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昨夜秋风入汉关,朔云边月满西山。 更催飞将追骄虏,莫遣沙场匹马还。 话说宋江于东京向道君皇帝请命以后,与卢俊义等商议,仍以五虎八骠为先锋,一十六小彪为合后。宋江亲领卢俊义,军师吴用等剩下头领为中军。水军以李俊为首,张横,阮小二为副,沿水路出发。共举大兵十万之众,兵发梁山泊。自领了圣旨,一日行八十里,免不了风餐露宿。一路上秋毫无犯,前部先锋更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不到一个月,已到济州境内,此时正值十一月天气。但见: 山空道冷,一行雁鸣鸣慢慢行;寒风萧瑟,几片雪纷纷扰扰飞。虽然堆白成画,却是凋枯凄巢;但有野草杂多,总教玄水斑驳。正是冬天多冰弥,只把狼烟引渡边。 只说先锋部队,有探路小校来报:“前面济州府已被贼军围困,不知几时了。”秦明听罢,急道:“若不火速驰援,恐城池有失。”林冲当先劝住道:“秦将军不可鲁莽,敌人布阵不明,恐有埋伏。”董平道:“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该当如何?”呼延灼道:“如此拆分两路,一路直直驰援济州西门,一路绕行驰援南门,剩余兵马随后策应,倘若有伏,则后来居上以击之。”关胜道:“如此最好。”众兄弟道:“愿领兵前往。”关胜吩咐道:“我等先锋共一万五千兵马,秦明并杨志、索超,率三千军马驰援西门,呼延灼并花荣率两千军马策应。”五人得令去了。关胜又道:“董平并张清、史进率三千军马驰援南门,林冲并徐宁率两千军马策应。”五人得令去了。穆弘道:“如此我等仅剩五千兵马居后。”关胜道:“首战不可全进,以免不测。”穆弘、朱仝了然,三人进军不提。 且说秦明一彪人马驰援西门,一路上并无埋伏,路途又是最近,率先抵达。秦明见那贼军正在强攻城头,不曾注意后方,正是机会。秦明只发声喊道:“宋先锋帐下五虎大将,霹雳火秦明来也,谁敢一战?”,从刺斜里突入敌人阵中。敌人正攻城间,那里防范,只听身后呼啸声响,上万的军队竟被秦明率领奇兵从一侧拦断,大半分开。战场上,托杨志、索超武艺超群,更兼军士奋勇杀敌。直教那小半边贼军觅子寻爷,哭爹喊娘,早不成了队形。城头上军士见了,皆大喊道:“援兵来也!援兵来也!”。 贼军攻打西门的将领名叫梁横,这梁横身长八尺,年近五旬,额阔腮方,脸如重枣,额下长须飘扬脑后,全身黄金盔甲,坐下乌骓名马。那梁横见有援兵到此,迅速整理阵型,编排牙将压住阵脚。梁横与众牙将道:“如今敌军来援,恐城中反扑,只得退却。”众将道:“若如此兵败而逃,恐军心大乱。”,梁横深以为然,道:“如此不得言退,只能先守,徐退之。”众将皆肯,便且战且退,往北门而走。这时呼延灼并花荣赶到,只与秦明汇合,秦明早早望见对面将旗道:“贼将就在对面,我且去夺个首功。”呼延灼劝住道:“将军不可,敌军虽被一分为二,但那半边却是人多,再看他阵型俨然,不可轻动。”花荣道:“将军且回身收拾败逃兵马,也好削弱贼势,不失为一份功劳。”秦明只得作罢,五人回身杀退败军,随后从西门入城,不必絮繁。 转过头来,再说董平一彪人马驰援南门,一路上并无贼军,直至门前,见敌方异动,张清道:“定是秦明将军夺了西门,这里要去援他。”