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一直走了半天,渐渐的路上人多了起来。前方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宝儿走到跟前,发现两伙人在互相推搡着,对骂着,口音很重,宝儿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周围围了不少人。 “老兄,这些人为啥?怎么吵着这么厉害。”一位也刚刚路过的年轻人问一个围观的中年人。 那个中年人望了望他说道:“这都不知道,这些都是给码头干苦力的脚夫,这吵算什么,没打起来就算不错了,哪个月不斗几场。” “为啥呀,不都是苦哈哈,干活便是了,吵啥打啥呀?” “老弟一看你就是外乡人。这两伙人是两个村子的,一个住在码头上游的村子,一个住在码头下游的村子,两个村子为了争码头的活计,经常聚众相斗,打伤弄残废是常有的事,哪年不死几个人。” “官府不管吗?” “管,官府不仅不管,还恨不得他们天天打。” “这是为何?” “为何?以前一船的货物搬运的工费现在都打成能搬运三船了,你说官府还管不管,不仅不管还不停的压低价格,挑起他们争斗。” “原来是3这样。” 宝儿也站在远处看着,突然感觉到一道让人不适的目光扫来。宝儿迎着看去,对面站在围观人群中有一个黑衣人用眼神盯着他,宝儿浑身上下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种被人觊觎的感觉,那目光就像盯着猎物一样。看到宝儿看他,那人露出了让人说不出来的一丝笑容。 “啊!啊!” 这时场子里真的打了起来,不知何时两伙人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东西撕打了起来。有棍子、扁担、锄头等等,现场一片混乱。围观的人看见真打起来了,都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退,只有那个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有两个人,一个拿着锄头年纪大点,一个拿着扁担。打着打着拿锄头的就退到了黑衣人身前。对方一扁担过来他一低身,扁担头正好砸到那黑衣人肩头上,那黑衣人纹丝不动。 “你这人怎么不晓得让开,”说完举起扁担又准备打来。围观的众人眼睛一花,那个刚举起扁担的人直挺挺的立在那,头上插着那根锄头,红的白的都顺着脑瓜流了下来。锄头另一头,黑衣人一手抓着拿着锄头那人的左肩,一手抓着他的右胳膊肘立在那。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打死人了。” 现场突然寂静下来,双方都停下了手。 这时听到那个黑衣人阴森森的说道:“杀人吗就要一招毙命。” 那个拿着锄头的吓傻了,半天都没有动弹,听到黑衣人说话后大叫一声,双手一松蹦到一旁,嘴里喊道:“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那个拿扁担头上还插着锄头的人才轰然倒地。 停止打斗的双方立马围了上来,其中一人说道:“张倔头,你怎么能下如此狠手呢?” “我没有,我没有。”那个叫张倔头的头直摇手直摆的说道。 “你还说不是你,你锄头还在李孬子的头上呢。我看这下你们下张村要赔我们多少粮食。” “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是他,是他抓着我打的,是他抓着我的手臂打的,你们找他,你们找他,找他赔,找他赔。”张倔头听说要赔偿,疯狂的指着那个黑衣人叫喊道。 黑衣人嘿嘿的笑了两声,轻声说道:“居然还有人敢叫我赔,也好,今天我就发发善心,给你们一个赔偿,看好了,保证公平,包你们满意。” 说话间就抽出了身后的宝剑,往地上一划,就像割豆腐一样将躺在地上的李孬子还握住扁担的那只手砍下。