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诺眼观六路,余光已经看到董事长紧皱的眉头。她小碎步紧跑,出了餐厅,站到院子里接听了电话。很快,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跑到唐蓉川和李药师的面前。 “董事长,不好了,那个假扮你的女孩被人抓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说是三四点钟的时候,具体的时间,他们也记不准了。” “被谁捉去的,那个张飞飙吗?” “就是他,他带着几个人,乘梯子破窗进屋,捉走了那个女孩。” 唐蓉川问李药师:“假扮我的女孩叫什么名字,那个部门的?” 唐子诺向唐蓉川汇报时,李药师就静静地听着,他心里笑开了花!天意垂怜,不费吹灰之力,他的筹划实现了。 昨晚,他令夏晓珊假扮唐蓉川时,就是埋下伏笔,等着愤怒的矿工们去捉夏晓珊。故此,他分钱时,故意挑起争斗,为实现自己的计谋添柴加火。果不其然,张飞飙等人破窗而入,掳走了夏晓珊。 李药师抽了一张纸巾,擦擦嘴:“她叫夏晓珊,昨天上午才参加的二面。已经达成了入职投资部的意向。” “参加二面,还没正式入职的,你就把她带来了?” “对,董事长,她和你长得有几分像,我就是看中这一点,才带她来的。子诺,你说说看,那个夏晓珊和董事长像不像?” “夏晓珊和董事长没法比,她穷山薄水的,一身的穷酸样。” 唐蓉川狠狠的看了一眼唐子诺,一皱眉:“让你实话实说,没让你拍马屁。” “我就是说实话啊,她身体单薄瘦削,不像您富态,珠圆玉润的。” “你是说我胖吗?问你个话,就费老了劲了。你说,简单点,我俩像不像?” “董事长,昨晚的事实证明,那帮子人是分辨不出来的。你俩乍一看,真的有些像。” 唐蓉川点点头:“药师,现在怎么办?没有她假扮我,我很难顺利逃出来。现在她被抓了,咱们应该救她出来。” 李药师满不在乎:“无所谓的,董事长。张飞飙他们肯定会发现他们抓错了。夏晓珊同他们没有利益冲突,她很快就会被放了。” 唐子诺说:“那如果她没有被放出来呢?“ “哈哈哈,如果没被放出来,那就成了绑架勒索啦。咱们不必着急乱猜,不如等电话吧,等着张飞飙他们开价,咱们交钱赎人。不过,她不少正式员工,我们没有必要交钱。我们不交钱,张飞飙见轧不出油来,也就放了夏晓珊了。” 唐蓉川说:“夏什么珊,她算起来救过我的,我们不交钱,于理于情,都说不过去。” “董事长,这里面不是钱的事。如果他们真的勒索钱财,我们又答应了,那么以后还怎么谈煤矿赔偿?董事长,你甘愿被那帮子围困你两天的暴民们,继续牵着鼻子走?” 唐蓉川脸上发狠:“绝不!前两天那种日子,我绝不要重演。” “那好,咱们就按我说的办,等张飞飙的电话打来,我们告诉他,想要钱,一分一毛都没有。他们有本事就撕票杀人,你放心,无冤无仇的,他们绝不会对夏晓珊下手的。” “好的,就依你说的办。” 喝了几口粥后,唐蓉川又问:“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平阳宾馆的对面就是平阳市委。吃完饭,我便联系平阳市的主官们,告诉他们你来了,让他们举行盛大的仪式,来迎接你。” “那样招摇、高调合适吗?我们的煤矿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们不得恨透了我?我觉着我们还是低调,悄悄地处理矿难。这就是我悄悄赶去煤矿的原因。” 李药师哈哈大笑:“董事长,你是纯粹的商人,对官场的事情不了解。东河煤矿的收入占据了平阳经济的四分之一。煤矿出事,他们这些官老爷,比我们还要着急。你是什么身份?你去日本投资,日本的首相和大藏大臣都要亲自接见的。你来这里,亲自处理矿难,那就是给足了平阳主官们面子。只要你把身份公开亮明了,请来媒体大加报道这事,很快矿难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你说的对,我一开始就好像跑偏了,总想静悄悄地压下这件事,反而把事情弄僵了。