董平道:“必不让他成了愿。”三人催马向前,三千兵马紧随其后。敌人本来正在攻城,突然城门大开,城里军士一齐杀出,合着董平一军两面夹击。这攻打南门的贼将唤作毕应元,这毕应元长得身长脸窄,白兮兮一身肉。毕应元见势头不好,只得下令军士向东西两侧撤退。毕应元自向东去了。 原来这南门守将是张叔夜次子张仲熊,张仲熊得知援兵到来,断然下令,打开南门,前后夹击。董平见得那个为首的,便道:“我去取敌将首级,诸位将军压阵。”张清本想劝住,奈何董平马快,已然追去了。张清、史进只得留下压住阵脚,经过一阵厮杀,林冲并徐宁赶到,四人杀败敌军,前后汇合,林冲问道:“董平将军何在?”张清说了备细,林冲等恐董平有失,令徐宁引兵去寻董平,徐宁自去了。林冲等入了南门,自不必说。 且说董平自带领五百精兵铁骑紧追毕应元,毕应元见得自家兵马大败亏输,又见来人凶猛,哪里还敢应战,只一味望东门去。这董平是个横冲直撞惯了的人,从不肯放,便一路追到东门附近,对面一个将领挺枪跨马迎着董平而来,大叫道:“应元勿忧,谢德来也。”董平看时,那人长得五大三粗,手使一杆大刀。二人斗过五七合,谢德那里敌得过,越战越退。毕应元见了,调转马头,拈弓搭箭,刺斜里放支冷箭。一箭射出,正奔董平面门而来,董平这里战斗正酣,忽听得耳畔生风,左手顺势挥枪一扫,拨开那支箭,再来战谢德。那谢德早买了破绽,并毕应元早望北而逃,董平依旧不肯放,一路急追。 谢德望见北面又来一将,对毕应元道:“援兵即来,再战那厮。”拨马便转身回战,毕应元勒住马回身看去,董平大叫道:“宋先锋帐下五虎大将,双枪将董平在此,速来受死!”便与谢德两下里厮杀,毕应元要射董平,董平早有防备。毕应元见没了空隙,正欲飞马来战,这时贼军援将到前,这一将唤作真祥麟,此人长得白净面皮,五官端正,一身亮银铠,胯下黄骠马,善使飞刀。真祥麟道:“且看我飞刀要了这厮性命。”那里董平与谢德又斗了合,谢德见毕应元、真祥麟二将不来援助,拨马便走。董平直追来,只见毕应元拈弓搭箭,董平笑道:“再来几箭也无妨。”批马而来。 且说这守东门的正是张叔夜长子张伯奋,张伯奋在东门城墙上早见了董平力敌二将,心里正着急。又见北面贼将来援,怕董平有失,也开了城门带兵前来助战。张伯奋胯下坐骑却不及董平得马快,只是跟在后面。董平见毕应元将箭射出,提枪挡过,却不曾提防毕应元身后那个真祥麟,张伯奋大叫道:“将军小心,那个白脸儿的惯会飞刀。”那真祥麟见有了破绽,只飞出一刀,喊声:“着!”那飞刀便望董平咽喉来,董平急挡,只听咣铛一声,那刀正中护心镜。董平见状,不敢再追,只得随张伯奋从东门退回城里去了。毕应元、真祥麟、谢德三人也不敢再战,统领败军也退回北面本阵去了。毕应元等归了本阵,那本阵指挥的将军唤作韦扬隐,韦扬隐道:“诸位兄弟不去攻城,回来作甚?”毕应元等人把援兵到来一事备细说了,韦扬隐大惊,几人正思索对策,忽闻小校报道:“西门共北门各窜出一彪人马,正奔着我们而来。”韦扬隐道:“可看清有多少人马?”小校道:“约有一两万,尽是骑兵。”正说之间,见西门方向梁横败退而来,众人合计,只得退去不提。 只说关胜携军赶来,与林冲等于西门汇合,关胜道:“秦明将军哪里去了”林冲道:“秦将军一路厮杀,方才入城里去了。”关胜道:“敌军新败,士气不高,合当追击。”