拾了起来看了看。 “啧啧,抓的还真紧。”突然一手拿着断臂,一手拿着还抓着扁担的那只手。只听见“嗖”“扑”的两声,那个站在旁边指着黑衣人的老倔头忽然头就没有了,炸裂的鲜血脑浆飞溅的到处都是。老倔头连一声都没发出来就倒了下去。现场的人一阵惊呼,不少人都捂住了嘴巴,都漏出惊恐不敢相信的表情,有些围观的人吓的都闭上了眼睛。 “嘿嘿嘿。”那个黑衣人的笑声响起。 “这下公平了吧,大家都还满意吧。”说完向外走去。 “扑、扑”两声。挡在黑衣人道上的两个人飞了出去。地上两人惨叫声将还没反应过来争斗的双方惊醒过来。大家下意识的都做出向前的举动,但最终却什么也没做。这些村民都被吓住了,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凶恶之人,凶狠程度远远超过了他们的认知,大家不约而同的做出了沉默。 黑衣人慢慢快走到了拐角的树林边,突然回头扫了一眼,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转身消失在树林深处。 宝儿又感受到了那种异样的感觉。 过了好久,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刚才还在争斗的双方没有一个人吭声。都不用指挥,各自收拾好现场的烂摊子,抬着还在痛苦哀嚎的两个人也散了去。 宝儿继续向前走去,不一会便看到了码头。码头不小,河水还没有上冻,码头边上停靠了不少船。在码头的两边沿着河道建了不少房子,长此以来自然而然的行成了集市,比来路上的衢水镇好像也小不了多少。街上人很多,卖什么的都有。沿衔乞讨的也不少。有的还在街边巷尾围在一起晒太阳。 宝儿沿街走了一趟来到码头前。码头上有兵丁把手,附近只有三三两两的脚夫在搬运货物。宝儿想上前打听打听,没想到还没走到两个兵丁的面前,就听到其中一个说道:“滚、滚、滚,从哪来的野小子,这是你该来的地,滚蛋。” “我,我想”宝儿话刚张口。 “滚蛋,滚蛋,再不滚老子”说着做势举起了刀。 宝儿只好走开。心里寻思着得想个办法看如何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宝儿一路沿街观察着,走到一处一边拴着驴车一边聚了几个叫花子的店前停下了脚步,这是一家卖汤饼的小店。宝儿想了想走了进去,里面不大,客人不少,都在低头吃着汤饼。宝儿寻了一个无人的拐角坐了下来。 “小二哥,小二哥,给我来一碗汤饼。”宝儿对着走过的小二说道。 “好来,稍等小客官。” 不一会一份热腾腾的汤饼便端了上来。 “小二哥,我想打听一个事。”宝儿拿起筷子说道。 “小客管,我现在忙着,你先吃着,等忙完了这一阵再说。”小二又颠颠的奔向后堂。 热腾腾的汤饼比干巴巴的饼子好吃多了,宝儿很快将汤饼吃的干干净净。然后坐着那一边等着,一边想着事情。 过了好半天,店里的客人渐渐少了。刚才那个小二哥走了过来问道:“小客官,你想打听什么事。” “噢,小二哥,我是准备上京寻亲的,听说这里能搭到船,想问你具体打听打听。” “原来是这样,想在这搭船进京的很多,要么是官差,要么是大户人家,像你这小孩想搭船可少见。” “那,小二哥,到底给不给搭,能不能搭到进京的船呢?” “这年关将至,进京的船到也不少,不过一路还要换几次船,走不少旱路。这都不说,主要是我劝你还是回去等开春暖和了跟着陆上的商队进京吧。” “小二哥,不瞒你说,我真有急事,帮帮忙。” “唉,告诉你也不妨,平时,只要你有足够的银子就有船愿意带你进京。但这年关,要么是达官贵人进京的船,要么是往京城给一些大官送礼品的船。不瞒小客官,跟船的那些人可大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一个半大的孩子没有钱罢了,如果有钱反而危险,所以我还是劝你不要年关搭船上京,弄不好连小命都搭上。