我现在才明白,为何让他们报警后,警察不配合。警察后面肯定有对面那帮地方官的支持。好,我们现在改变策略,由悄悄进村,花钱消灾,改为高调宣传,丧事喜办!” 李药师眼睛一亮,他一直觉着唐吉的老姑娘唐蓉川,就是一块绣花枕头,外部光鲜亮丽,里面都是草料。现在看来,他错了。这个女人一点就透,聪明的很呐。 李药师轻轻鼓了一通掌,然后笑着说:“董事长说得神妙。高调宣传,丧事喜办,哈哈,恐怕这八个字说到对面那帮子官老爷,还有他们上级的心坎子里去了。好,吃完饭,我就去联系。咱们一定要把东河矿难这场大戏,唱好了!” “药师,你尽管放手去做。以后,私底下别叫董事长,这又不是在公司开董事会,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以后,向这种场合,随便些,叫我蓉川好了。” “是,蓉川。哈哈,蓉川,我去对面公干去了。” “药师,你去吧。” 李药师先回房间换了一身行头:将昨晚的便装换下,换了一身西装,拿出领带来,把玩了两下,又扔回到行李箱。 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他看了一眼,是平阳市府里面的朋友发过来的,领导已经来了,就在办公室里。 李药师回复了谢谢两个字后,便拨通了王广德的电话。 “李助理,早上好。” “广德,早。有这么个事,我马上去跟平阳的领导会谈,商量如何善后东河矿难的事情。接下来会非常的忙。” “你放心,我不会随便给你打电话,骚扰你的。” “不是,你不要急着表态。如果夏晓珊找你要我的号码或是董事长的号码,你不要告诉她。因为我陪着董事长一起会见平阳的主官们。我们俩都没空。” “夏晓珊和你们分开了?” “董事长安排她去摸摸矿工家属们的底儿,做到知己知彼。行了,你记住了吧?” “我记住了,我祝你们马到成功。” “谢谢,如果她有急事,就让她联系唐子诺。你把子诺的号码给她。” “好的,我明白了。” 李药师走进平阳市府时,心里还在为自己的妙招,得意不已。张飞飙捉了夏晓珊,想要赎金,联系不到我和唐蓉川,只能联系唐子诺。唐子诺会按照计划,分文不给。哈哈哈哈,夏晓珊为了自保,只能转头去求她的好闺蜜花熇嫣。 花熇嫣呀花熇嫣,我就不信,你会坐视不管,任由那帮子不要命的煤黑子,折磨你的好闺蜜。想到得意处,李药师的脚步坚实而轻快。从头到脚,散发出来的自信,彷佛笼罩了雄伟的市府大楼。 花熇嫣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跟李博有说有笑的。突然,啊——嗪、啊——嗪,毫无预兆的,花熇嫣连打了两个大喷嚏。 李博赶紧说:“bless you!” 花熇嫣扑哧一笑:“英国人喜欢说这个。你是英国绅士呀,跟我说这个。” “人家关心你嘛。” “还不是华胥的晚上温度太低,两床被子都被你抢去了,害我有些着凉。” “我抢走被子啦?不可能!我记得入睡时,我是抱着你睡的。” “你还好意思说,你抱着我,还要吃那啥,扰得人麻麻痒痒的,怎么睡!” 李博哈哈大笑:“那啥是啥!那啥啥是啥啥!” 花熇嫣呸了一声:“呸,你真贫,不跟你说了,你安心开车。” 李博笑了:“我给你起卦推一推,看看是哪个促狭鬼在背后说你。现在是九点多巳时二刻,我们向西北走,你坐寅方位…” 花熇嫣说:“不用你算,你专心开车,有谁想我,我自己有数,反正不是你。” 李博一边开车,一边盘算,对花熇嫣的话,不予理会。 过了一小会儿,李博才说:“熇嫣,我为你占得泰卦。啊吆,有一大堆人想你啊。” “这话怎么说?” “泰卦下乾上坤,地在上,天在下,阴阳上下相分,彼此交通。就像咱们平常所说的,物以群分,人以类聚,各从其类。熇嫣,从卦象看,想你的有男有女,有君子有小人呀。” 花熇嫣笑着问:“那是吉是凶啊?” “卦辞说小往大来,吉亨!” “是吉就好,最近我老是感觉有人算计我。” “是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前晚上开始的,一阵阵的心虚神乱。” “哎哎,熇嫣,我听着风不对啊,你好像是说我!” 