关胜又对穆弘道:“穆将军领一彪人马入城,与秦明将军汇合,从北门杀出,一同追击敌军。”穆弘领命去了,关胜、林冲等重新整顿兵马,于西门追击梁横败逃军马。 再说穆弘入得城内,见秦明并董平在彼,赶上前来道:“关将军军令,要我等直出北门,追击敌军。”秦明、董平道:“正有此意。”三人整顿兵马从北门杀出。张太守见状,也率领其子并一部军马赶上,至此两万大军,追击敌方韦扬隐五里远近,方才鸣金收兵。关胜等与太守张叔夜自去整顿兵马,防务城池,不必絮繁。 只说韦扬隐退回梁山泊,梁山上四十九员贼将都在猿臂寨里坐定,为首的唤作陈希真,那陈希真道:“此番如何又败了?”韦扬隐道:“不知那里窜出一伙人来,解了济州之围。”梁横道:“我听他说是甚么‘宋先锋帐下五虎大将’叫甚么‘霹雳火秦明’的。”毕应元道:“我也听得那个号甚么‘五虎大将双枪将董平’的。”贼将中两个僧人模样的起身,一个道:“正是宋江那一伙人。”另一个道:“想这梁山泊本是他们起家之地,如此要来逞能。”那个又道:“想必是要夺回水泊的。”这个又道:“定然如此。”。 看官可能觉得奇怪,这两个僧人为何知道宋江一应英雄好汉。这二人究竟是谁?这两个贼秃亦有来历,旧日里晁天王攻曾头市,其时便是这两个贼秃诈称为天王引路,致使天王殒命,与宋公明一伙正是:“一天两地仇,三江四海恨。” 坐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大堂里嘈杂起来,忽一人道:“众位兄弟,稍安勿躁,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且固守山寨,再以东平、东昌二府做掎角之势,定能守住。”众人看时,乃是魏辅梁。刘慧娘道:“敌人远来至此,尚有疲劳,我等以逸待劳,夜袭他如何?”魏辅梁道:“不可,敌人已然入城,定会加固城防。”刘慧娘道:“如此我等分兵驻防,也无不可。”魏辅梁又道:“待到彼时,宋江等必定有动,诸位头领不可大意。”众人言是。几人商议罢,便分兵与梁山、东平府、东昌府。 过了日,济州无事,宋江等大军已到,张太守同关胜将前番事情备细说了,宋江赞道:“果然五虎不虚,八骠神勇。”当即上表功绩,众皆欢喜。是夜,卢俊义因白日里协同宋江管理兵马,十分劳累。在屋中伏几而睡。且说卢俊义在屋内隐约听得有人呼唤。顿时寨中冬风乍起,冷气侵入。卢俊义起身,见一白衣道童向前打个稽首,卢俊义便问道:“道童自何而来?”道童答曰:“小童奉国师法旨,有请星君,便烦移步。”卢俊义道:“我大宋朝何来国师?且带我去见上一见。”二人出了屋门,童子化作一白鹤,请卢俊义上去,卢俊义坐在白鹤上,只听得耳边风哗啦啦的响,往下看时房屋一似连排价倒了的。不移时,已到江西信州龙虎山,白鹤仍化成人,引卢俊义上山。不多时,已到那封魔殿。道童欠身道:“星君且在此稍后,小童前去禀报。”卢俊义便在殿外等候,过了许久,卢俊义兀自暗道:“之前上山时,已知我为天罡星,不知此番又是作甚。”迟迟等了半个时辰。殿内方才走出一个黄巾力士来,卢俊义也不惧他,那黄巾力士道:“星君,国师有请。”卢俊义随黄巾力士进殿,见一派雕梁画栋,霞光神色。有一道人盘坐于大殿正中,两排金童玉女、黄巾力士许多。卢俊义再细细的看那道人时,但见: 鹤形龟息,皓发童颜。