要不你等到二月以后再来,看可有普通货船。” “谢谢小二哥相告,我想多问一句,现在如果要搭船,需要多少银子。” “最少一个人也得十两银子,还得自带干粮。” “这么贵,我一两银子都没有,我就想打听打听。还有小二,你这能住吗?天太晚了,我想在这住一晚。” “可以,5个铜板就能住一晚,还送一碗汤饼。只是条件没那么好。” “只要有一块能躺着地方就好,小二哥,我就在这住一晚,算一下多少钱。” “总共七个铜板。” 宝儿摸摸索索的从兜里扣出了几个铜板付了钱,然后跟着小二来到了后院一间小房旁。小二打开门,宝儿伸头一看原来是个柴房,只是里面有一张破木板而已。宝儿倒很满意。看这情况能一个人住。回头说道:“送的那碗汤饼我明天当早饭吃。” “可以,那我去给你拿床被褥。” 第二天一早吃过汤饼,宝儿走出了小店,继续向码头走去。这次宝儿没有冒失的直接走过去。而是在不远处一家店外墙边观察起来。 上午码头很热闹,有搬货出来的,有拉货进去的,有拿着食盒往里送吃食的,还有浓妆的女子从码头的船上出来。热闹的很。宝儿盯在那有一个多时辰,数了数有五艘船离去,三艘往北而去,有两艘往南而去。另外有三艘船从南而来在码头上停靠,从北边南下的一艘都没有。 宝儿正思考着想什么办法能够搭上船。他有钱,两件冬衣里都藏着银票,但他知道就像店小二说的,一个孩子拿着这么多钱被别人知道太危险了,他在思考稳妥的办法。 这时一名扛着麻包的脚夫走到离宝儿也只有十来步的距离。突然麻包后面破了,大量的粟米洒了一地。 突发的情况打乱了宝儿的思绪,宝儿刚站直身子,突然不知从哪跑出一二十名衣衫褴褛的叫花子,疯了一样扑了过去,拼命的抓着地下撒的粟米往怀里揣去,甚至把粟米往嘴里塞,有的都被噎的翻了白眼,还两手拼命在地下扒拉着,那位扛包的脚夫也大喊大叫着推着地上抢米的人,但人单势薄一点作用没有。霎那间现场一片混乱。 这时跑来几个拿着长枪的士兵,大声喝斥着,跑上前去驱赶着一地抢米的叫花子,用脚踹,用枪尾戳、扫。可地上的叫花子好像都没看到一样,只顾低头抢米,浑然不顾上来的官兵。不一会血珠到处飞溅,地上的粟米都被粘染上了,可那些人没有发出任何痛苦声,只是将米往怀里踹,将米往嘴里塞,包括那些粘满鲜血的粟米。现场只能听到棍棒飞舞的声音和拼命吞咽那种惨人的声音。 混乱中那还装着半袋粟米的麻包也炸裂开来,这更加剧了现场的混乱。 这时从船上跑下来一个满脸胡子像军官一样的凶恶大汉。跑到人群前,一句话都没说,抽出腰刀挥出。两颗人头冲天而起,又高高的落下。人头滚入人群,终于起了作用,有人捧起落地的人头,这才反应过来。人群中传来几声“杀人啦,杀人啦”,这时人群炸开了锅,霎那间跑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了,除了那个满脸哭丧欲哭无泪的扛包人。 “几个废物,连一群流民叫花子都收拾不了。惹老子不高兴,把你们都赶到边关去送死。还在这里站着,还不把现场打扫干净。” “站在那儿的那位,过来。” 那个扛包人战战兢兢的来到官兵前。 “小子。叫怎么名子,是张老三还是李老二的手下。” “官爷,官爷。我是跟着李爷的。” “嗯,我也不吪你,今天这袋米也不要你赔太多,就给二两银子吧。” 那个脚夫听完后,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官大爷,官大爷,你行行好,行行好,二两银子我实在拿不出,就是把家卖了我也凑不齐二两银子呀!” “拿不出来,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马二爷是干什么的,给你两天时间,拿不出来,看我不揭你的皮。还不快滚。”说完转身离去。 脚夫回身准备把现场剩的米打扫一下,看看能不能补贴补贴。可转过头来才发现,现场被打扫的一干二净,包括那两具无头的尸体。脚夫一下子瘫到在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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