花熇嫣一笑:“做贼心虚,不打自招。你都把我算计到床上去了,还敢装无辜?” “哈哈,我可没心虚,刚才是谁说的心虚两个字!” “是你,就是你,你又说了一遍,嘻嘻嘻嘻…” “其实心虚也没事,就怕肾虚不举。” “有我在,你怕啥?一针管叫你一柱擎天到大天亮。” “啊哈,你有这本事?那是绝招,教教我吧,花老师。” “想得美!跪在我面前,磕八百个响头,我再考虑考虑。” “好,不就是下跪磕头吗?等天黑床上磕吧,现在开车不方便。” “一听,你就没诚意,满肚子坏水。” 两人笑闹了一阵后,李博说:“熇嫣,你在寅位上,而寅月又可指代正月。泰卦是正月的消息卦。这叫作伏吟卦,凡事宜静不宜动啊。” “好吧,听人劝吃饱饭。我就坐这里,一动不动,除了眼睛看着你这个老司机开车,其余保持静默,就是一块木头人。” “啊!?开车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得多少配合一点。我点油门你就轰轰轰(哼哼哼),我踩刹车降档减速,你就得嗯嗯嗯,不能真像木头人,一点反馈都没有。伏吟伏吟,重要的是吟,呻吟你懂吗?” 花熇嫣被逗得嘎嘎嘎嘎,笑得很大声:“李博,你个老六。你就是天生的段子手,怪不得导师说,你毕业以后,同门聚会,少了好多欢乐。” “得了吧,这种私密段子,我也就现在敢讲。要是以前,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你面前开黄腔。” “哈哈哈,我之前就那么吓人吗,是不是经常板着脸,冷冰冰的?” 李博说:“冷言冷语冷面孔,那是没有品位的人,才干的事。你就不同了,你用彬彬有礼的话语划定距离,让人不敢乱说乱动的。哎哟,熇嫣,见到你之后,我才明白,待人有礼这个礼,有那种妙用。” “你就会胡说八道。如果‘礼’管用的话,你就不会对我上下其手了。越说你越不成样子了,把手拿开,专心开车。” “哈哈哈哈,我在摸索豪车、熟悉豪车。不熟悉车况,能当一位好司机吗?礼依旧管用,只是换了个皮相行事。嘿嘿嘿,现在是礼崩乐坏的时代,是‘非礼’横行的年景,哈哈…” 李博伸手在花熇嫣胸前狠狠地摸了一把,花熇嫣大叫:“来人呐,非礼啊——” “你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管喽,哈哈,我亲爱的小妞妞。” 笑了一阵后,花熇嫣说:“别闹了,安心开车。咱们这是在高速上呢,你看遂道连着遂道,大桥连着大桥。地形险要,再胡闹容易出事情。” 李博意犹未尽,又在花熇嫣大腿上捏了捏:“摸完这一把,我就安心开车。” 这次花熇嫣没有躲,任他连摸好几把,才轻轻推开他的手。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说摸一把的,这摸起来没完了。” “熇嫣,我舍不得拿开手啊,天生一个仙人洞,嘻嘻,那里有无限的春光和魅力。” 花熇嫣笑了:“你就是骗人的鬼。” “男人说点谎话,女人别当真。男人是拿来用的,好用就行了。” 花熇嫣忽然想起晓珊跟她讲的段子,就说:“据说女人最在意男人的一句话,师兄,你知道是那句话吗?” 李博很自信的说:“这问题难不住我,就是那一句——你到底爱不爱我!” “不是,不是的,你再想想看。” “那就是冯哥的那句话——有了你以后,所有女孩在我眼里都是狗屎。” “他还说过这种劲爆的话呀。不过,还不是。” “猜不出来了,熇嫣,揭晓谜底,我认输。” “说时迟,那时快…” 李博以为花熇嫣没有说完,就问:“继续啊,把谜底讲出来,怎么不说了?” “就是这六个字‘说时迟,那时快’,你细品,细品啊。” “说时迟,那时快……哈哈哈哈哈,这段子有生活、有场景,不是一般的旷男怨女能够想出来的。牛掰!我服了,妥妥地,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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