身着连云羽袍,顶戴嵌金玉冠。点点彩霞周边饶,片片紫气照体来。三柳髯,飘飘渺渺神仙;五色环,自自然然真人。手提拂尘,参玄悟心大修行;腰悬宝剑,除妖卫道好天臣。知前载,晓后事,广听广闻广慧;驱魔障,镇邪祟,妙法妙言妙真。远看真武降魔帝,近观洞玄护国师。 卢俊义见状,俯伏见礼道:“不才感遇仙师,不知有何赐教?”洞玄国师曰:“天罡星君,阔别久了!本尊乃大唐洞玄国师,便是前番封印汝等入伏魔殿的,汝也休要怨本尊,自此以来,已有多年。如今本尊已然羽化成仙。”卢俊义道:“前世罪孽,今生愿抵,如何见责?只求仙师指明我等出路来。”洞玄国师曰:“此番不急于一时,功到自然成。”卢俊义默然。洞玄国师又曰:“只因一桩旧事,汝且听本尊细细说来。”卢俊义答道:“必然恭听。”洞玄国师挥舞手中拂尘,登时大殿变色,幻化出一场景来,卢俊义便觉自己飘飘然然,正站在云里。卢俊义哪里见得这番景象,早看得呆了。洞玄国师见状,只向下一指。卢俊义方才明了,顺着向下看去,正是水泊梁山。洞玄国师曰:“本尊昨日冥想,心血来潮算了一卦,算得山东境内仍有匪寇作乱。再掐指,推算出那伙匪寇乃是汝等一百八个天罡地煞所擒拿的四十九员妖王转世,占了那水泊梁山,为祸一方。”卢俊义心下道:“正是这伙贼人了。”只是频频点头,不敢多言。 洞玄国师又曰:“汝等本为天上星君,九天玄女差汝等下界降魔,那凡界有七七四十九路妖王,共战汝等,交战在那野云渡,那些个妖魔本自凶顽,汝等星君亦使起恶性,不顾凡界肉灵,只是厮杀。虽锁镇了四十九妖,却也累的生灵涂炭,是以本尊封汝等入殿,又立‘遇洪而开’箴言,以消汝等孽障。今番有忽来道人俞万春者,阴差阳错放出那四十九妖来,特为平怨,因此入了轮回,今生占据水泊来对汝等。”俊义听罢,惶惶道:“仙师容情!前世罪孽,自当偿还,然吾等已遭困数百岁,今生自宋公明聚义以来,替天行道,多有善果,如今诏安,匡君辅国,料想也赎得了,怎又叫这干妖魔来败坏今世清名?”洞玄国师笑曰:“星君莫忧,汝等遇洪而开,本是天意,如今在凡世洗涤魔性,自然得芳名道果。那妖魔私入轮回,妄报旧怨,天地也不容,本尊今唤汝来,便是说明前因,教汝等了果,再剿猿臂寨四十九妖,以光大道。”说罢,便将一卷竹简附上,卢俊义接过,洞玄国师曰:“此乃群妖谱,其中人物姓名,所为何妖,皆在其上,汝自回去,与众星君一览。” 卢俊义俯首再拜,道:“原来如此,多感仙师指教。”洞玄国师曰:“如今汝且回去,待日后重归仙界,汝吾再来相聚,届时定会多陪。”国师所言未毕,只见手中拂尘挥了三下,卢俊义脚下一跌,落了下去,直望山顶摔下去,只见得自己离梁山越来越近,忽吓觉来。卢俊义望去四周,还是原先屋里,方才明白,却原来是南柯一梦,正要执袖擦拭汗水,只觉手中一沉,正是竹简。卢俊义再三感慨,拜谢仙师。 次日清晨,众弟兄于济州府大堂上汇聚,卢俊义备细说了昨夜梦境,下面一人道:“却是这厮放走了妖魔。”众人看去,却引出:忽来道人放跑众妖魔,真乃邪祟丛生;洞玄国师点醒玉麒麟,好教梁山清名。毕竟这人是谁?又说出甚么事情?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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