工具再接起电话。但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令我十分意外,电话里是一个女的声音,而且电话号码不是我们本地的号码,电话一接通对方就说:“小林哥哥,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我听了有点发懵,既然知道我姓林。但我好像没有这么一个在外地的女的熟人,于是我问道:“你是……谁呀?你怎么认识我的?” “小林哥哥,你果然还是把我给忘了。才过去三个月,你竟然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对方略带埋怨的讲。 “三个月,我没有认识这样的朋友啊!”我更加的愣了。 “我,张小娟,就是你把我送到广东去的。就是那次在花馨美容店被抓,是你把我给救了的。”对方立即解释。 他一说花馨美容店,我就记起来了,这是我到城郊派出所的第1天,张小娟就是我接触的第1个工作对象。于是我问道:“你还好吧?现在在广东那边生活吗?” “我这段时间和父母住在一起,我在广东这边找了一个电子工厂的工作做,做了两个多月了。今天发了工资,而且又是难得放假,我手里终于有钱了。因此就想起你了,我好像到广东之后还没给你报过平安,就给你打了这个电话。谢谢你还能想起我!”她见我记起了她,又高兴起来。 “记得,我当然记得。我本来还想着你有没有到广东,你一直没有消息给我,我想着路上会不会出问题。既然你已经跟父母在一起了,那我也不需要担心了,你要好好的在广东做,女孩子家家的,别在外面乱闯。”我回答。 “你还关心我呢?那我真是太开心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惦记你,可是手里没有钱,也没法跟你电话联系。你给我的电话号码,我可是一直藏在贴身兜里面。你还借我300块钱呢,现在我有钱了,就可以还给你了,你看我怎么给你。”张小娟开心的说。 “这钱就不用还了,当时也是因为看你可怜才帮的你,你安全的到达广东,生活又有了保障。这对我来说是功德无量,这么点钱,你就不用惦记着还了,你能好好的过好我就很高兴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 “小林哥哥你人真好,我今天打电话联系你,还有一个事情要跟你说。我打算在广东这边再做个几个月,攒够一笔钱。我的表姐已经出来了,现在她在你们那边的一个针织厂里干活。她跟我说那边缺人,而且针织厂里的工资比广东这边高,所以我打算攒够钱之后就再去你们那边。到时候就又可以见到你了,你不会不理我吧!”张小娟跟倒豆子一般的讲。 “我在这边派出所还有两个月左右的实习期,接下来我就又回学校,正式分配工作要到下半年。你到时候来城郊派出所,估计是找不到我了,不过你留着我的电话号码,应该可以随时联系上我。我的号码不会轻易的换的。”我回答。 “我母亲说了,我自己赚的钱我自己花,因此过段时间我再多攒些钱,我也打算买一个手机,到时候你就会看到我的号码,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联系了。”张小娟讲。 “那好的呀!如果你再到我们这边来,我要是还在山阳,有困难可以随时找我,反正我的脾气你也知道,能帮忙的我不会袖手旁观。”我答。 “我就知道小林哥哥还惦记着我,我接下来一定认真的干活,争取早一点把钱攒下来,然后去找小林哥哥你。到时候我一定要请你吃饭,你可不能借故推辞。”张小娟说。 “好的呀,你要是来我们这边落下根,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不过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到了18岁才出来,这样什么都方便。你现在这个年纪出来,还是太小,你父母会不放心的。”我回答。 “好的,我都听小林哥哥你的,那我先不同你讲了。能和你说话我很开心,你到时候一定不要忘记我哦!”张小娟反复的强调。 “没问题,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忘记你的。”我安慰她。接着张小娟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这个电话让我既意外也心潮澎湃。张小娟那张小巧精致脸蛋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放下张小娟的电话,值班室的电话打了进来。这次是真的有事情了,由于我替方一伟顶着班,值班室的辅警遇到需要出警的就打电话给我:“林警官,在东一村成美厂工地有人在打架,需要你们马上去一下。” “好的,我马上来,你通知一下出警组的兄弟。”我回道。 “出警组的兄弟已经在下面等你了,你赶紧下来好了。”值班室的人讲。 于是我立即赶了下去,上了出警车之后,出警组的人简单的向我介绍了一下这个警情。事情发生在东一村的成美厂工地,这个厂还在建设中。发生群殴的是这个工地的建筑工人,据说双方各有10来个人。当时的场面非常混乱,为什么事情打起来还不清楚。 我们赶到工地现场时,双方的斗殴已经停止了。斗殴的双方一方在1楼的工地里,而另一方的人则在2楼。双方有好几个人都头破血流,还有一个人则痛苦的扶着自己的手臂。 我们一到我在1楼和另一名辅警询问一方的人。而另两个人则上了2楼,去询问另一方的人。我问的这些人都是做钢筋工的,而对方则是做架子工的。双方为了施工的问题产生了矛盾,先是有两个人吵了起来,后来这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结果就引发了双方,各有10来个人参与的群殴。到我们派出所的人赶到,双方的斗殴已经停止了。两方都有多人受伤,目前工地的负责人也已经赶了过来。他一边埋怨着双方,一边还要跟我们解释,他的想法是能不能在他工地这边解决,都是同一个工地的,他劝解一下也就罢了。至于受伤的人,他会安排去治疗的,这样就可以大事化小了。 我处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经验,于是我就问在场的出警队员,其他的民警同志是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的。有一个出警队员说:“这种事情得分,如果伤的不严重,双方都愿意和谈解决的,一般民警都会让他们和谈解决。但是如果受伤特别严重,最好还是先带回派出所,做好一些提前工作,再来决定怎么处理为好。我看那个手扶着的人,看起来伤的不轻,如果按工地负责人的方法解决,万一说不拢,那我们就有麻烦了。林警官,还是小心为好。” 我也是深以为然,毕竟双方各有10多个人参与的斗殴,如果草草了事,万一两方说不拢。那所里肯定是要骂死我了,毕竟我还只是个实习生,很多事情我还挑不了担子。于是我就决定听出警队员的,我对那个工地负责人说:“我呢,只是一个实习生,你们工地这件事闹得有点大,你的这个解决办法,我拍不了板。我看这样吧,先把双方的人都带到我们派出所,我请示一下派出所的领导,领导要没意见,就按你说的办。否则你就要跟领导去反映情况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工地负责人见我这么说,知道再同我啰嗦也是没有用,就同意我们把双方的人带到派出所。于是我叫出警组的兄弟,又叫来了两辆车,把这双方共20来个人,一起带回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后,我们先把这些人都安置在留置室外面的空地上。然后我立即跑去请示值班领导,值班领导听说有这么大阵仗的群殴。也不敢怠慢,亲自到留置室这边询问情况。当天值班领导是所长,他也是从基层一步步上来的,处理这些事情,那是驾轻就熟。于是他在双方各选了几个人进行了单独的谈话,特别是问了那个扶着手臂的人。一问之下发现麻烦了,就是那个扶着手臂的人,以所长的经验判断,很可能手臂断了。这下就不能以和谈来简单处理了,于是他立即打电话给许所,让许所通知他的人回来加班。因为手臂断了,案件的性质就变了。万一验出来是重伤,这案子就不能用调解来简单解决了。 叫回了许所他们来加班,所长又吩咐我道:“小林,你把那几个没受伤的一个个挨个先去做笔录,其他的事情等许所来吩咐。”转头又吩咐出警组的人,“你们立即去,东一村成美厂工地,首先把现场上上下下的照片都给我拍好。另外给我把现场能找到的工具都给我带回来,最好周边也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双方丢出去的东西。发现的也给我带回来。” 出警组听到所长的命令,立即就开车出去了。我呢也是开始逐一的对这些人进行询问并制作笔录。 我这边一个笔录还没制作完成,许所已经带着打击组的兄弟都到了。许所给他们简单的分了一下工,他自己则去询问那个扶着手臂的人,并告诉我们,制作完笔录就到他的办公室集合。 我是第1个动手做笔录的,但是结束则比人家都要晚。当我拿着笔录兴冲冲跑到许所办公室,其他几个民警都已经在了。他们已经在讨论案情了,见我进来,他们就让我先介绍一下我问的人的说法。 “我问的人他是做架子工的,他说当时是他们的一个人,因为在二楼搭架子的时候妨碍了钢筋工施工,于是钢筋工也不让他们干活了,而且双方以前就有口角,于是就争吵起来。两个人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后来他们架子工的头就先赶过去。按他的说法,他们的头是去劝架的,但是对方挺蛮横的。好像拿了手里的工具,就要打那个架子工的头,于是他们几个人看到了,也过去帮忙。当然他们的说法是去劝架的,要让对方停止动粗。后来他说钢筋工听到上面打起来了,钢筋工的头也带了十来个钢筋工上来,不由分说,就抄起手里的家伙打他们。于是双方就你打我,我打你打了起来。但是架子工这一方还是比较克制的,打了没几下,他们架子工的人就都往3楼跑,和钢筋工分开。并且他们的头还打电话给工地负责人,让负责人来处理这件事。而且架子工的头还反复跟架子工的人讲,要弟兄们千万不要动手,要保持克制。所以他自己没有动手,其他的人只是把对方的人架开,是没有打对方的。我问的这个人就说了这些,笔录在我这边。”我简单的复述了一下笔录,接着把笔录递给许所。 许所把笔录放在桌上,当时眉头紧锁。这时方一伟先说了:“从我们问的这些人来看,双方都在抵赖,而且都把责任推给对方,把自己的行为赖得干干净净。目前伤的最重的是钢筋工一方的人,这个人就是最先和架子工吵起来的人。所以他伤的最重,很有可能就是在双方战笼之前,这个人就已经受伤了。依目前双方的说法,要按照聚众斗殴来定,可能定不上。因为双方均没有纠集人员的情节,但是如果要办成故意伤害案件,就必须找出那个殴打致人断臂的元凶,嗯,否则就这样报上去,十有八九这个案子得黄。” “目前我问的这个人也是差不多的说法,我问的人是钢筋工一方的,他只说到等断臂的人喊救命时,他们钢筋工的人才集体冲上去。他们冲上去的时候,断臂的人已经坐在地上了,手里就扶着他那只手。”陈师傅说,“断臂的人自己怎么说?” “断臂的人是我问的,他把前面和对方吵起来的过程讲得很清楚。然后他就说架子工的人就围住了他,七手八脚的用木棍什么的打他,他就用手抱住头在缩在墙角那里,并喊着救命。后来他们钢筋工的人就冲上来了,并把他救了出来。但他的手具体是哪个人打的,他也没有看清楚。按他的说法,架子工每个人都有份,但这显然不符合他的伤势情况。”许所讲。 这个案子因为在当时的条件没有监控什么的设备,因此要了解案情的情况。全凭双方的嘴讲,但是双方的人都会避重就轻,因此案子就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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